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拖拉機顛顛簸簸的終于到了梨村。
“亮子回來了?”祝婆婆笑呵呵的看著溫鄞,又指了指林知,“這是小鄞子吧!咋還有個娃兒,好好好,今兒可真熱鬧!”
林知回以一笑:“婆婆,我叫林知?!?p> 溫鄞有些疑惑:“婆婆,您認識我?”
祝婆婆笑笑:“嗐,銘子不是說你是頭發(fā)最花哨的那個嘛,老婆子俺眼睛不好,就瞅著你這娃兒最花里胡哨的!生的也??!”
“……”好像是這么回事兒,不過聽起來不像是夸人的話啊,還有……小鄞子?怎么這么像在叫小太監(jiān)……
溫鄞馬上摻住祝婆婆:“婆婆,我扶著您,您這得有60往上了吧?瞧著不過50上下,年輕!”
“好好好!”祝婆婆笑笑,“年輕什么?老了老了,也就你這娃兒嘴甜,哄俺這老婆子開心!”
溫鄞扶著祝婆婆進了堂屋:“本來就是啊婆婆,別的不說,就您這心態(tài),總是笑呵呵的,不得長命百歲,青春永駐嗎?”
“那婆婆就借你吉言啦!”祝婆婆笑著點點溫鄞的額頭,“對了,銘子他們在村西頭呢!你們也一起去玩吧,別光陪著我這老婆子!”
“那婆婆您注意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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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別墅內(nèi)。
池暮坐在紀繁星以前常坐的躺椅上,仔細看看手里沒有織完的圍巾,眉頭緊皺著,為什么自己還是把它撿回來了?
池暮有點看不懂自己了,明明想要逼迫自己忘了那個不堪的女人,去厭惡她,可心底又時刻提醒著自己她不會是那樣的人。
池暮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部位,空蕩蕩的……
管家見池暮坐在花房的躺椅上,眉眼間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少爺,您又在想紀小姐了嗎?”
管家見池暮沒有作聲,便自做主張的開口:“這些花兒,都是紀小姐親手種下的?!?p> 池暮不耐煩道:“誠叔,我有沒有說過不準再提那個女人?您是老糊涂了嗎?需要我再提醒一遍?”
管家彎腰道歉:“對不起少爺,老奴這就自己去領罰?!蹦贻p人啊,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世間萬物,唯一‘情’字難解。
池暮擺擺手,示意管家出去:“不必,沒有下次?!?p> “是,少爺?!?p> _
溫鄞朝紀繁星招招手:“嘿,嫂子好!”
林知也打了個招呼:“總裁,夫人。”
“你們好!”,紀繁星捂著手哈氣,“林知?我記得你!”
林知嗯了一聲,成功收到了宋越銘的一記冷眼。
宋越銘牽起紀繁星的手揣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出來的時候怎么不多穿點?”
紀繁星默默嘀咕:“那不是也不知道這邊兒這么冷啊……”
“銘子,跟你商量個事兒……”溫鄞自動忽視面前這波狗糧,“我有個打算,想把這里開發(fā)成旅游區(qū),你給出出主意唄?”
宋越銘面無表情道:“不行?!?p> “不是……你丫還沒聽我說完呢!怎么就不行?”溫鄞反駁,“我真覺著這主意特好。”
宋越銘語調(diào)清冷:“這里是獨一無二的?!?p> “正因為獨一無二,才有發(fā)展空間,這么做,既能增加村民們的收入,還能豐富他們的精神文化生活,而且我敢擔保,這個項目絕對只賺不虧!”溫鄞信誓旦旦道,“而且亮子都覺得特好,是不是亮子?”
薛亮一臉贊同:“嗯嗯嗯?!?p> “今天不談公事。”宋越銘看都沒看溫鄞一眼,牽著紀繁星離開了。
紀繁星偷偷轉(zhuǎn)身對溫鄞豎了個大拇指,又指了指宋越銘,對著口型說:“加油!我試試說服他……”
溫鄞一臉懵逼:“……”excuse me?小爺不會口語啊!
溫鄞不服氣的問:“林知,你說說,你們家總裁是不是有眼無珠?”
“你才有眼無珠?!绷种獡u搖頭,“總裁的話就是圣旨,懂嗎?”
溫鄞抱臂笑笑:“切,知道你這什么行為嗎?你這擱古代就叫愚忠!”
“你管我!”
“嘿,你這孫子?”溫鄞作勢就要敲林知,“小爺跆拳道可不是白練的,想試試?”
“祖宗!”林知拔腿就跑,“不想?!?p> 薛亮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啥玩意兒?怎么都走了?”
“銘子,這么早就回來了?怎么不多帶著丫頭四處溜溜?”祝婆婆剛從園子里摘完菜回來,一進院子就瞅見宋越銘和紀繁星倆人兒坐在那兒,“那過去找你們的小鄞子見著沒?”
宋越銘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嗯?!?p> “婆婆,您別介意啊,他這人就這樣,話少,人還冷漠,其實我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呢!叫……哦,冷眼旁觀小白臉兒!”紀繁星悄悄瞅了一眼宋越銘,立馬打了個圓場,“形象吧!”
“形象形象,俺知道,銘兒從小話就不多,性格也冷,當年剛來那會兒也是擱了一個多月才肯跟老婆子俺親說句話?!弊F牌艠泛呛堑男α?,“就你這丫頭鬼主意多,凈逗俺老婆子開心!”
