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讓黑無常帶著玄光回冥界安頓,帶著杞木走在出地府的路上。
“這地府風(fēng)光如何?”玉清問道。
杞木環(huán)顧四周,幽綠色的河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天邊始終是藍紫色的星河,不由讓人炫目,“浮生一夢,大抵如此吧!”
玉清但笑不語,浮生一夢,可比這晦暗的多。
兩人走了不久便看到了一望無際的紅色花海。
玉清不禁想起了,那個站立在紅色花海的青衣男子,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彼岸花的盡頭,坐著一女子,那女子看著不過雙十年華,卻已是銀發(fā)及腰,眉若遠黛,口如含丹,目略狹長,鼻若瓊脂,額間一抹暗紅好似沉血。
然玉清卻上前,向她見禮,俯身問候:“孟婆婆?!?p> 杞木見狀也是一彎腰,問候道。
那女子神色淡然,用手虛脫一把,“看來凡間走一遭,長大不少,喲都封神了,比老身預(yù)計的快一些?!?p> “什么都在您的預(yù)計之中,那還有什么意思?!庇袂逍χ鴵u搖頭。
“總之結(jié)局是不會錯的,不過早晚而已。”孟婆摘了一朵紅花,放在手中把玩,向花海深處走去,玉清怔了一瞬,抬腳跟了上去,杞木識趣地在原地留守。
“所以您早就知道!”玉清疾步到她身側(cè)。
“傻孩子,你不也早就知道嗎?”女子停下笑著,“拼死一試,你等的不過是一個變數(shù),一個不可能又不可信的變數(shù)。”
“變數(shù)……呵!”玉清苦笑道,“不可能又不可信,偏偏我還期待著?!?p> “情劫已過,你也該放下了。”女子繼續(xù)向前走去。
“情劫已過……那為什么這里還是如同丟了什么似的?!庇袂灏櫰鹈碱^,手撫上心臟的位置。
“丟了就找東西填上,沒必要非得是那人?!迸訁柭曊f道,“冥界新帝即位,老身未能前去相賀,今一杯喜淚贈與君上,愿君上早覓良人!”
話落人便消失了,玉清面前懸浮著一白玉杯,杯中物是淡淡的桃紅色,猶如懷春少女泛紅的雙頰。
“良人?算了,此番我長記性了?!庇袂迳焓謱⒛窍矞I一飲而盡,“呵,原來是桃花釀的味道!”
玉清隨手把杯子扔掉,杞木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身邊,堪堪接住那杯子。
玉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杞木笑了笑,玉清也沒再理他,一聲不吭的向前走去。
杞木欣喜的捧著那杯子,幸虧這次他趕上了,要不然又碎了,冥界可禁不住這小祖宗這么使杯子的!
--------花海另一邊
“師姐,本君貌似是請你說媒的,為何要與她提及不相干的人!”青衣男子在樹下負(fù)手而立,手中持一把水墨折扇。
“老身是使人忘情的,這說媒的活計是月老的!”一女子巧笑嫣然的從花海中走出,手中把玩著一朵彼岸花。
“老身在這黃泉守了數(shù)百年了,發(fā)現(xiàn)這人間實在沒什么別的可道之處,貪嗔癡齊聚之地罷了?!泵掀判πΦ?。
“哪里還不是都是一樣?!鼻嘁履凶拥恼f道。
“可就是這么一個地方,卻養(yǎng)出了情愛這般有趣味的東西,有人為愛生,有人為愛死,相愛之人,一個身死,另一個便心死,老身一碗湯便結(jié)果了一方掛念,讓另一方獨守人間,這千百年來斷在老身手里的眷侶沒有成千也有上百,想想也真是可惜?!泵掀磐锵У溃拔夷茏龅牟欢啵酉聛磉€是要靠你自己。”
“你沒發(fā)現(xiàn)這次她回來不同了嗎?”青衣男子回頭,竟是夭泱。
“確實,原以為靈山這次要遭大難了,可未曾想這丫頭竟這么容易就放過他們了著實不大對?!泵掀乓踩粲兴嫉恼f道。
“不過倒是好事,這丫頭在那人身上折的東西太多了,是時候打住了?!?p> “遲早本君會幫她討回來,不過一個佛家戲子?!必层蟮牡溃贿^古井深波般的眼卻閃過一絲殺意。
“真心,假意,全在她信與不信,不是你我能定奪的。況且你以什么身份討?”孟婆狹長的目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本君不想與你打架,你也別逼本君!”夭泱道,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好好好,老身錯了,不過你不感覺你大那丫頭幾萬歲,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孟婆眼中戲謔的光大盛。
“本君與你同歲……”夭泱也笑笑道,彎起眼眸活像一只狐貍。
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