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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愛歷險記

七十六、有志者事竟成

尋愛歷險記 我愛迷你 4824 2019-08-29 08:30:16

  蛻殼后的魔蝎,變得規(guī)矩了很多,再也沒有來沖撞水晶殿了。這讓一殿之人都稍松了口氣,但大家并沒有魯莽地去招惹那些魔獸,就是偶爾出殿也是繞著魔蝎,遠(yuǎn)遠(yuǎn)地走動;魔蝎看見了,也不曾攆上來殺人。因此,宮主就叫那兩個壯漢到宮外去等候老詩人他們。他倆等了不到三天,就看見了凱旋歸來的他們。

  大家卸下裝肥豬蟲的籠子,安頓好馬匹,就往宮里搬運蟲子了。收到英雄們歸來的消息的宮主,連忙安排人把蟲子放進(jìn)水晶井里,但是沒等抬籠子的人走到井口,嗅到蟲子氣味的魔蝎已經(jīng)群起而攻,嚇得這些宮人扔下籠子就跑回水晶殿去了。饑腸轆轆的魔蝎,在不到一頓飯的時間里已經(jīng)把那可憐的十二只肥豬蟲,吃得個盡凈,然后又爬回僻靜處趴窩了。

  宮主大窘,親自向老詩人他們致歉,并提出讓宮里人出發(fā)去抓蟲子;老詩人他們雖然懊惱,但也知道他們實在是害怕魔蝎,才損失了誘餌;但是吉仙谷還有其他兇猛的巨蟲,普通人去抓蟲可能面臨不測,所以他們決定再跑一趟。但是必需先商量個放置蟲子的方案,再也不能功虧一簣了。

  最后,君子期想出了一個相對好的方法——就是給籠子縫制籠套。用密不透氣的皮套套住豬籠,不讓氣味逸出,等把蟲子全部放進(jìn)水晶井里后,再脫掉皮套,然后抬籠子的人趕緊回到殿里,等魔蝎全部進(jìn)入井底后再關(guān)閉水晶井;當(dāng)然,皮套只有在籠子抬進(jìn)宮里的時候,再來套上,不宜過早套皮套,防止蟲子窒息而亡。

  大家對于君子期的這個辦法,沒有提出質(zhì)疑,宮主就安排人趕制皮套出來了。

  這邊老詩人他們洗漱完畢,吃些宮主安排的食物,就趕緊上床歇息了。翌日清晨,他們又出發(fā)了,不過這次不用再鉆進(jìn)蝎殼偷溜出去,早有人來稟告魔蝎的位置及動靜,遠(yuǎn)遠(yuǎn)避開它們再從排水溝出去就可以了。

  君子期艷羨地看著朋友們出發(fā)的背影,嘆息自己的骨折,唉,沒有個把月骨頭不會彌合,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那股投入工作的認(rèn)真狀態(tài),徒然發(fā)呆了;他用沒有受傷的手拿起自己的武器——那柄漂亮的銅錘——低聲祝禱說,我一定要加入他們的英雄團(tuán)體,使自己的人生活得有滋味、有意義;想想吧,連小公主和小蘇這樣的嬌娃,都拋棄優(yōu)異尊貴的身份,風(fēng)雨無阻地為需要的人服務(wù),通過行俠仗義與扶危濟(jì)困的行為,來找尋世間的真愛與美好的真諦,用個人的小愛換回天地間的大愛,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境界??!

  有志者事竟成!我君子期發(fā)誓一定要成功地加入他們的團(tuán)隊,我還要給我們這個了不起的小團(tuán)體取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我看叫做“尋愛騎士團(tuán)”或者“尋愛英雄聯(lián)盟”就很好嘛,當(dāng)然自己說得不算,還要提出給大家討論;至于自己三腳貓的功夫,可以在實踐中努力學(xué)習(xí)與提高嘛,我不信我堂堂七尺男兒,會比不上小公主、柔兒及小蘇這些小姑娘,再說自己并不怕死,為了拯救危難中的人民,就算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我……君子期自從結(jié)識這伙俠肝義膽的朋友們,再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后,就像當(dāng)初的小蘇一樣渴望加入這個英雄的團(tuán)隊了;現(xiàn)在自己躺在養(yǎng)傷,看到朋友們奔走效命,就這樣整日想入非非,心潮澎湃。

