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此時,正在宇宙墳場的核心地帶,望著眼前的這一切。
她一身黑色的晚禮服,雪白的肌膚因此更為耀眼。微風(fēng)吹過,她深藍色的頭發(fā)輕輕拂動,立體的臉龐像是雕塑一般美麗。
也許是看累了,她輕輕轉(zhuǎn)身,在她身后,巨型的宮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了。宮殿內(nèi),富麗堂皇與宮殿外的蠻荒與血腥形成鮮明的對比。
“真想不通,你為什么不能回來,跟我一起享受這一切?!彼穆曇衾涞笆俏覀円黄鸫蛟炝擞钪鎵瀳?。”
“我也想回去,但是墳場有那么多事情需要打理,我沒有時間啊?!眴棠偷穆曇繇懫?。
“為什么?就連一刻也不行嗎?數(shù)萬年過去了,你一直在說會抽出時間來的,但是沒有一次實現(xiàn)的?!?p> “你應(yīng)該清楚,為什么我不能回到你的身邊,仔細看看你周圍的事情,如果沒有我來負責(zé),你開的這些平行宇宙和空間,會亂成什么樣子啊?!眴棠偷穆曇衾锩嬗幸唤z焦急。
“你一次都不打算回來看我嗎?”
回答這個女人的,只有宇宙墳場不絕于耳的慘叫聲。
在一個平行宇宙的角落,喬耐坐在陰影里,緊緊的用麻袋片裹住自己。他想回答,但是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無數(shù)次,他想去再好好看看她,但是,他不知道,她能否接受現(xiàn)在的自己。
他想見到她,但是他不能見到她。
就這樣吧,他想著,裹緊了麻袋片,進入片刻的冥想。
在一片黑暗中,海云天聽見了來自于宇宙墳場的呼救聲、慘叫聲,和此起彼伏的槍炮聲和冷兵器相交的聲音。
無數(shù)人,因為西瑪寶石的傳說,而奔上了不歸途,無數(shù)個戰(zhàn)場上,接連發(fā)生的戰(zhàn)斗都慘烈無比。
原本這樣的爭斗是遙遠的,但是自從自己吞食了晶石之后,這些聲音越來越近,讓海云天無比的煩躁。
“很快了,你將與我們?yōu)槲?。”喬耐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我會變成什么樣?”海云天第一次問道。
“看你的意愿,宇宙墳場有多種職位可供你選擇。當(dāng)然,我是希望你能夠成為我們的戰(zhàn)場先鋒,和我們的武士一起,為了宇宙墳場戰(zhàn)斗下去。”
“如果我不愿意呢?”,
“這由不得你,哈哈!”
海云天一激靈,從這個夢里醒了過來。
他想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無奈身體狀態(tài)太差,再一次跌倒。
他倔強的抿著嘴唇,用盡全身力氣爬到了床上,不停喘息著。
一種特殊的噪聲,從四面八方襲擊了他的聽神經(jīng),他捂住耳朵,痛苦的屏住氣息。
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無法躲避這種聲音的侵襲時,便吞服了一顆弗萊維婭給他的泥丸,這才稍稍緩解,沉沉的睡去。
海云天這一睡,就是數(shù)天。身上的傷口在沉睡過程中,悄然愈合。
等到海云天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聽到的是那段悠揚的音樂聲,宇宙墳場的通關(guān)場景,再次來到了。同伴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這是一段羊腸小道,道路的兩邊都是懸崖峭壁,有時候都需要側(cè)身通行。
不知道什么時候大家都換上了一身迷彩裝。蒂南腳下的裝備箱里面,有散彈槍,還有火箭炮等武器。
杜山嚼著一些煙絲,端著一個大口徑激光彈槍,蒂南手里面拎著一個散彈槍,酷樂手里面是一把手槍。
幾個人一邊走一邊看,突然發(fā)現(xiàn)天色暗淡了下來,一個小小的月牙掛在了天上,四周有暗淡的星光。
“這場景變換做的還可以嗎!佩服佩服!”酷樂看著爛漫的星光說。
海云天把頭頂?shù)臒魯Q亮了,子琦看見海云天這么做,也準(zhǔn)備把自己的頭燈打開,被海云天叫住了:“我們先用我這一個,節(jié)約著點兒。”
幾個人彎彎繞繞的走了半天,海云天首先發(fā)現(xiàn)了古怪:這四周也太安靜了???
“是不是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怎么這么安靜呢?我都不習(xí)慣了?!笨針芬舶l(fā)現(xiàn)了,“先不管了,我先歇會兒?!?p> 酷樂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剛坐下馬上“媽呀”的一聲像是被燙了屁股一般坐起來,只見他臉色慘白的指著剛才坐下的地方,語無倫次的說:“這,這,是,是什么……”
只見,酷樂剛才坐下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一個手,手指頭瘦長,手指甲很長,黑乎乎的,手指呈現(xiàn)駭人的灰白色,在空中亂抓著什么。
“哎呦媽呀,這是什么!”子琦一見這個手,立馬嚇的尖叫一聲。
子琦用背包往下砸那個手,然后對酷樂說:“快,坐上去!”
“什么?子琦你是不是要害我?我怎么坐上去?。俊笨針返念^搖的跟不浪鼓似的。
“別廢話,趕緊坐上去!”子琦一邊用包用力地去砸這個手,但是這個手仿佛不知道疼似的,眼見著長了起來,已經(jīng)能看見胳膊肘了。
原來,那是一個洞口,不仔細看真注意不到,眼見著,地底下那個手連著的東東就要冒出來了。
子琦不由分說按住酷樂坐了上去,酷樂撲通一聲跌坐在上面,聲音直發(fā)顫:“我的屁股啊,要是被摳爛了怎么辦?”
“放心,我的背包墊在你的身下了。”子琦說,“使勁兒往下壓,要不然地底下的東西就出來了!”
子琦繃住嘴,按住酷樂的雙肩,仿佛酷樂是個塞子似的,可以塞住這個窟窿。
“子琦,你看這地底下是什么?。磕啦??”酷樂不情愿地這樣被按著坐在了洞口的上面,仍然止不住的擔(dān)心。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啊,你壓住便是?。 弊隅f。一面聳起肩頭用衣服蹭掉汗水。
“海哥,您看,那是杜山,他怎么回事?”酷樂突然指著旁邊,跟海云天說。
順著酷樂的手的方向,海云天看見杜山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回來,一面跑一面喊著:“不好了,海哥,他娘的,人太多了!”
海云天和酷樂,不約而同地往那邊看去:只見影影綽綽地看見有一堆黑黑的人影,迅速往這邊移動,那速度,好像腳底下不是腳,而是滑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