“那婆婆,您先忙著,我們能幫忙做什么事情嗎?”紀繁星眼里劃過一絲了然,這貨難相處,她可是深受其害。
紀繁星又瞟了宋越銘一眼,生怕他聽到了剛才的話,看到宋越銘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紀繁星頓時長舒一口氣。
祝婆婆擺擺手:“不用不用,哪能讓你們做事?”
沒事兒,閑著也是閑著?!奔o繁星看了一眼豬圈,“婆婆,這豬今兒應該還沒喂吧?”
“看不出來你這丫頭懂得還挺多?”祝婆婆笑笑,好奇的看了看紀繁星,“婆婆還以為你跟那種以前過來拍什么東西的大明星一樣呢!十指不沾陽春水!要婆婆看吶,丫頭你比她們強多了,生的俊,還能干,俺們銘子真是有福氣!”
紀繁星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您說的那么好,您可真抬舉我了!也就以前大學的時候吧,社會實踐做過不少!跟那‘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的道理沒什么區(qū)別!”
祝婆婆笑的合不攏嘴:“行行行,丫頭你注意點兒,別把自己衣服弄臟了!”
“嗯?!奔o繁星扯扯宋越銘,“怎么著?一起喂豬去?”
宋越銘面無表情的走進堂屋。
紀繁星拽住宋越銘:“干什么?生氣啦?溫鄞他也是好心,而且我就覺得他那主意不錯!”
“喂豬。”宋越銘打開柜門取出工具,“給?!?p> 紀繁星接住宋越銘遞過來的一袋糠:“宋越銘!你什么意思?”
宋越銘一本正經(jīng)的開玩笑:“不是要喂豬嗎?”
紀繁星:“……”這指桑罵槐的本事也不知道哪學來的!
紀繁星仔細研究著用法,戳戳宋越銘:“這個應該怎么調(diào)?”
“不會?!?p> “你……”紀繁星見宋越銘一臉冷漠置身事外的行為,迫不得已使出失傳已久的撒嬌神術(shù)。
紀繁星在心里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銘哥哥~幫幫人家嘛~”
不行不行,這還沒說出口就把自己惡心到了。
最終紀繁星還是決定死纏爛打:“幫不幫忙?”
宋越銘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就走:“不幫?!?p> 紀繁星腦門一熱:“銘哥哥~”
宋越銘頓住腳步:“叫我什么?”
紀繁星:“……”有完沒完,還聽上癮了不成?
宋越銘沒等到答案,再次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紀繁星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只是語氣略帶僵硬:“銘哥哥!”
溫鄞剛走到門口,便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暋懜绺纭?,激動的八卦之心瞬間燃起,拉著林知和薛亮就躲到門口的角落里準備偷聽。
紀繁星這樣子,看起來還真像是失憶了……
薛亮臉皮兒薄,被溫鄞的行為弄的面紅耳赤:“溫鄞哥,這……這樣不好吧?”
溫鄞一臉嚴肅道:“大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叫我一聲哥,那哥哥就得跟你說道說道,這叫什么?激情!人活在世上求點兒什么?不就是尋個激情嗎?至于怎么尋,這可又是一大學問,光明正大的聽能有什么激情?誒,這事兒就得偷偷摸摸的干!哥今兒可是把畢生經(jīng)驗都傳給你了!”
薛亮一臉云里霧里:“聽著好像是這么個回事兒……但是俺還是覺得不太好……”
溫鄞拍拍薛亮的肩:“誒,是這么個回事兒就對了,甭管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
薛亮繼續(xù)說:“俺媽從小就教俺要光明正大,老實做人,踏實做事,不能搞那些偷偷摸摸的把戲?!?p> “就是,你這行為就是侵犯了總裁和夫人的隱私權(quán)?!绷种÷暩胶?,“一天天的無所事事,就知道帶壞我們這些純情少男……”
“嘖嘖嘖,就你?純情少男?擱誰誰信??!”溫鄞鄙夷的看了一眼林知,“得,你自個進去,可別把咱倆暴露嘍!”
林知撇了撇溫鄞:“切,我也就勉強看看……”
“嘖嘖嘖……”溫鄞咂咂嘴,“男人,你的名字叫虛偽!”
林知不自在的挪開:“看戲看戲?!?p> 宋越銘面無表情:“冷眼旁觀小白臉兒?嗯?”
門口角落里,溫鄞差點‘噗’的一聲笑出來,幸虧被林知及時捂住了嘴巴。
“這個……這個不是逗婆婆高興嘛!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氣兒,何必跟我一小女子計較?”紀繁星一臉狗腿的幫宋越銘捏捏肩,“那個,您能不能稍微往下蹲點兒?小人搞不到……”
宋越銘仍舊是一動不動。
“切,悶騷!”溫鄞一臉鄙夷的看著宋越銘,“亮子,這是高手,多學著點兒,以后好找媳婦兒!”
薛亮:“哦……”
林知:“……”
“怎么不說話了?”溫鄞慢悠悠的從衛(wèi)衣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香瓜子,“磕把瓜子兒?”
薛亮接過溫鄞遞過來的瓜子:“謝謝溫鄞哥!”
林知一臉懵逼的看著溫鄞磕瓜子:“你哪兒來的?”
“哦,這個?”溫鄞又抓了把給林知,“剛才買糖送的?!?p> 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