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泐的傷養(yǎng)的不錯,日日喝補(bǔ)氣血的藥面色也好看了許多。
此間,溫廖平做了一回主,把溫泐的親事提上了日程,婚期就定在下月中。溫泐病剛好不好舟車勞頓,因此,大多數(shù)接親迎親的事兒就托了溫渃去。
本是件喜事,溫泐卻并沒有面露多少喜色,溫渃不止一次地調(diào)侃自家大哥是傻了,竟是笑也不會了。
溫沅大概是兄弟姐妹幾個中唯一知道溫泐心思的人了,一空溫沅就往溫泐院子跑去。
溫泐斜靠在長椅上,手里的醫(yī)書已經(jīng)看了許久也不見翻一頁。溫沅輕手輕腳地進(jìn)來,看著原先待人溫和的溫泐,如今周身卻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大哥哥。”
溫泐抬眸,眼里無神,“阿沅?!?p> “今日我得了些清甜的棗糕,紅棗補(bǔ)血,你要不要吃點(diǎn)?”
溫泐搖了搖頭,“我看了許久的書,想睡會兒了?!?p> 溫沅知道,溫泐不過是想一個人靜靜。
溫沅剛合上門,張媽媽就帶著幾個婆子來了,手里拿著各式的紅綢緞子。
“張媽媽,你怎么來了。”
畢竟對于溫家來說,這是場喜事,闔府的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張媽媽笑著說,“下月,大夫人就要進(jìn)府了,公子屋里總要布置起來的?!?p> 溫沅一把攔住,“大哥哥頭暈,才睡下呢。”
張媽媽一愣,溫泐的傷已經(jīng)大好了,怎么還頭暈了,“要找醫(yī)師嗎?”
“你們別去他屋里了…”
溫沅話語剛落,溫泐的房門就打開了。
張媽媽剛來溫泐就聽見動靜了,畢竟那女子也是他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該要置辦的也不能落下了?!皬垕寢屇銈冞M(jìn)去弄吧?!?p> 溫沅沒想到溫泐會出來,溫泐沖著溫沅笑了笑,“阿沅,你回去吧,終日往我這兒跑也不是事?!?p> “我就和你說說話。”
“回去吧。”
溫沅一步三回頭,一身月白長袍的少年郎坐于長廊下,依舊是從前的模樣,可眼里再無星晨光。從前的溫泐再也回不來了。
一路南下,溫渃到江南時已經(jīng)離婚期不過半月多了,溫渃稍作修整,第二日敲鑼打鼓地往江家去。與溫泐訂下親的是江家二女兒江婉,是個滿腹詩文的文家女兒。
江家收到溫廖平的信,早早做好了準(zhǔn)備,兩家的親是在江婉及笈那年就定了,如今江婉已經(jīng)十八了,再不出嫁也是老姑娘了,江家卻不急,溫家可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家,既然說了等溫泐學(xué)成,就定能守約,這不,婚事就提上日程了嗎?
江父坐于主屋里,江婉則在一邊的屏風(fēng)后坐著。
“賢侄。”江父雖無官職,卻是當(dāng)?shù)赜忻奈膶W(xué)士,雖溫渃有官階在身,卻也不需他個兒老頭行大禮。
溫渃拱手回禮,“叔伯,侄兒有禮了?!?p> 溫渃身后是溫家送來的所有聘禮。
“我大哥不小心受了點(diǎn)傷,實(shí)在不能來,委屈嫂嫂了?!?p> 溫渃這次來就是接了江婉去京城成親去,江婉算是溫家人了,這聲嫂嫂也是擔(dān)得起。
“辛苦二弟?!?p> 江父這次雖不能親自去,卻也讓自家大小兩個兒子送嫁。
“求叔伯準(zhǔn)我代大哥求嫂嫂出門?!睖販c拱著手。
江父,“準(zhǔn)?!?p> 江婉手持喜扇遮著臉,,由媒婆扶著走了出來,火紅的嫁衣也是上上作,一邊的江母看著自家女兒將要遠(yuǎn)嫁也是眼睛紅紅的。
江婉緩緩跪下,“父母再上,女兒此去不知何時方可歸,不能常伴左右,女兒不孝,望父親母親福壽綿長?!?p> 江父別過臉去,江母在一邊拭淚,“吾兒將為人婦,望牢記日后定要好好孝敬公婆,服侍夫君,勤儉持家。不可忘家訓(xùn)?!?p> 江婉淚珠直掉,媒婆在一邊寬慰,“新娘子別哭了?!?p> “女兒拜別?!苯裼昧Φ乜牧藘蓚€頭,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家中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