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鉤冷笑道:“你可以不放我試一下。”
“好,既然你這么自信,那我也只有試一下了。”凌逍旋轉著身體,使出大悲卷里專攻人中路的“乾坤逍遙掌”,向趙鉤的腰際打去,他這一招算是非常穩(wěn)健,既可以制服趙鉤,又可以控制不一擊將他打死,還可以防止他回頭一鉤反殺。
可惜趙鉤壓根就沒想過反殺。因為凌逍的掌在快要打中趙鉤的一瞬間,凌逍突然覺得頭頂有三根利器刺向自己的天靈蓋。這三根利器不知哪來的,又急又快,凌逍趕緊扭頭改變自己的移動方向,這才僥幸讓那三根利器刮著汗毛而去。
這種姿勢已經(jīng)無法進攻,為怕趙鉤回身一鉤,凌逍再度如游魚一般扭轉身軀往回走,直走十數(shù)米,方敢停下來站直。
出了一身冷汗!
再看方才他攻擊趙鉤的那個位置,凌逍卻不禁呆住了。地上插著三根修長的黃銅飛鏢,卻將那一塊區(qū)域砸了一個大坑,還冒著黑氣。三根飛鏢將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什么樣的力度什么樣的勢殺決心可想而知。
更為可怕的是,普通的攻擊,在凌逍看來是如同慢動作的,這人的飛鏢,竟然是在即將插穿凌逍頭頂?shù)囊凰查g才被他發(fā)現(xiàn)。這速度,凌逍只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沈魂。
飛鏢上那濃濃的黑氣,毫無疑問也正是沈魂的毒,看來沈魂不但想殺死他,還想毒死他。這不但是千鈞一發(fā)的飛鏢,還是中者必死的毒鏢。
凌逍抬頭仰望,沈魂果然站在天頂?shù)囊唤俏⑿Φ乜粗?,若非藏得極致隱秘,又怎會騙過凌逍。
“果然是你,我一想也是你。”凌逍道。
沈魂笑道:“當然是我,你想不想都是我?!?p> 氣氛突然莫名的有些僵硬。
“你,很好,很優(yōu)秀,這三根飛鏢差點讓我命喪黃泉!”凌逍贊道。
方才那個攻擊,無論攻擊的時機,角度,方位,力度,手法都是最佳的??梢钥胺Q完美一擊。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沒有打中,因為他所攻擊的人是凌逍。
這要是武功稍微再低一絲絲的人,已經(jīng)被腦顱釘進地面,化作一攤濃血了。
凌逍從地上尸體的手中挑出一柄劍,小心翼翼地挑出其中一枚飛鏢。
飛鏢的鏢尖,制作極其細膩,只比針頭稍微粗一些,凌逍只稍微看了一眼,便驚出一身冷汗,他雖然不確定出手必殺人的趙鉤的一鉤能不能百分百殺死自己,可這飛鏢的構造,是絕對可以射穿自己的硬功的。
飛鏢的上面,清晰地寫了一個“葉”字。
“吸血魔蝠”韋笑倒抽了一口涼氣道:“‘葉’?這飛鏢,難道是‘葉’家……”
凌逍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那個‘天源鏢皇’的葉家?!?p> “天源葉家”,其實是一個不定的稱謂。因為飛鏢葉家是一個隱居的家族,類似于部落的形式隱居生存著。葉家是一個大家族,其首領地位勝似皇帝。只不過,江湖上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葉家具體在哪里?因為知道的人大多數(shù)都被葉家的飛鏢射死滅口了。葉家部落的位置,是絕對的機密,幾乎沒有人知道。即使還有知道的,也因怕招來殺身之禍而絕口不提。
正因為如此,才被籠統(tǒng)地稱為“天源葉家”。因為根本沒有幾個人說得上來,葉家到底在哪里,如果那個人還想活著看到明晨的太陽的話。
“沒有錯,這的確是葉家的飛鏢。”沈魂道,“上面的毒是我自己制作的。用鏢的手法也是葉家的。唉,真是想不到連葉家的飛鏢加我的攻速和劇毒都無法殺你。狂俠,你真是強不可測?!?p> 凌逍笑道:“沈兄過獎了,只不過‘天源葉家’一向鮮少在江湖露面,即使露面也不可能把飛鏢術傳給外人,所以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學會的這葉家手法?”