  老詩人和小寶自然知道要完成一件任務(wù),從來沒有一帆風(fēng)順的;就是小蘇也知道是第一次接受任務(wù),就算再怎么艱難曲折都一定要盡心盡力地去完成它。他們都是有志者,所以并沒有腹誹抱怨工作重來一次。

  不過,這一次,并沒有像初次那樣順利。那株被抓過蟲子的大桉樹,只剩下寥寥幾只肥豬蟲,就算全部抓走也是不夠的,而且要有人照顧蟲子,而他們還是要繼續(xù)找尋其他的肥豬蟲,所以,他們沒有抓那四、五只蟲子,而是繼續(xù)深入吉仙谷的腹地,希望可以再找到一株棲息蟲子的大樹。雖說三人分開尋找可以提高效率,更快地達(dá)到目的,但在這種危機(jī)潛伏的地方,分兵的危險是很高的,老詩人和小寶他倆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顧及到小蘇的經(jīng)驗實在欠缺,所以,他們始終保持著品字形的隊伍,由小寶領(lǐng)頭,其余兩人殿后的陣型搜索前進(jìn)。

  小寶的心愛的平底鍋,橫檔在身前;老詩人的誅丑槍,緊握在手中;小蘇的齊眉棍扛在肩頭。他們時刻保持著這種勞累的姿態(tài),是不得與而為之的,因為這里即沒有現(xiàn)成的通道可以行走,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可供直達(dá)。他們只有在這片廣袤荒涼的地域,如大海撈針般搜尋著肥豬蟲;各種菅草長勢茂盛蕪雜,而且草比人高,三個人類踏進(jìn)這片草本植物的海洋里,是多么渺小多么恓惶啊。

  不時蹦跶沖跳出來的巨型昆蟲,從草窠葉窩里猛然躥出的大家伙,還有在你眼前的草叢里猝然撲棱飛躍的巨無霸,都令人神經(jīng)繃緊,甚至嚇出冷汗。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或者修為有多妙,身臨這樣的蠻荒之地,面對那些怪誕兇狠的蟲子,都會有盡早離開的念想。

  當(dāng)然,更多的昆蟲是極為無腦魯莽的東西,它們徑直朝三人撞擊過來:從正面來襲的,小寶的誅丑鍋定會把它們拍飛抑或拍暈過去;從老詩人一側(cè)射竄過來的,誅丑槍就給它扎一個窟窿,或者搠一個大洞,絕對勁爆刺激;從小蘇那邊沒頭沒腦踴躍沖撞的,更是自討苦吃了,小姑娘本來就神經(jīng)緊繃,下手自然勢大力沉,所以撞到她手上的蟲子,不是腦漿迸裂,就是肢體橫飛,慘不忍睹。

  這次他們顯然誤入了昆蟲們的巢穴,因為這些巨型昆蟲越來越多地像無頭蒼蠅一樣,紛紛朝他們怒撞過來;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都仿佛氣鼓鼓的亡命之徒一般。陷入蟲子軍團(tuán)重圍的三人情知不妙,可苦于無法擺脫面前這種消耗體力極大的苦差。眼見小蘇漸漸地體力有些不支,小寶和老詩人也是疲于應(yīng)對,如果這種狀況不及早脫離的話,那么他們極有可能成為蟲子的食物,噢,天啊,英雄給蟲子填肚子,這是什么世道。

  情況愈加不妙,因為老詩人和小蘇竟然掛彩了,小寶雖然沒有受傷,但他左支右絀明顯力不從心了。不及時走出這片雜草的泥沼,那么悲慘的下場是可以想象的到的。透過眼前因為戰(zhàn)斗而形成的血色迷霧,小寶幸運地發(fā)現(xiàn)了一塊高地——一丘高出草場大約數(shù)丈,寬也數(shù)丈的土丘。他猛然大喝一聲:跟我上那塊高地,快啊,沖啊……

  面對層出不窮的各種各樣的巨大的蟲子,他們唯有殺出一條血路,艱苦卓絕地挪動到那塊高地去。這次,小寶的左臂也被一只兇猛的螳螂的鐮刀割傷了,哪里顧得上涂抹上藥,沖吧,沖到高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滯留在原地是必死無疑的了。

