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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策

第九十六章 嫌隙叢生

定策 吳鉤雪明 2043 2019-09-14 16:54:30

  夏武羅一聲輕哼,言道:“手下敗將,還敢與你爺爺動手?!迸e棒與郭嘯成斗在一處。

  郭嘯成畢竟傷勢未愈,剛斗到三四個回合便已經(jīng)險象環(huán)生。他自知與夏武羅武藝差距太大,再斗下去只能枉送了性命。可這時四周都是伏兵,就算想奪路逃脫也是難上加難。只得拼命與夏武羅繼續(xù)周旋。

  正斗到要緊處,領(lǐng)另一路大軍的丁子原也趕到了戰(zhàn)場,攜兩萬生力軍加入戰(zhàn)團(tuán)。丁子原從南門出來,需要繞行小半個圈子,所以進(jìn)兵時間晚了幾刻。也正因此才沒讓虞軍全部落入包圍,有了一戰(zhàn)之力。

  但匈奴軍野戰(zhàn)能力確實高出虞軍太多,加之虞軍半數(shù)陷入重圍,士氣低落。所以雙方一場大戰(zhàn)下來,虞軍損兵折將,能退回長安城者不到三成。而郭嘯成幸得丁子原及手下衛(wèi)士拼死相護(hù),才又一次在夏武羅手下逃脫,勉強(qiáng)保住性命。

  幾日來連番失利,郭嘯成培養(yǎng)多年的長安守軍幾乎損失殆盡,朝廷派來的北軍也折了不少。形勢急轉(zhuǎn)直下,長安城岌岌可危。

  其實郭嘯成在虞國將領(lǐng)中也算的上出類拔萃,這幾日與匈奴兵馬交鋒時指揮調(diào)度上也未有太大失策之處。

  只是夏武羅個人勇武太過驚世駭俗,導(dǎo)致郭嘯成的種種謀劃都不能順利實施。與之交戰(zhàn)時更是處處受制,才導(dǎo)致接二連三的慘敗而歸。

  郭嘯成吩咐丁子原收整殘兵、清點戰(zhàn)損。自己則不顧傷勢愈發(fā)嚴(yán)重,親自帶兵謹(jǐn)守城池,以防匈奴軍趁勝攻城。

  他正忙著分派兵將時,夏侯無忌在身后譏諷道:“我在朝中時便總聞人言,長安郭將軍乃方車騎愛將,受其提拔賞識多年,謀略武功頗有所長??蛇@幾日郭將軍接連損兵折將,似與往日虛名有所不符吧?!?p>  郭嘯成深吸口氣,才讓自己沒立刻發(fā)作,只冷冷道:“都他娘是些虛名罷了,自然無足掛齒,不勞夏侯將軍品鑒?!?p>  夏侯無忌道:“非我愿意品鑒,只是郭將軍既然技不如人,屢屢敗于賊將之手。不如早些退位讓賢,以免耽誤了國家大事。郭將軍你自己也能遠(yuǎn)離禍亂,退保其身,不至于死于非命?!彼选八烙诜敲睅讉€字咬的極重,其話中的含義自是已帶上了三分威脅。

  郭嘯成反問道:“退位讓賢?呵,敢問你口中這賢者是他娘哪個?”

  夏侯無忌繼續(xù)譏諷道:“我大虞滿朝賢能之士,不可勝數(shù)。不論選派朝中哪位將軍領(lǐng)兵抗敵,都不至有郭將軍之?dāng)】儼伞?p>  郭嘯成道:“我看這賢能之士哪他娘的用去朝中選派,你夏侯將軍不正是我大虞擎天之柱?不若我他娘直接把這安西將軍將印交付你手。你他娘的現(xiàn)在便領(lǐng)兵出城,一舉大破匈奴賊兵,如何?”

  郭嘯成說著便從腰間解下將印,擲在夏侯無忌面前。夏侯無忌知道郭嘯成這話自然是譏諷之語,哪里敢接。

  他如敢順勢接過,說不定立刻便會被郭嘯成以叛亂謀反罪論處。何況,就算郭嘯成真的想讓他領(lǐng)兵出城作戰(zhàn),以他的斤兩,也萬不是夏武羅的一合之?dāng)场?p>  所以夏侯無忌只得回道:“郭將軍不必如此做作。這將印乃是朝廷所受,在下怎敢輕接。

  在下自會把近日戰(zhàn)況一字不落的稟明朝廷,讓圣上定奪你喪事辱國之罪。”

  郭嘯成收回將印,不想再與之廢話,只道:“請便!”

  夏侯無忌怒道:“在下良言相勸,你卻一味不知好歹。郭將軍還是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為好。你如此這般敗將下去,我看不用等朝廷治你罪責(zé),你就早被匈奴人砍了腦袋!”

  郭嘯成本來都邁出了幾步,去他處安排軍情。但聽聞夏侯無忌這言,不自覺又停步回道:“我既然身負(fù)皇命,就當(dāng)以死報國。我之生死,不勞你掛懷!”

  郭嘯成往常言語中,幾乎句句都帶上“他娘的”三個字。那是自小在軍營底層摸爬滾打,與一群粗漢同吃同住沾染上的習(xí)慣。到后來坐上高位,也曾想改掉這略有不雅的毛病。但陋習(xí)多年,已成頑疾。逼著自己扳了數(shù)次都沒有效果,也就只能如此。

  可他說這句“身負(fù)皇命,以死報國”時,卻出奇的一整句話都沒帶上他娘的三個字。從中便能看出他的忠君愛國之心,確實與方家諸人一般無異。

  郭嘯成說完便又往前走,走了幾步心口煩悶,幾日來積攢的怒火終于沒忍住發(fā)泄了出來。只見他過轉(zhuǎn)過身,拔出配刀掂在手上,怒罵道:

  “我也有一句良言相勸。你他娘的要是沒屁事可干,就滾回家玩你小妾去。你要再他娘的跟老子廢話,別怪老子紅刀子進(jìn)去,白刀子出來,先他娘的砍了你腦袋!”

  到底是粗漢子,還是三句話離不開“他娘的”。上一句忍著不說,下一句連本帶利的還了回來。

  夏侯無忌被罵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再不敢回一句嘴,只能在心中暗暗咒罵。

  郭嘯成還刀入鞘,再不理會于他,繼續(xù)忙著整軍守城。

  果然,第二日匈奴人又著赤熊到城挑戰(zhàn)。經(jīng)過數(shù)次交兵。這回除了丁子原外,虞軍再沒有一人敢出城應(yīng)戰(zhàn)。而丁子原再三請命,也被郭嘯成壓力下去。

  已經(jīng)連敗三陣,如再敗長安城定然不保。郭嘯成寧愿軍心不寧,也不能再有閃失。所以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郭嘯成絕對不再出兵。

  赤熊一連又叫罵了兩日,軍中更流傳了諸多關(guān)于匈奴人如豺狼虎豹一般兇狠暴虐,包括郭嘯成在內(nèi)的長安諸將皆不能抵?jǐn)车膫餮?。一時長安城內(nèi)軍心浮動,大軍潰散只在朝夕。

  這赤熊前者連斬兩將,這會多日來不停叫罵又沒有一人膽敢出來廝殺。認(rèn)定長安城內(nèi)無一悍將,更加耀武揚威起來。甚至晚間直接堂而皇之睡在了城外,渾不把虞軍放在眼內(nèi)。

  丁子原不堪受此侮辱,再次請戰(zhàn)道:“將軍,那廝太過猖狂,簡直欺我虞國無人!末將只要三百士卒壓陣,出城與那廝一決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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