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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我清塵

第三十七章 御敵1

許我清塵 南清云 2120 2019-08-30 23:00:00

  裴羽就這么一直仰面躺在床上,睜著眼。耳畔除了帳篷外呼嘯的風(fēng)聲,再無其他聲音。帳篷內(nèi)只有她和周青,而周青的睡品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打鼾……

  上一次失眠好像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主要是傷口的原因引發(fā)的失眠,只要傷口好轉(zhuǎn)了,失眠便也好了。而這次,是心靈上的、靈魂上的傷,不知要用多久才能好。本來滿身的武裝就已經(jīng)裂了一條縫了,趙母的這封信,把那條縫無限地撕裂開來,到最后,全副武裝碎成了渣……

  很多時候多恨自己不是一個無心的人。從內(nèi)到外,能做到真正的灑脫,無羈??涩F(xiàn)實中不是。那些與她無關(guān)的人,自然可以做到無所謂??蓪τ谥劣H,對于自己曾一心崇拜的、依賴的人,怎么做到忽視?怎么做到絕情?沒有人能告訴她。

  長夜漫漫,只求天明。

  裴羽此刻思緒有點混亂。剪不斷,理還亂,大抵說的就是現(xiàn)在的她。但是,她的混亂沒能持續(xù)到天明,因為,軍營的號角聲吹響了。

  洪亮的號角聲將裴羽拉回了現(xiàn)實,酣睡的周青也醒了過來。他倆快速穿戴好,跑到了訓(xùn)練場。整個軍營的人,此刻都在向訓(xùn)練場集結(jié)。

  到了訓(xùn)練場,列隊站好。王琛和其它幾位在營的將軍站在了最前方。午夜集結(jié),多半是有緊急軍情。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北國軍隊趁夜偷襲了我方的邊邑樂陵。樂陵不堪侵襲,已經(jīng)失守。前方守衛(wèi)來報,北國十五萬大軍勢如破竹,其它幾個邊邑恐不能幸免。一旦邊邑十城全部失守,南國將岌岌可危。并請求后方隊伍火速支援。

  說完這些,步兵營開始整理隊伍,準(zhǔn)備時刻奔赴戰(zhàn)場。而騎射營這邊,情況略有些尷尬。騎射營下屬有三個營,但此刻真正能集結(jié)起來的只有不到一個營的人數(shù),其它人還在過年的假期中。北國軍隊可真會挑時間。

  但也顧慮不了那么多。剩下的整個騎射營的人組成了一支隊伍。步兵營的分成兩支隊伍,這樣總共三支隊伍,共十萬人,在短暫整理后,于佛曉時刻,開拔,奔赴戰(zhàn)場。

  裴羽和周青赫然在列。雖然他們是新兵,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已經(jīng)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這場戰(zhàn)爭,是檢驗他們訓(xùn)練成果的時候。而且他們成為了王琛的臨時親衛(wèi)兵,跟在他身邊。這算是王琛對自己的下屬的照顧。

  兵貴神速,騎射營先行一步,奔赴戰(zhàn)場。在快馬疾馳了兩天一夜后,順利抵達了邊邑十城中的最大的一個城,婺陵。在行軍途中,碰到了這邊請求支援的士兵,才知道,其余幾個城都淪陷了,只有婺陵還在死守。

  婺陵可以說是整個南國的最后一道屏障,再往下面,就是南國的命脈,一旦失守,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所幸,王琛帶領(lǐng)的騎射營趕上了支援的最后機會。當(dāng)他們趕到的時候,北國的軍隊正對婺陵進行著強攻。整個騎射營的士兵們,從后方給了北國軍隊一個痛擊。

  這是裴羽第一次感受到何為戰(zhàn)爭。以前胡老頭兒說她對醫(yī)術(shù)的了解是紙上談兵,原來她對戰(zhàn)爭也是如此。她所知道的戰(zhàn)爭的殘酷,激烈,血腥,遠不如這一刻見到的深刻。戰(zhàn)場上,沒有勝利者,只有失敗者。

  在親眼見到被圍攻的婺陵,看到那些死守的南國士兵們后,她聽從內(nèi)心的感召,隨著王琛一聲令下,一往無前。眼前,是敵人,殺。身后,是敵人,殺。和騎射營的兄弟們,一起浴血奮戰(zhàn)。這一刻,只知國家危亡,哪知家長里短。

  最后,在廝殺了近一個時辰后,終于塵埃落定,暫時緩解了婺陵的危機。敵方主帥被殺,剩下的殘兵撤退了。他們殲滅了多數(shù)此次來犯北國士兵,自然,騎射營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死傷了不少士兵。

  待進到婺陵城內(nèi),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容樂觀。城內(nèi)的士兵完好的不足一千人。如果不是騎射營的及時增援,不消片刻,這里就會被攻克。城中的軍糧,藥品情況也不容樂觀。他們這只是歷經(jīng)了短短兩天的戰(zhàn)爭,怎么會出現(xiàn)此種情況?

  在聽完下屬的匯報后,王琛和另外兩位將軍緊急召開了會議,婺陵太守也被叫來審問。太守一開始含糊其詞,不肯說真話。直到王琛把劍架在他脖子上,他才顫顫巍巍地說清事實。

  原來,不僅是婺陵,這邊邑十城的情況都是如此。疏于監(jiān)察,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北國的偷偷靠近。同時對于軍糧,藥品一類,也是時不時就會停止采買,軍隊的供給一直處于這樣不足的狀態(tài)。攻打?qū)τ谶@樣的城邑,簡直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聽到這,王琛放在桌上的拳頭攥的越來越緊。朝廷每年都會給邊邑撥軍款,專門用以維持供給??涩F(xiàn)在,這個太守,居然說軍隊的供給時有時無。在這樣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抵得住敵人的猛烈進攻。今天若不是他們來的及時,這婺陵必然也成了敵人的囊中之物。

  再問下去,便得知,那筆所謂的撥款,根本沒有到邊邑,早就被上面的人給私吞了。諸位太守也是有苦難言,也曾向朝廷上報過奏折,但一直沒有得到回復(fù)。想來也很簡單,那奏折不知被哪位大人給截住了。如果,不是這次北國來襲,這種情況不知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王琛將手中的地圖緩緩展開。仔細看了看婺陵四周的地勢,之后便開始和那兩位將軍商量應(yīng)對之策。北國這次的來襲看上去是做足了準(zhǔn)備。先不說,接連拿下了九座城邑,單叢地形上來看,他們的進攻就是一早謀劃好了的。

  婺陵是最大,也是最難攻下的一座城,這里易守難攻——尚不提之前的“豐功偉績”。所以,他們把這里作為最后的進攻對象。如果拿下這里,那深入南國的腹地,指日可待。雖然之前的一輪攻擊被抵擋了,但不出所料的話,下一輪進攻不會很遠。

  越分析,便越發(fā)覺得形勢的嚴(yán)峻。整個騎射營的人,加上婺陵有的人,加起來不足兩萬人。如果敵人再次來襲,那必將是一場苦戰(zhàn)。只能希望,步兵營的隊伍能夠來的及時。

  

南清云

感覺需要研讀一下《孫子兵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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