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日落西山,袁飛找了處無人小巷,往一處墻腳邊坐下,盤腿運氣。
時值深夜,袁飛耳朵一動,疑惑的抬起頭,看向前方房檐上,只見月光下,一皎潔白毛老鼠仰頭向月,旋即幻化成煙,變化成一妙齡女子。
只看她一躍而起,向房檐下跳去,玉手敲門,嚶嚶細語道:“李朗,李朗可在?”
“鳶兒來了,我這便開門”屋里一男聲響起,興奮道。
只見一黑巾白衣的書生,推開房門拉起鳶兒玉手便往里進。
“鳶兒,隔日不見,你又消瘦了”
“李朗無礙,我只是微感風寒”
書生拉著鳶兒向書房走去,指著桌上的字說道:“鳶兒,你看這字如何?”,
鼠精看去,只見宣紙上寫著鳶兒倆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筆勢灑脫,帶有一絲狂放氣息。
“公子寫的好字,可是與我卻不太合適”
“哦?鳶兒有何見解”書生拿起宣紙,仔細觀摩了下,啞然失笑:“卻是我寫差了”
“鳶兒如此嬌媚,卻不適合這狂放字體,待我擺紙研墨,重新書寫一番,鳶兒看好了”
書生從身后書柜中拿取一卷宣紙,隨即在桌上鋪開,拿取毛筆便要沾墨往哪宣紙書寫。卻看著空白宣紙,一時半會卻下不去筆,呆呆的豎立在哪。
鼠精借著燭光央襯,看著書生,絲絲細汗從雙鬢流出,不一會滿頭大汗,小嘴噗嗤一笑,朝書生道:“公子可會寫哪柳公權(quán)的字?”
書生回臉茫然,問道:“柳公權(quán)?會,在下會”
“鳶兒認為,柳公的書法結(jié)體遒勁,而且字字嚴謹,一絲不茍。在字的特色上,以瘦勁著稱,所寫楷書,體勢勁媚,骨力道健,以行書和楷書最為精妙。公子不如借這字體為我書寫一番”
鼠精雙目期待的瞧書生看去。
書生見佳人有求,心中得意,運筆揮墨,不多時便已寫完,放下毛筆,向宣紙吹干墨澤,用手抬起紙張,遞向鼠精道:“鳶兒看,可還滿意?”
鼠精伸手接過,定晴一看,心中有些失望,只見這字寫的仟瘦,少了些勁道,與心中所想略有差距。
強顏笑道:“公子寫的妙,倒是別具一格”,眼看時候不早,抬頭向書生道:“公子不如早點歇息”伸手向書生拉去,兩人出了書房。
鼠精回轉(zhuǎn)頭來朝書生道:“公子靠近些,我有話與你說。”
書生心中歡喜,連忙往前一湊,便被鳶兒往面部一吸,昏昏睡便倒向地下去,只見他鼻血冒出,眼窩處青黑色的顏色顯現(xiàn)出來。
鼠精閉目吸納,緩緩睜開眼來,看著躺倒書生驚訝道:“遭了,此次吸取過盛,又要待他將養(yǎng)多日才能吸取了”
“如此修煉何日才能有所成就,唉!”
鼠妖出得門來,待要化形,鼻子忽然一糗。
“似乎有妖氣”目光隔墻向袁飛看來”,隨即化成煙往墻檐上一躍,變?yōu)榘酌鲜蟆?p> 白毛鼠精躍上墻檐,看到袁飛身穿破爛衣服,手拿古劍,心中疑惑道:奇怪,妖氣莫不是此人發(fā)出?可看他裝束,似乎江湖混跡已久,手拿長劍,莫不是斬殺妖類的散修劍士?心下越發(fā)驚恐,朝自己府宅跑去,為不留蹤跡,繞宅跑了數(shù)圈。
袁飛此時正要離開此地,心中暗想這片宅院居然會有妖類,也不知暗藏了多少虎妖探子,我還是往哪破爛小房去吧,繞城尋了一會,看到一處附近房屋稀少的大宅,門匾破爛已無字跡,房檐紅木多被腐蝕,檐上青磚瓦少,雜草叢生。
“似這般破爛房屋定當無人無妖居住,”袁飛想道。
推開爛門,跨步向內(nèi)走去,只見中庭空蕩,雜草叢生,亂石突起,左邊一口古井,左右無廂房,中間一處大宅房,也是破爛不堪,房門歪倒。
袁飛朝內(nèi)走去,房內(nèi)家具蒙灰,蛛網(wǎng)遍地。找了一處床榻,拍了拍床上灰塵,便往上一躺,手臂當枕。
“此處寂靜無人,也無人居住,我便將此處當洞府吧”
放下古劍,在一處抽屜里找到半截蠟燭,運起靈力施放小電,點燃燭火。
把懷里青玄經(jīng)拿出,細細品味化形法,其余后章依然無顯現(xiàn)。
時值子時,袁飛看的昏昏欲睡,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悠悠細語,使人神魂顛倒,只聽有人泣道:
“公子...公子...”