沈魂點點頭道:“的確,葉家的手法的確不會輕易外傳,只不過我哥哥沈燃恰好是葉家四公子葉無修的正式弟子?!?p> “葉無修還收了個外人做弟子?”韋笑,蕭春水等人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鄙蚧甑溃拔覀兩蚣覂尚值?,武學天賦都比較高,葉無修是看中的我哥哥沈燃的天分而破例收的他。”
凌逍想了想,道:“那也不可能,以葉氏飛鏢的嚴肅紀律,你哥哥要是把飛鏢的技術傳授給你,他就要被葉家家法處置,輕則五馬分尸,重則萬劍穿心。試問世界上有哪個哥哥會那么傻,做這種無異于自殺的事情?”
沈魂笑了:“如果飛鏢是我偷的,射鏢的技術是我偷學的呢?我哥哥是否一點責任都沒有了。”
凌逍道:“那樣的話,應該罪不致死。畢竟,不知者不罪。當然,你哥哥也必須出示你偷學的證據(jù)才能證明清白。”
沈魂從十幾米高的天頂輕功落下,一把抱起地上的吳晴,道:“雖然殺不死你,我也必須要帶走吳晴。順便告訴你,吳晴是雷宇莎公主最喜歡的男寵之一,現(xiàn)在你把他搞成殘廢,就等同于直接向莎祭司宣戰(zhàn),你絕對會不得好死?!?p> 凌逍道:“不一定哦,他那手找個好大夫興許是可以接好的?!?p> “哼!”沈魂冷哼一聲,扭頭便走。趙鉤也回眸給凌逍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趙鉤,我總感覺對我并沒有惡意,難道是我的錯覺?”凌逍想,然而他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人,不要相信自己的感覺。
“多謝狂俠相助!”韋笑等人對凌逍表示感謝。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狂幫的人,不用多禮。”凌逍道,心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被脅迫的,裝腔作勢干啥?
“這些幫眾的尸體,較難處理?!表f笑看了看地上,嘆了口氣道。
“狂幫從來沒有死過人?你們不會處理尸體?”凌逍問道。
“不是沒有死過人,是從沒死過這么多人?!笔挻核?。
蕭春水是一個年輕的少婦,穿著深紅色的衣服,個子高高,神情看起來很高傲,看起來比較保守。
“其實我們以前處理尸體,好像也不是很復雜。”殺狼道。
殺狼是一個穿著很緊湊很干練的男人,武器是左右手一邊一把兩把中短的劍,鼻子喜歡四處聞來聞去的。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在模仿狗。
“說的倒輕巧,重點是這么多的尸體,誰來抬走?你嗎?”蕭春水白了他一眼。
殺狼道:“這個簡單,出點錢,找噩多斯城里專門幫人抬死人的馬小飛就行了。無非也就是多抬兩趟的事?!?p> “好啊,你說的這么簡單,那錢你來出?!笔挻核?。
“老韋那不是還有公用的錢嗎?”殺狼道。
韋笑道:“好,錢我來出,點子是你想的,你去找馬小飛?!?p> 馬小飛實在來的很快,殺狼前腳剛約完他,他后腳就已經(jīng)過來了。
他的態(tài)度積極逢迎得就像春天里的花朵。這也能理解,像做這些苦命臟活累活的事情的行業(yè),因為沒有技術含量,反而會有很多人去競爭。競爭的人越多,原本就不怎么高檔的活兒,反而變得更賤了。
凌逍十分同情地看著他,道:“也真是難為你了,要抬這么多的死人?!?p> 馬小飛笑道:“不難為,死人越多越好,死得越多我生意越好,最好你也一起死?!?p> “嗯?”凌逍聽他這話語氣不太對,警惕地微一靠后,轉眼間脖子已經(jīng)被人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