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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朝

第八章:從前之源

聽朝 TQR 5081 2019-08-01 15:49:56

  虞朝熠離開亭內(nèi)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內(nèi),思榆一直跟在虞朝熠身后,直到思榆跟著他一直走到了他的房門前。

  虞朝熠走進(jìn)自己的房內(nèi),一個轉(zhuǎn)身便想關(guān)上門來,卻看見了思榆還站在外面。

  虞朝熠一臉肅然的看著她。這是她化作人形和他相處以來,思榆第一次看見的虞朝熠。

  “殿下?!彼加苄⌒囊硪淼拈_口說了一聲。

  “滾吧。”

   冰冷刺骨的聲音襲來,思榆神色一僵,平時(shí)就算殿下真的生自己的氣的話,也不會這樣的。殿下那一句話真的很冰冷,比平日里的每一句話都要冷。這也是思榆不知道的他,她并不知道他和自己的母上究竟有多大的怨氣。

  思榆的眸光怔了怔,似乎是因?yàn)橛莩诘膬蓚€字而感受到的情緒波動,那是不一樣的。

  ‘啪’的一聲,虞朝熠絲毫沒有猶豫的一把將門關(guān)上,而思榆的目光卻沒有從虞朝熠的身上移開。直到,虞朝熠的模樣已經(jīng)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殿下。

  虞朝熠剛閉門沒有多久,玄澈就過來了,就這樣立在門口,朝著里面說虞珩在亭中呆了會兒才滿是失落的離開的。

  思榆轉(zhuǎn)過身去,坐在了地面上。

  房內(nèi)的虞朝熠聽見了,可是他并沒有回答。

  玄澈眸光黯然,就在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shí)候,卻看見了就地坐在門口邊上的那一抹藍(lán)色。

  他在思榆面前蹲下,“思榆,你先回去吧!每一年殿下都會這樣,你習(xí)慣了就好?!?p>   思榆抱膝,幽幽道:“可是殿下剛才的樣子不像是沒事,萬一他尋短見怎么辦?老禿說人在失戀、失落和生氣的時(shí)候都會一時(shí)想不開想要尋短見的。我得看著殿下,不離開。”

  玄澈一臉無語,老禿竟是教給思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思榆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說:“是不是剛才那個妖精弟弟,是他把殿下弄成這樣的對不對?”

  “不是。殿下的脾氣我們是清楚的,他應(yīng)該過一兩天就好了。外頭還下著雪呢,你也別在這里呆著了,會著涼的?!毙汉眯狞c(diǎn)醒道。

  “我會的?!彼加芪⑽㈩h首,回應(yīng)著他,但是她并沒有想要起身離開的節(jié)奏。

  無奈之下,玄澈只能夠搖頭起身離開了。

  而此時(shí),房內(nèi)的虞朝熠并沒有聽見門外思榆和玄澈二人之間的對話,也可以說,是沒有注意到吧。

  虞珩他每年這個時(shí)候都會過來勸虞朝熠前往荼婭的壽宴??墒?,每年都是這般結(jié)果。可是,就算是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但他還是會下意識的想象,虞朝熠同意了。每一次這一年他不會乘坐異鳥上奚山的。反倒是披著一件長袍一步一步的走上奚山,走到他虞朝熠的面前。

   明明知道了最后的結(jié)果,明明知道了他一定會拒絕的,明明自己是一點(diǎn)希望都沒有的??墒?,他只是想、只是想想象一下,虞朝熠同意的樣子。他只是想回到從前、他只是想回到從前。

   他的心中,始終都是抱有這一絲絲黯然的希望。

  虞珩本就無意與虞朝熠爭奪天虞王城的王位,只是母上自小便將這種念頭注入虞珩的腦袋之中。再怎么說荼婭也是為自己的母親,怎么說,他也應(yīng)該先裝出應(yīng)下的模樣,隨意的敷衍她一下。

   虞珩不像是別的王子一般那么的在乎王位,虞桐也是一樣,虞珩想要的很簡單。只是,本來那么簡單的,普通人能夠輕易得到的,他們,卻也可能是一輩子都得不到。

  這些事情思榆不懂,也不明白。她只是知道殿下的心情似乎不好,又生氣了。

  虞朝熠剛一入房,便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一下。思榆時(shí)不時(shí)的扭頭過去看一看他,卻看見他卻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她似乎還看見虞朝熠的身體在顫抖著。