  一只硬殼甲蟲把小蘇猛然撞倒了,眼看就要被其他蜂擁而上的蟲子踩踏、碾壓,老詩人眼疾手快地拽起小蘇,跟上了小寶,一塊上了高地;待他們站在高地的最上頭,俯瞰著茫茫的草甸,不禁倒吸了幾口冷氣——這片他們誤入的草甸簡直廣袤無邊,如果沒有方向在里面亂轉(zhuǎn),不用蟲子來把他們撕碎,他們也會在里面迷路走不出去而累斃的。更何況,這片區(qū)域里面的巨型蟲子數(shù)不勝數(shù),這點可以從四面八方偃伏分開的草葉中看出,這是受到驚擾的蟲子在奔突亂撞啊。

  想要走出這片巨草的迷宮,談何容易;四圍茫茫皆是草,風(fēng)吹草低現(xiàn)巨蟲。就算他們現(xiàn)在處于這里的最高境地,依舊望不見何處可以脫離草場,更有一些窮追不舍的蟲子持續(xù)不斷地攻上高地,根本不容你喘息思考,只有戰(zhàn)斗和該死的戰(zhàn)斗,只有殺戮和不斷的殺戮。

  有誰能想到,初次的輕松與快捷,宛如出外牧豕的小孩,唱著愉快的歌曲就把肥豬趕回來了;現(xiàn)在卻勝似血腥殺戮,你死我活的戰(zhàn)場,不許你稍加休憩,甚至停下思索的時間都極度缺乏。哪有神佛仙尊伸手援救,想活命還得靠自己!

  像趕集般聚集到土丘的蟲子是越來越多了,很快在土丘的蟲子尸體就圍了一圈了,小寶嚷道:點火,把這蟲尸燃起來!老詩人取出酒葫蘆,往一圈尸體上淋了一遍,小寶已經(jīng)吹燃火捻,點起大火了。油脂豐富的蟲尸是極好的可燃物,霎時間,熊熊烈火就阻隔了群蟲的攻擊。三人癱軟在土丘上,總算可以歇口氣了。老詩人掏出療傷圣藥,分別給大家敷藥。小蘇也抓緊時間給大家的嘴巴里,灌上幾口飲用水,再塞進(jìn)一、二塊肉脯。

  嘴巴里的肉脯剛剛嚼起來,小寶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茫茫草甸,為什么這里有一處高出地面的土丘?莫非是螞蟻的蟻丘?受熱的土丘突然震動搖晃起來,難道真是巨蟻的巢穴?確!實!是!蟻!丘!——因為土下鉆出了憤怒的工蟻的丑陋的腦袋——被老詩人一槍釘在土里。地動丘搖,土丘處處都鉆出巨蟻,小寶發(fā)出一聲吶喊:原路返回,舉著蟲腿當(dāng)火炬,把沿途的草全部燃燒!原路返回,快,快,快!

  兩人把瀕臨崩潰、極度疲敝的小蘇護(hù)在中間,朝原路殺出去……這是血與火交叉輝映的煉獄,這是生同死輪番上演的夢魘,這是魂魄無依的鬼域,這是寸寸碎裂的虛空……身后是狀似瘋狗的巨蟻群,兩側(cè)是噬血嚼骨的大蟲子,前方是不依不饒的魔物。所幸,蓬勃瘋長的野草已變成了一片火海,三個渺小如蟲子的活人,拼盡全力突破火海往來路殺回去,回頭是岸!這次他們賭對了,如果朝其他任何方向突圍都是必死無疑,因為這片草甸過于遼闊了,人在里面沒有任何阻攔也要走上幾天,而加上搖曳起伏的密密草叢,這里就是貨真價實的迷宮。而原路回去就遠(yuǎn)離草甸腹地,也就遠(yuǎn)離了死亡的地獄!

  逐漸地,離他們進(jìn)入死地的入口近了,而狙擊他們的巨蟲漸漸的少了,暴怒的螞蟻也因火焰的阻隔,不甘地放棄了追擊,回去重修自己的高樓大廈了。當(dāng)他們重新看見那株大桉樹,看見樹上悠閑地吃樹葉的乳白色肥豬蟲,簡直就像看見了天堂與天使,內(nèi)心有一個聲音在長嘯——我們得救啦!

