大白爪的這句話,讓大先生無言以對了。
對于大先生來說,卸任歸隱的確算得上是最大的割舍。英雄王逝世后,它的好幾個子女都沒能成氣候,野豬谷里的實際掌權(quán)者一直就是大先生。
野豬民眾們對大先生幾乎言聽計從,就連從大先生那里得到一個名字都會覺得是無上的榮光。
放下權(quán)貴選擇歸隱,大先生自己已經(jīng)算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但是,對于遇害幼崽們的家屬來說,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罪責懲處。
無法服眾,大白爪的質(zhì)問實實在在的令大先生無言以對了。
“大先生,我給你提個建議吧!”大白爪看了看大紅毛,大紅毛此時倒是安靜了下來。
現(xiàn)在大白爪質(zhì)問著大先生,看上去暫時沒大紅毛什么事了似的,它自然巴不得就這樣被遺忘算了。
聽了大白爪的這句話,大先生頓時就明白了:說是建議,實際上就是命令。
“請您賜教,戴罪之身感激涕零??!”大先生又是深深地一個跪拜,態(tài)度非常的謙卑順從。
“大紅毛的名字是你給起的吧?”大白爪突然話題一轉(zhuǎn),大紅毛聞言一驚,這怎么又轉(zhuǎn)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回稟野豬王,大紅毛的名字確實是我給起的……”大先生忐忑不安的回答道,內(nèi)心里隱隱約約的有了一點兒猜測。
“數(shù)條幼崽的性命,必須要有個公正的交代。但是殘殺同族的事情,恐怕在場的各位都做不到吧?”
大白爪掃視了一圈,大家都深深地垂著頭。野豬王說的沒錯,大紅毛雖然罪大惡極,但是誰也無法親自動手整死大紅毛泄憤。
“大先生,我覺得這件事交給你最適合不過了,還有你們兩個……”大白爪轉(zhuǎn)頭對那兩個急于表現(xiàn)的年輕野豬說,“你們就一起協(xié)助大先生吧!”
大先生有一點兒懂,還有一點兒蒙。那兩只年輕的野豬是徹底的蒙了,根本就不明白大白爪的意思。
大紅毛卻出乎意料的秒懂了!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讓大先生來懲治我?哈哈哈!大先生,我就算是給你一把刀,你敢殺我嗎?”
大紅毛玩味嘲笑的斜睨著大先生,那不屑一顧的表情充滿了蔑視。
被大紅毛這么一刁難,大先生卻突然明白了。“謝謝野豬王的指點!我一定會認真完成任務(wù)!”
它站起身來,對那兩頭年輕的野豬說:“綁了它!跟我走!”
“你們敢……”大紅毛怒目圓睜的沖著那哥倆發(fā)狠。
但是那哥倆根本就不理會它那套,一起沖上去三下五下的就用樹藤把大紅毛捆成了一個大粽子。
“大先生,搭建供臺的那個地方挺不錯的,風(fēng)水很好。有點動靜四面八方都能聽到,每天都讓大家心里痛快點吧!”
大白爪半坐著,悠悠的說道。
“老身明白了!請野豬王放心!”就這樣,大先生和那兩頭年輕的野豬合力把大紅毛抬起來就走。
要知道,這可是新晉野豬王下達的命令,那兩頭年輕氣盛的野豬斗志昂然的不辱使命去了。
一眾野豬當吃瓜群眾,目睹著這一切,被震驚的目瞪口呆,有的甚至都傻了。
尤其是那幾頭輩分和資歷都很老的野豬,此刻內(nèi)心都是百感交集。遙想當年的英雄王,英勇無敵驍勇善戰(zhàn)。
如果今天換做是英雄王,大紅毛早就一命嗚呼了!英雄王的眼里揉不得一點沙子,愛憎分明、獎罰利落。
眼前的這位新晉野豬王、英雄王的幸存下來的唯一血脈,性情更多的地方還是像它的母親維爾。
維爾是非常厲害的巫師野豬,它行事沉穩(wěn)心思縝密,想當年為了成為英雄王的伴侶,用了好多手段擊退了那些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大白爪的風(fēng)格,太像它的母親維爾巫師了。這令大家始料不及,一時之間難以適應(yīng)。
它們以為,英雄王的兒子就應(yīng)該像英雄王一樣血氣方剛、爭勇斗狠。
昨天它們都見識到了大白爪的異能,驍勇善戰(zhàn)方面不亞于它的父親,所以才會給大家造成了英雄王歸來的錯覺。
大先生它們走后,大白爪保持著安靜和高冷,不言不語的靜坐著,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
野豬王這樣靜候著,野豬民眾們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所有在場的野豬,包括一只耳在內(nèi)都安安靜靜的陪著大白爪靜坐著。
大樹上的那幾只老鷹做為看戲的群眾,都累的精疲力竭了。
“這幫野豬到底是在干什么呢一動不動的?難道是在打坐修煉仙法嗎?真是好笑!”
“說到修煉仙法,你們幾個肯定不知道人類世界里修仙的事情?!?p> “哎呀,哈哈多有意思!你去過人類居住地很了不起嗎?還敢跟我們叫板炫耀?”
“修仙這事不是人類的專利,所有有生命的東西都可以修仙……”
“臥槽!臥槽!這是什么聲音?。刻植懒?!你們有沒有聽到?有沒有聽到?”
“哎呀我的天哪,叫聲太慘了點吧……”
那幾只老鷹蹲坐在大樹杈上十分夸張的叫嚷著,被供臺那邊傳來的慘叫聲嚇得驚恐萬狀。
大白爪無心搭理那幾只老鷹的大驚小怪,它突然轉(zhuǎn)過去對一只耳說:“去打探一下供臺那邊的情況,然后回來向我報告!”
“是!好!遵命!”一只耳受寵若驚的起身就向著供臺方向跑去。
這時,大白爪轉(zhuǎn)向野豬民眾們,“你們都散了吧!這場及時雨過后,一定會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都去忙吧!”
“遵命!”
大多數(shù)野豬都走了,但是那幾頭老野豬卻紋絲未動。一個個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憋了一肚子屎似的難受。
“該走的都走了,你們有什么話就直截了當?shù)恼f吧!”
大白爪認真的注視著它們,它早就看出來這幾位元老級別的老野豬有好多話要講。
“那個……斗膽問您一句,您會一直住在這個小山洞里嗎?”一頭老野豬小心翼翼的問道。
之所以小心翼翼的問,是因為它摸不清楚大白爪的真性情,所以言辭用語很是謹慎小心。
“不會!我不會一直住在這個小山洞里,也不會一直住在野豬谷里!”大白爪斬釘截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