   虞朝熠似乎是在想著什么似的,神色有些難看。

  稍作片刻,虞朝熠微微抬眸,便看見了掛在蘭锜之上的絕塵劍。

   這一柄具有靈性的絕塵劍還是當(dāng)年荼婭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生辰禮物。而后,絕塵認(rèn)主之后,便成為了虞朝熠的專屬佩劍。如今想一想自己和她的關(guān)系,在看看絕塵劍,果真是諷刺。

  呵。

  絕塵似乎感受到了虞朝熠此時(shí)此刻的心情,它的周身突然間閃出一道光芒,一股溫和的劍意隨之散發(fā)出來。絕塵自動脫離蘭锜而出,帶著柔和的氣息慢慢靠近虞朝熠,和上次突然攻擊思榆的危險(xiǎn)氣息不一樣。此時(shí)的他,似乎只想著要安撫虞朝熠罷了。

   誰知,聞聲剛抬眼便將絕塵映入眼簾之中的虞朝熠突然深感嫌惡,便一揮袖將絕塵狠狠彈開,‘哐當(dāng)’一聲落到了地面上。旋即,他再揮一揮袖,絕塵又回到了蘭锜之上安靜的呆著。

  而在外聽見聲音的思榆也是一驚,雖只是片刻之際,但思榆依舊心生懼色。思榆扭頭見里面再也沒有什么動靜,便才安下心來。

  而此時(shí),正失落的從奚山之上剛走下來的虞珩倒是一臉的哀色。

   明明都知道了結(jié)果了,可他還是想要那一絲不可獲取到的希望。

  自虞珩今天上奚山之前,虞桐便一直在山腳下等著虞珩回來。她本想著和兄長一起上奚山的,可是卻被拒絕了,虞珩想著要自己親自去和虞朝熠說,旁邊多了一個虞桐,怕是她一沖動,動不動便將虞朝熠一把拉扯著下山了。于是,虞珩便想著置身一人上奚山尋找虞朝熠。

  虞桐見了虞珩的身影,旋即又看見了他臉上失落的表情,便已然知曉了。

   虞珩來到虞桐面前,看著她,卻等不到她的一句話。

  “你都不問問嗎?”虞珩長吁一口氣,問道。

  虞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大王兄一定是拒絕了對吧?自從他和母上鬧了變扭之后,什么時(shí)候他是有踏進(jìn)過著王宮半步的?就連奚山上的雪都沒有留下一顆。不過,要是大王兄出現(xiàn)在母上的壽宴上,那才是驚天奇聞呢!”

   虞珩聲色一淡,道:“我正失望著呢?!?p>   虞桐笑道:“你每一年這個時(shí)候從奚山上下來都是這個樣子的?!?p>   “兄長的脾氣還真的是倔強(qiáng),等過幾天我再去勸勸他試試看吧?!庇萃┑?。

  “別?!庇葭窳ⅠR回應(yīng),“我剛回來的時(shí)候,兄長還在生氣呢!你再上去那就是惹人家生氣咎由自取的自取滅亡?!?p>  虞桐聞言,便想了想,說道:“好吧,那我過幾天去。兄長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也不會真的打我的。我就是去看看他,順便看看能不能提一提這事?!?p>  虞珩微微頷首。

   希望吧,虞珩轉(zhuǎn)身過去看了看身后的那一座雪山,他那好看的眼眸之中,似乎是閃爍著什么不一樣的色彩。

  入夜后,奚山。

   晚間的雪景倒也有一番的風(fēng)景,思榆依舊是卷縮著身子,坐在一邊。

   她見身后房內(nèi)的燭光并沒有亮起,反倒是一片黑暗。從外面看著,已經(jīng)望不見虞朝熠的身影了。

  思榆坐久了,感覺腿有些麻木,身體冷得有些僵硬。于是,她便捏了一個法訣,讓自己變回了原身,這樣在冷風(fēng)的吹拂下也沒有那么冷。

   化為原形之后,思榆且不知道自己到底呆在了這里多久。受了寒風(fēng)之后,思榆感覺自己好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感覺一樣,她的耳邊仿佛只剩下風(fēng)聲和不斷拍打在自己身上的冷風(fēng)襲來,思榆的眼皮慢慢的合上,似乎漸漸陷入了沉睡之中。

  夜深之后,虞朝熠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這樣呆站了有多久了,從天明到深夜,虞朝熠似乎變得有些搖擺不定。

  虞朝熠抬眼看了看,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蘭锜之上的絕塵身上。

   它算是在......悲傷嗎?