  憑借最后的一口氣,他們找到了藏馬匹的地點,咬牙跨上馬兒,拍馬走人,任憑它們把大家?guī)ナ裁吹胤剑驗樗麄円呀?jīng)昏暈過去了,只要不要回到那活地獄就好。

  “哇,哇”小蘇睡夢中突然似喊似哭地驚醒了,她看到朋友們還趴在馬背上沉睡,自己也是抱著馬兒,她茫然不知深處何地,也不知道大家昏睡了多久;現(xiàn)在如果看見任何一只普通的昆蟲都會叫她尖叫起來,她不知道老詩人和小寶也是不是這樣,但她實在是受夠了蟲子的模樣。小蘇很驚訝自己居然還能從馬背上下來,這是她心里記掛朋友而產(chǎn)生的動力。

  她小心地把兩人扶下馬兒,讓他們平躺到地上;就是最襤褸的乞丐的衣服,也不會比他們的更破爛了,他們的渾身都因煙熏火燎散發(fā)著一股焦味,草葉的灰燼把他們裸露的肌膚都涂成了黑炭,最觸目驚心的是他們?nèi)碚凑车难獫n,都已經(jīng)結(jié)為又硬又厚的血板。小蘇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可能比他們稍好一點,因為她是給夾在中央的,但肯定也是狼狽不堪的,不過朋友們情況很不容樂觀;對,趕快給他們檢查傷勢,可不能出什么危險的狀況啊。

  傷痕累累的小寶并沒有受重傷,他和老詩人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是因為勞累過度吧;最為嚴(yán)重的是一處臉上的伐痕和左臂的撕裂傷,手臂的傷已經(jīng)在土丘那里包扎好了,身上的傷口有的已經(jīng)在土丘那里涂上傷藥了,還有新傷口顯然是回程時添加的,小蘇都給仔細(xì)地涂抹了傷藥,他很快就會沒事了,只是帥氣的臉頰以后可能要留下傷疤了;老詩人的背部和右大腿都有一個可怕的傷口,其中背部的傷口處不見了一塊核桃那樣大的皮肉,留了大量的血,幸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止血了,小蘇把著兩處地方都上藥包扎,這才松下一口氣,回頭檢查自己。她除了有幾處淤腫,還有幾個微不足道小傷口,都不礙事。

  兩人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陸續(xù)醒轉(zhuǎn)過來;小寶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跳起來,目光炯炯,殺氣騰騰,還沒有從漫長的廝殺里頭走出來呢;老詩人是輕哼了一聲醒來的,看來背部的創(chuàng)傷給他帶來了不小的痛苦。小蘇給老詩人講了他背部的傷口,叫他不要再使勁了。三人彼此看著看著,突然大家都笑出聲來,即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發(fā)笑,也為大家的狼狽不堪而可笑。

  等大家休息吃喝夠了,就討論起抓肥豬蟲的問題;小寶說山谷的小盆地都是野草的地盤,是其他昆蟲的棲息地,不可能有桉樹,也就是不可能有肥豬蟲;我們就在那株大桉樹附近尋找,如果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肥豬蟲,那就把剩下的幾只抓回去吧,應(yīng)該不會對于魔蝎的影響力,照樣可以引魔蝎進(jìn)井。對于心有余悸的其他人都對小寶的建議表示支持,況且他說得很有道理,魔蝎可不會數(shù)數(shù),它們應(yīng)該聞到肥豬蟲的氣味都會集體奔向目標(biāo)的,那里會考慮夠不夠每蝎分到一只。

  他們再次回到了大桉樹那里,才知道自己錯得多么離譜;吉仙谷的桉樹確實只生長在小盆地的周遭一圈的山包上,而他們剛剛撿回一條命的草甸,只有菅草和昆蟲,是沒有一株樹木可以生長的。他們當(dāng)時只顧往前搜尋,卻不知已經(jīng)正趕往死亡的途中,而且越陷越深,差點無法自拔。

  這次他們從大桉樹的左邊,沿著丘陵查找,終于在不遠(yuǎn)的地方,成功找到另一株趴滿肥豬蟲的桉樹。接下來,按照老一套,編豬籠——抓肥豬蟲——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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