“你可知,我凄苦!我本是京城人士,家住汾陽坊”
袁飛聽聞,尋聲而去,推開房門看到井邊有一青衣女子,頭發(fā)披肩,渾身濕透。
便聽她繼續(xù)凄苦無依的抽泣道:
“我幼年便入青樓學藝,十三歲便學成琵琶技藝,名登教坊。京城不知多少達官貴人為我拋金送銀”
只見她突然向袁飛看來
“一日與慶朗相遇,他待人體貼,巧言令色我便跟他來此,我散盡銀量為他購得此宅,整知我年老色衰,他卻迷上了碧春樓的相好,便把我扔入此井,讓我一人飽受凄苦”
“我凄苦無依??!”
“慶朗,你可知我苦”
緩緩站起身,朝袁飛走來。
袁飛聽聞嘆道:“小姐你認錯人了,我乃長青山袁飛”
“我不會認錯,你便是慶朗,慶朗,下來陪我吧~”
“我好凄苦??!”
只見她雙手向前,頭發(fā)飄散,雙目圓睜,流出血淚,全身開始浮腫,散發(fā)陣陣惡臭,裂嘴邪笑道:“慶朗看我可美么?”
言罷,向袁飛抓來。
袁飛大驚,向后疾退,后腳一套門檻,向后摔去。
青衣女鬼,向袁飛撲來,一爪抓空,惱怒道:“慶朗嫌我丑乎?”
袁飛連滾帶爬向床邊爬去,取劍便向青衣女鬼怒道:“你是何方妖孽,言人語卻行妖事”
拔劍出鞘,劍橫立,警惕的看著青衣女鬼。
女鬼哈哈狂笑,叫聲尖銳:“慶朗怎么如此薄情寡義,拔劍欲取我首級嗎?”言罷雙目血淚直流。
“慶朗若有所求,我當無不從”左手往頭頂探去,竟見她把頭取出,向袁飛扔來。
袁飛驚駭,似我開智以來也不曾見過如此法術(shù),當下橫劍一掃,卻看到劍穿頭而過,居然穿透了。袁飛更加驚奇,劍居然穿過頭,這是夢中嗎?
只見女鬼頭飛向袁飛,穿過袁飛身體向床上滾去。
“慶朗怎么不接住我呢,我自知年老色衰,但人家也漂亮過?。 毙搭^飛起向袁飛說道。
“你忘了往日與我歡好了嗎?~”
袁飛只見劍掃而空,心中驚訝,便向門口跑去,跳出門外。正要奪門而出卻聽門板“哐當”一聲緊閉。
轉(zhuǎn)頭向女鬼怒道:“我不是你慶朗,我乃長青山袁飛。你等妖類若在糾纏,我便生死不休”
左手持劍,右手掐訣而動,口中放決,待女鬼向他沖來便大喝道:“天雷決”
只見指尖冒電,掌中聚起雷電卻又快速消散。
袁飛數(shù)次重復(fù)皆無反應(yīng),無奈道“靈力尚未恢復(fù),當真可惡”
女鬼飛來看著袁飛施法放電,驚叫道:“慶朗要取我命嗎?”慌忙飛入井口。
看到女鬼入井,袁飛快步朝井口看去,只見井內(nèi)黑水波光粼粼,月色照耀下,更顯幽深。
袁飛收劍入鞘,站著井外道:“這是何等妖孽,不似獸類,著人語穿人服,會法術(shù),難道是人類修士?”
“若是修士,看來也不過如此,天色尚早我便在此歇息,她若敢在來我定不放過”
朝房內(nèi)大床走去,脫鞋上床,閉目而息。
井內(nèi),女鬼見他施雷電之法,以為是除魔道士,心中驚恐,不敢在貿(mào)然而出。
鬼類乃人死怨氣所化,有形無體,卻可被天地靈力所傷,人類修士多義聚靈符箓攻擊此等無實體的鬼怪,初化鬼類無靈無知,飄蕩死前地方。
一旦時日越久,靈智開啟便有了智慧,懂進退,知人事。開始學會吸取人精魄以資自身元形從而修煉鬼道,擺脫三界束縛。
二個時辰后,女鬼見井外無動靜,便探出鬼頭看向四周,只見哪袁飛躺倒大床,呼呼大睡,女鬼見他不走連忙縮頭回去,半響又好奇伸出。
一妖一鬼,此刻卻格外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