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易小景瞟了眼擱在桌子上的手機,知道莫可可的室友不錯后,不禁抿起嘴角。
“尼瑪?shù)?,安靜的吃個飯,好不好?”劉季揚瞥了眼莫可可發(fā)給易小景的信息,吐槽道:“真受不了你們倆個。”
“沒談過戀愛的大齡青年?!币仔【斑厗问只貜椭煽桑呎{侃著劉季揚,“唉,有些人呀活了二十多年,依舊是單身?!?p> 劉季揚嗆了幾下,易小景的話仿佛在他胸口插了一刀,他臉頰滾燙起來,低頭扒飯,“滾,沒見過單身二十幾年的帥哥嘛?”
“嘿嘿,沒見過。”易小景看著劉季揚笑出聲,“倒是見過一個終極宅男單身二十多年?!?p> “我要不是宅男,會單身二十幾年嗎?”劉季揚白了眼易小景,郁悶的道:“吃飯,別啰嗦?!?p> 易小景不再多說話,低頭用手機同莫可可聊天。
在莫可可臨走的那一天,他將銀行卡歸還給了莫可可。這些天,莫可可都有點不開心,鮮少回復他。
沒有了莫可可的倆萬塊,他現(xiàn)在只有區(qū)區(qū)一千多塊,這還是沒交租金的前提下,要是下下個月又開始交房租,他日子過得更加慘淡。
可好在從這個月中旬開始,他就只需承擔一個人的生活費,除去房租以及水電費以外,他一個人花錢的地方其實很少,就每天吃飯和坐車需要用錢,算下來,一天五十左右就可以過得蠻輕松了。
“你洗碗?!币仔【胺畔峦肟?,沖著劉季揚說道。
劉季揚‘哦’了聲,抬眼看向易小景,“那你明天繼續(xù)做飯?!?p> “我明天洗碗?!币仔【盎位问?,走入房間之中,坐到電腦面前敲字。
他的撲街書已經擁有三十多萬字了,可從上架的訂閱來看,應該只有一倆個,令他自嘲的是除去讀者訂閱,還有倆個盜版,他每更新一章,盜版者也在某趣閣發(fā)布一章。
連續(xù)一個月的碼字,讓易小景陷入巨大的煩躁情緒中。
易小景每天在上班期間至少要碼一萬多字,回到家以后還要敲出四千字左右,單一的生活方式讓他不由陷入煩躁的情緒里。
他敲擊鍵盤的十指一頓,算算時間,距離他上次投稿已經過了七天,可他依舊沒有得到回復,他登入企鵝號,試著聯(lián)系著編輯,“編輯大大,我是沒過稿嗎?”
過了許久后,編輯回復:“七天沒收到回復就是默退?!?p> 易小景瞅著電腦屏幕,無力的將下巴擱在鍵盤上,揉著自己的眼皮,心中泛起濃濃的失望。
雖說寫文被退稿是常態(tài),但易小景還是會覺得異常難過。
他有時候就想徹底的不再寫文,下班后安安靜靜的玩幾把游戲,或者約幾個朋友到處逛逛。
可緣于對文字的熱愛,他又覺得難以割舍,失去喜好的生活下去,對于他來說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易小景揉揉自己的臉頰后,抬起下巴,重新敲打著鍵盤,回復著那位編輯,“好的,我知道了?!?p> 那位編輯似乎手頭上還有很多事,沒有再回復易小景。
“唉...”
易小景幽幽的嘆口氣,唯一讓他欣慰的就是幾個自媒體號有些流量,特別是交給莫可可營運的大魚號已經有兩千多的粉絲了,不過由于莫可可已經入學,他以后只能一個人運營。
至于百家、頭條的粉絲還不是很高,他思索著要不要轉做視頻,做圖文的收入著實太少。
易小景瞥了眼后臺的數(shù)據,幾個平臺加起來的錢還不到一百,這點錢連蹦個迪都不行。
在晚上十二點之前,他總算磨洋工的敲出四千字,疲憊而茫然的坐在椅子上,思索著自己的未來。
由于工作的新鮮感過去,他又不是很喜歡在小工作室靠寫娛樂文為生,他開始產生辭職的想法,可他又僅僅只工作了一個多月,生活還沒穩(wěn)定下來,現(xiàn)在就辭職的話,他又覺得自己太過魯莽。
“啊,生活除了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
易小景攤開雙手,悲嘆道。
“狗比,大晚上的還不睡覺。”
隔壁傳來劉季揚回應著易小景,“發(fā)什么瘋,快睡覺。生活除了茍且還有睡覺,詩和遠方都在夢里?!?p> 易小景戴上耳機,起身洗漱睡覺。
.....
“公元前我們太小,公元后我們又太老;
沒有誰見過
那一次真正美麗的微笑....”
黃姍陽翻看著舊書,一個人坐在書架前。她讀中學的時候很喜歡海子的詩文,初讀這一句,她一直以為海子是在講述一段戀情,等她年齡稍長,才明白詩文只是在表達‘??智锕?jié)至,火昆黃華葉衰’的惆悵之情。
青春期不愛學習的她太閑,閑得只顧情情愛愛。在她現(xiàn)在回首看來,不由覺得有點諷刺。
黃姍陽目前向往校園生活,每每回想起從前做出的抉擇,她就無比的后悔。
倘若她當初聽從父母的意見,好好的復讀一年,也許能夠考上一所大學。
書被她合上,對于海子的詩文,她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摯愛,只是偶爾翻看,借此回憶從前坐在教室中的校園生活。
“我們倆個都長大了,你為什么都聽父母的話呀?他們什么都管,可卻唯獨不管我們喜歡什么。你說,他們真的是在為我們倆個著想嘛?”
“姍陽,我們走吧,我能照顧你的,我們要活出一個人樣給他們看?!?p> “過去的一切都不是很好,唯一的好是遇見你。姍陽,別松開我的手,別松開...”
.....
黃姍陽又想起高中畢業(yè)時,羅東旬對她說得話,那個讓她別松開手的男人最終成為了一個渣男,慫恿她來Z市,可又將她無情的撇開。
她一想到往事,更加的愁悶,抽出一根煙慢慢的點燃,想著放下過去的全部事情,可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嘟——
桌子上的手機震動時亮起微弱的光,一段消息彈出來,“你不用搬家的,那天是我喝醉了?!?p> 黃姍陽瞥了眼后,立即查看了一下對方的資料,她的好友名單里早就刪去了羅東旬,可對方似乎換了個新號,悄無聲息的重新添加她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