  稍作片刻,虞朝熠才從絕塵的身上漸漸移開了自己的雙眼。

  他收回目光,便又轉(zhuǎn)身朝著身后門口的位置看了看。他似乎隱約的記得,剛才思榆和玄澈好像在外面來著。

  可是,看向門外,似乎又不見他們的身影。

   見天色已晚,虞朝熠本想著要出去洗個身子。

   虞朝熠生氣的時(shí)候他人是知道的,他絕對是處于‘閉門謝客’的狀態(tài),便不喜歡別人叨擾。玄澈他們幾人知道,便也不會去故意打擾虞朝熠的。

  思榆剛才見虞朝熠很生氣,比平常自己惹殿下的時(shí)候感覺起來還要生氣。便是如此,思榆也不敢貿(mào)然進(jìn)去打擾他,便只能夠在門外呆著。

  冷風(fēng)襲來幾乎是毫不留下一絲的情面的,凍得思榆都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虞朝熠前行推門踏出門檻。

  門‘吱呀’一聲便打開了。

  思榆聞聲而至,原本感覺冰冷的身體似乎一瞬間顫動了起來。

  這聲音驚著了思榆,也給了她莫大的希望。

  已經(jīng)化為了原形的木頭思榆瞬間幻化成人。她幾乎是突然出現(xiàn)在虞朝熠的身旁的,思榆的眼皮打開半分,看著他。

  虞朝熠愣了愣,似乎是被嚇了一跳。片刻之后,才回過神來看著她,原以為思榆剛才和玄澈一起離開了。沒想到她竟然沒有走?

  她幾步過來,靠近了他幾分。

  虞朝熠看了看她的模樣。只見她臉色和嘴唇已然雪白,眼眸光彩已經(jīng)失了大半,就連她的衣裳也很是單薄,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被風(fēng)輕輕一吹,便瞬間傾倒了一般。

  “殿下……”

   思榆一出聲,虞朝熠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了,她剛一說話,便朝著他迎面吐出了幾口冷氣,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然和小聲,聲色倒是不像之前那般活潑。

  “你怎么在這里?為何不和玄澈一起回去?”虞朝熠看著她,他眉目一蹙,自然而然的便發(fā)出了自己的疑問。

  思榆微微一笑,身軀有些歪扭,“我……就是怕殿下尋短見了?!?p>   “我段不會因?yàn)檫@種小事去尋短見的?!庇莩诨氐?。

  “那......那就好了?!彼冻隽艘唤z艱難的微笑看著他,似乎是......安心了。

  “你還是先回去吧!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很冷吧?你就不應(yīng)該留在這里?!彼戳丝此加埽闹袇s不知是什么色彩。

  思榆搖搖欲墜,虞朝熠欲欲伸出手來,似乎是要想著扶一下,但腦子里似乎考慮到了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便又收回了手來,原地不動。

  “你站好一下,我這便去喊紅纓來帶你回去,你先進(jìn)我的房里等一下吧?!庇莩谡f完,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也不等思榆回答,便已然轉(zhuǎn)身。

  不知是為何,思榆見了虞朝熠這般動作和言語,內(nèi)心竟然有些不爽。她大叫一聲,“殿下?!庇莩诼劼暥?,突然瞪大了眼睛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

  誰知剛一轉(zhuǎn)過身來,只見思榆整個人便朝著自己猛然撲下。

  虞朝熠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竟被她一把推倒在了地面上。

   ‘啪’的一聲,虞朝熠的后背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而思榆整個人便印在了虞朝熠的懷里。

  虞朝熠完全呆住了,他竟然不曉得思榆竟會有這般動作。

  這......

  思榆輕悶一聲,便微微起身,雙手撐著虞朝熠的頭旁兩側(cè),雙足彎曲,便一下坐在了他的腹部上。

  “你......”

