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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獲丞相大人

第三十五章 不入相思門,不知相思苦

俘獲丞相大人 唯你青山 1412 2019-08-20 23:57:39

  最后一場春雨稀里里的落在北朝的土地上,在一間灰暗的房間里,一青衣男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他有些費(fèi)力地想抬起頭,望向窗外,還不待撐起手,整個人又無力地跌了下去。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來人一身小廝裝扮,手中托著一碗藥湯,見青衣男子躺在穿上哼哧哼哧地大口喘氣,忙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床頭。

  “哎喲,杜先生,您怎么又想爬起來,”小廝將藥湯放在一邊,小心扶起男子,將枕頭墊在他的身后,這才道:“您的身子,大夫都說了,得修養(yǎng),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娘那邊我怎么交代?!?p>  話落,小廝就端起藥湯要喂給男子,男子咳了好幾聲,好似身體上的力全用在這咳上了,連臉都紅了。

  “我不喝,你讓我出去,你讓我出去!”

  男子勉強(qiáng)揮手躲過藥湯,蒼白的臉上出了些密汗,小廝嘆了口氣:“杜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p>  男子撇過頭,閉上了眼睛,頹然地靠在了床頭,不管小廝如何勸就是不喝藥,何必呢,有誰能來告訴他嗎?

  本想安穩(wěn)過一生,大富大貴他從未求過,他只想和妻子好好過日子罷,如今苦命鴛鴦又何必分離,何必呢,阿紅。

  “杜先生,我也不想多話,可是您這樣,不是白費(fèi)了紅姑娘一片苦心嗎?”

  小廝丟下這么一句話就搖頭走出了房門,青衣男子無神地看著窗外,連雨不知春去,一覺方覺夏深,至此,男子的眼神才出現(xiàn)了點(diǎn)點(diǎn)漣漪,阿紅最愛的蓮花就要開了。

  涼透的藥湯終是被端起,咽下的都是苦。

  窗外看著這一幕的德妃緩緩轉(zhuǎn)身走了,一婢女撐傘立在她身旁,另一婢女小心地攙扶著,兩人都低著頭閉口不言。

  陳林應(yīng)很是不解:“母妃,何必管這病秧子,這人最是不識好歹?!?p>  德妃看著這個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兒子,華服玉冠,天生的貴氣如何也擋不住,論學(xué)識,論權(quán)術(shù),哪點(diǎn)比不上那個女子所生的兒子?

  可偏偏她的兒子就該做低,說是帝王沒有心,但到死他念的還不是那女子,就連皇位都給了,真真是傷透了她的心。

  “母妃?”

  聽見兒子又喚了自己一聲,德妃的眼里多了點(diǎn)柔情,片刻后,眼里只剩下冷意,她一字一句地冷聲道:“皇兒,你要記住,抓住了一個人的軟肋你就贏了。”

  春雨來的快卻去的慢,這一場雨,足足下了半個月,順著屋檐滴下的雨掛成了一片雨簾。

  故是說落雨最不好,我坐在涼亭間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梨果。

  這幾日每回派去祝府的人都被恭敬地請了回來,尚書大人說是祝姑娘身體不適,不宜出門,怕染病于公主。

  可莫名地我覺得并不是如此,這病都快小半月還沒好,若是假病,也不知祝煙荷是如何了,可若是真病,當(dāng)真也是有些嚴(yán)重了。

  “公主在愁什么呢?”

  紅姑坐在我對面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她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但在落雨時節(jié)腹部還是偶爾會隱隱作痛,我沒有讓紅姑離去的意思,在公主府有一個人伴著也是好的。

  我將梨果放回盤中,托著腮道:“我是有些擔(dān)憂祝姑娘罷了,祝大人說她身體不適,可這都如此長時間了,只怕不是身體不適。”

  紅姑也是知曉祝煙荷的,那日在春日坊見過,也是個長得極漂亮的女子,卻為人端莊溫和,聽說在長安城得了不少公子哥心慕。

  因著也有一面之緣,紅姑就繼續(xù)問道:“公主此話又怎講?”

  我嘆了口氣,將前些日子祝煙荷的狀況大體說了下,只是喬安鶴的事只字未提,此事還是越少人知曉更好。

  紅姑一聽卻是笑了:“公主不必?fù)?dān)心,怕這祝姑娘得的是相思病啊?!?p>  “相思病?”

  “是啊,”紅姑點(diǎn)點(diǎn)頭,低著頭看著腰間掛著的香囊,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繡在中央,她的嘴邊露出抹淺淺的笑:“這世間啊,最能讓人神魂不定又消瘦的除了情又能有什么?!?p>  正所謂,不入相思門,不知相思苦,一入相思門,縱苦苦一生。

  紅姑此話我是極其贊同的,正如祝煙荷于喬安鶴,我于江子棠,無所得,心苦愁,幸好江子棠還不知此事。

  “公主可有心悅之人?”

  紅姑突然問了這么一句,一雙眼里滿是好奇,可我的心卻因這個問題恍然猛跳了一下。

  雨漸漸地停了,亭檐的水滴滴答答落入池中,我站起身走到亭邊,池面被雨水打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我極輕聲地答了一句:“心悅之人,怎會沒有?!?p>  紅姑也走了過來,又問道:“能得公主歡喜,那人定然是極好的?!?p>  何謂極好,天上地下,獨(dú)他一人,巖嚴(yán)若孤松之獨(dú)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朝廷丞相,百姓清官,憂國憂民,白衣然然。

  伸出手接過一滴落雨,打在手中冰冰涼涼,我握緊手掌,收回手轉(zhuǎn)頭問紅姑:“紅姑心悅之人如何?”

  紅姑輕嗯了一聲,沉吟片刻,笑著答道:“教書先生,溫文爾雅,紅袖添香,且又舉案齊眉?!?p>  說起這些,紅姑眉眼之間皆是笑意,溫柔蜷遣具在心中。

  我笑答:“想必他定是個極好的相公了。”

  紅姑點(diǎn)點(diǎn)頭,因唱戲得來的一副好嗓子說起話來著實動聽:“他不嫌我是個戲子?!?p>  這世間女子,得一好男兒郎難,得一懂你的好男兒郎更難,若是懂你,便會千方百計護(hù)著你,想你歡樂,想你萬事都如愿,于是愛你所愛,從不奪你所愛。

  男兒郎是如此,女兒家又豈不是如此了。

  我趴在欄桿邊,望著這一片蓮池,再過些日子,花也就開了。

  我這人啊,唯一喜愛的許就是話本子了,可那時在宮中的江子棠不喜,他說這是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于是江子棠給我詩詞,給我史書,給我賦經(jīng),他說這些才是公主該學(xué)的,而不是整日只看那情情愛愛的無用玩意。

  公主到底該是何樣我不知曉,只是既然他要我去學(xué),那我便做。

  而江子棠歡喜什么呢,他歡喜祝煙荷,美麗佳人,詩詞歌賦,故我也歡喜她,愛屋及烏,喜他所喜,雖心傷,但奈何早已入就相思門,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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