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總算是停了下來。這里一排都是屋子,平平無奇,唯獨眼前的這一間,隱隱透著絲縷紅光。
楊子媛看看君華,就見君華對著她的手揚揚下巴:“你再這么抱下去本少啥也干不成。”
楊子媛扁扁嘴,訕訕地松開。
君華擺了幾個奇奇怪怪的動作,運了靈力,就見這屋子光芒乍現(xiàn),強(qiáng)烈刺眼。但僅僅一小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絢爛一時的煙花。
君華指指房門:“進(jìn)去看看?!?p> 楊子媛狐疑,慢吞吞地開了門,就聽見里頭一聲怒吼:“華王爺,別以為你是王爺就可以一直把本將軍困在這!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朔州城岌岌可危,你這樣到底什么意思?邊關(guān)淪陷你擔(dān)待得起嗎?”
“君華?。?!”
楊子媛意味深長地望了某人一眼,只見他還悠然自得地聳聳肩,根本沒放在心上。不愧是君華,論氣死人不償命,他要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楊子媛無奈,誰讓自己攤上這么個人呢?“兄長,是我,慕兒?!?p> 江天翎愣了一愣:“慕兒?你怎么來了?你可還好?西寧軍那群狗雜碎的沒將你怎么樣吧?”他三步并作兩步走近來抓著楊子媛的雙臂,左看看右看看,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沒事就行?!?p> “對了,朔州那邊戰(zhàn)況如何?李耿他們有沒有事?西寧軍有沒有再來犯?”
楊子媛抽了抽嘴角,非常無比認(rèn)真道:“兄長,你可知你這一失蹤過去了多久?”
江天翎蹙眉,余光瞥見隨后進(jìn)來的君華,頓時一臉怒火:“華王爺,本將雖然敬你是王爺,可你做事也太不地道。將本將困在這,還設(shè)了什么……什么陣法,讓本將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連時辰都分不清,你可滿意了?”
哦原來君華還設(shè)了什么陣法,難怪這江天翎連日子都不知道。
距離打贏朔州城那場戰(zhàn)都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了好嗎!等他出來去打戰(zhàn),黃花菜早就涼了。
不過楊子媛計較著江天翎好歹救過自己的命,方才還這么關(guān)心自己,還是不要太打擊他了吧。
想是這么想,可君華生來就是來打擊人的,他插手,一臉無所謂道:“江大將軍,你可知你前次昏迷了多久?三個月!你可知你在這呆了多久?一年五個月十四天!請問你還會去做什么?收尸?”
江天翎聽后,先是瞪大眼睛,緊接著一臉頹敗,連跌數(shù)步,“都怪我,都怪我太沒用……”說著竟狠狠捶著自己地腦袋。
楊子媛看得膽戰(zhàn)心驚,連忙上去止住他:“兄長快住手!我們贏了!朔州城贏了!南陵軍贏了!”
江天翎呆住,“你……你再說一遍?”
楊子媛不厭其煩地重復(fù):“朔州城贏了,南陵軍贏了?!?p> 江天翎還一臉不可置信,但是激動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出賣了他:“你……你說的,是真的?沒騙為兄?”
楊子媛點點頭,攤開雙手轉(zhuǎn)了一圈,羅裙飄搖,仿佛朵朵桃夭盛放。
“兄長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若是南陵軍敗了,慕兒如何能安然無恙?”
江天翎頓了頓,隨即哈哈大笑:“所言極是!所言極是??!”他的大掌落在楊子媛的肩上,絲毫不懂得掌控力道,差點把她給拍脫臼,“快告訴為兄,咱們是如何勝的?”
楊子媛有些猶豫地望向君華。不知道要不要說出靈力和死靈一事。倒是君華聳肩,道:“你這位兄長在這一年多的時間,你以為都是怨聲載道,憂國憂民去了?”
楊子媛蹙眉,啥意思?
倒是江天翎先一步解釋:“慕兒,你或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叫做靈力的東西。為兄這段時間都在修習(xí)這一法門,沒想到一晃竟過了這么久。”
楊子媛嘴角抽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過得到這樣的答案,楊子媛便了無顧忌地將人界的那幾次戰(zhàn)爭都告知江天翎。當(dāng)聽到南陵軍還趁勝追擊,一舉拿下所有失地,江天翎撫掌大笑:“好!好啊!不愧是本將軍的妹妹!”
楊子媛擦擦冷汗:“其實都是斬塵的功勞,慕兒也沒做什么?!彼y得謙虛一回,雖然她說的是實話,只不過江天翎根本不信,“若是沒有你將人從奴隸販子手中救回來,自然也沒有這一場場戰(zhàn)爭的勝利??傊?,這事,你記頭功!待本將回朝,定要圣上賞你個頭銜當(dāng)當(dāng),免得被那華王爺欺負(fù)了去。”
最后一句他是用咬耳朵的形式,悄聲說給楊子媛聽的。只是楊子媛聽后面容羞煞,望向君華,君華卻挑眉,明顯這些話他根本就已經(jīng)聽到了。
還特鄙夷地往江天翎下面看了一眼。
這人真是……
楊子媛又想打人了。
可惜啊可惜,江天翎的愿望是不可能成真的。
楊子媛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個,兄長,你有所不知,我朝的形式……已經(jīng)不比從前?”
江天翎蹙眉:“怎么說?”
楊子媛說:“皇上重病,已經(jīng)懵世。長公主狼子野心,構(gòu)陷太子,將太子逐出汴京,自己盤踞整個汴京城。”
江天翎聽后臉色一沉,狠狠捶了下桌子,比捶他自個兒腦袋還要狠三分。不愧是粗魯又蠻橫。
“長公主!本將早年就聽聞了她那些個齷齪事。我朝要是落在她手上,便是朝之不幸,百姓之不幸!不行,本將要趕緊去召集人馬,誓死也要拉她下馬!”
這人還真是聽風(fēng)就是雨,這又急匆匆地想要趕去,被君華一個靈力光橫在前面,攔住了去路。江天翎怒瞪君華:“華王爺這又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一年多你關(guān)本將還沒關(guān)夠嗎?”
君華嗤笑,懶得解釋。楊子媛實在聽不下去,連忙把江天翎拉回來:“兄長莫沖動。那太子殿下也不是好惹的,如今已經(jīng)集結(jié)了大批人馬圍在汴京城外,長公主怕已經(jīng)是困獸之爭,不會有好下場的。”
只不過她沒說,她覺得那個太子殿下似乎也不怎么樣。雖然楊沐風(fēng)似乎很尊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