  思榆基本上沒有什么重量,這倒是不會讓虞朝熠覺得有什么負(fù)擔(dān)。只是,她這個樣子讓虞朝熠有些接受不了,這般模樣竟然又讓虞朝熠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了起來。

  “起來?!庇莩诘?。

  “不要。”

   思榆低頭看著他,幾根發(fā)絲垂落,竟落至他的脖子上,弄得他有些癢癢的。

   “你這是……作甚?”虞朝熠看著她,眼神卻不忍縹緲不定。

  “殿下,我冷?!彼加芡鲁隽藥卓跊鰵猓湓谒哪樕?。

  “冷什么,先起來?!庇莩谟行┎荒蜔┑恼f道。

  “殿下怎么那么啰嗦?我不要起來?!彼加芤灿行┎荒蜔?。

  虞朝熠微怒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沒一點(diǎn)禮貌,給我起來!快點(diǎn)!”

  他一字一句都十分的篤定且冰冷。

   思榆自然是不如他的意,她突然想起紅纓的教誨,便在虞朝熠的目光之下猛然底下頭來,以吻封緘,堵住了他的嘴。

  “……”

   這不是第一次了,而今天的第二次了。虞朝熠又呆住了,思榆已經(jīng)冰冷的唇一與他那灼熱的唇觸碰上的時(shí)候,她唇上的一片冰冷驚到了虞朝熠。

  思榆的紅唇很軟,給虞朝熠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思榆倒是極為喜歡這種感覺,第二次的感覺和第一次是一樣的,讓思榆有一種很迷戀的感覺。

  這種感覺,思榆十分的喜歡,這是她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幸福的感覺。

  直到思榆慢慢移唇的那一瞬間,虞朝熠才回神過來。

   可是,她并不想要移開的,如果能夠一直這樣的話......

  虞朝熠正想著脫口而出的一句‘放肆’。誰知,思榆似乎猜到了他的動作一般,竟然再一次低頭封住他的唇。

  這......又來?

  虞朝熠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如同被火燒了一樣灼熱,在這片滿天飛雪的環(huán)境之中,虞朝熠卻覺得自己的體溫在不斷的升高。

   不知道為什么,這種感覺也是讓思榆身上的寒冷消散了幾分。

  思榆那一雙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虞朝熠,而他更是瞪大著自己的眼睛驚訝的凝視著她。

  她的嘴唇冰冷刺骨,很快的,思榆便在虞朝熠的眼前一倒,朝虞朝熠的身側(cè)傾斜,‘撲通’一聲倒在了地面上。

  虞朝熠有些愕然,他立刻起身,努力的消化一下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哈、哈……”

   虞朝熠感覺自己身體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變得空白了,剛才剛才原本很生氣的神色都已經(jīng)變成了茫然之色了。

  等他完全冷靜下來的時(shí)候,才起身扭過頭來看了看思榆一眼。他伸出手來碰了碰思榆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思榆的身體就連隔著衣裙都有一陣寒氣傳入虞朝熠的手中。

  虞朝熠眉頭一皺,她到底是呆了多久???竟然寒氣入體得那么嚴(yán)重?

   初初自己被拋棄之后,而且被溫少卿撿回送給虞朝熠,她的修為有淺,只有十年來吸收虞朝熠身上的靈氣才慢慢的有了專屬于自己的神識。她體內(nèi)的靈力不足,自然是不能夠長時(shí)間來抵御住著奚山智之上的寒氣。

  觸碰著思榆那一副冰冷的身體,他的神色使然,似乎是在沉思著什么似的。旋即,他才摟起思榆,并垂眸下來看了看她蒼白的俏臉,臉上盡出無奈之色,捏了一個法訣便原地消失。

  再一次出現(xiàn)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帶著思榆回到了她的房間里面。

  虞朝熠將思榆放回床榻上,為她褪去鞋襪,幫她掖好被子。

  虞朝熠看了看她的模樣,這才想起了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

  虞珩的事情,是自己太在意了。每一年都是這樣。

  思榆的性子本就極為活潑,這奚山之上終年白雪不散,倒是不同山下四季如春的美麗景色。今天虞珩以下山誘惑于她,她嘴上雖然不說,但他知道她真的很想出去看看。

  他的目光微閃,今天這一身藍(lán)色,似乎是為了自己才……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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