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輪弦月掛上枝頭,柳葉飄落池中,泛起一圈漣漪,將月牙兒打亂。
一行黑衣人繞過主城街,來到偏僻的小巷,他們飛身而上,躍至屋頂,在屋頂間穿梭,終是在一個屋頂上停下。
一人將手抬起,示意身后的幾人都放輕腳步,自己則是貼在屋頂上,小心的拿開一塊瓦片。
房間里燈已熄滅,黑漆漆的,那人拿出一根管子,從口子中向房間里吹了一股煙。再行至另一間房房間做了同樣的事,黑衣人趴在房頂數(shù)著時間,待到藥效氣了后,一行人將屋瓦掀開,夠一人能進入時,兩人在房頂上接應(yīng),一人便順著繩子往下,他摸黑走至床榻前,鼓鼓的,他小心的掀開被子,卻發(fā)現(xiàn)被子里還是一團被子,“不好”驚覺發(fā)現(xiàn)被發(fā)現(xiàn)了,他忙向繩索跑去,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黑衣人向門口看去,只看見一團黑影,暗道不好,加快了向繩索跑去的步伐,轉(zhuǎn)念一想,這次任務(wù)就是帶走這里的人。
楚驍快步的跑進房間內(nèi),與那人打斗起來,雖然他只有一只手,可黑衣人明顯在下鋒,屋頂上的幾人面面相覷,一人指著兩個人道:“你們下去,記住要速戰(zhàn)速決,別鬧太大動靜,其余人待命。”
“是?!倍祟I(lǐng)命飛身下屋頂,在屋外長廊落下,一人快速跑至屋內(nèi)與同伴合力,另一人則守在門外,四下張望之時,他看到白夜秋鬼鬼祟祟的趴在門縫上看著這邊的情形,此人正是任務(wù)要帶走人,他給屋頂上的同伴暗暗打了個手勢,一人會意,悄悄的繞到房門外,將紙窗戳破,捅入一根竹管,向里面吹了迷藥。
白夜秋還在擔(dān)心著楚驍那邊的情形,想出去幫忙又怕給楚大哥拖后腿,忽然聞到一股幽香,感覺越來越困,不一會兒,就攤倒在地。黑衣人扛起白夜秋飛身上了房頂與同伴匯合。
楚驍察覺到白夜秋有危險,想脫身去救她,無奈兩人圍堵,且門口還有一人。
門外的人看到兩人對付楚驍還是有些吃力,也快步跑進來,與同伴們一起跟楚驍搏斗。
一手終是難敵六腿,楚驍被圍困在三人之間,受傷的手臂還隱隱作痛,他搖了搖牙,想再與之搏斗一番,卻不想一人繞至他身后欲敲暈他,他還沒來得及躲避,又被另一人制止,眼看著脖子生生收了一手刀,他當(dāng)即意識不明,昏沉沉睡去。
黑衣人又扛起楚驍,飛身至屋頂與同伴匯合。另兩人則是將房間收拾了一番,使房間看上去不像有打斗過的痕跡。
一行人又沿著原路返回,將人綁好裝在原本備好的馬車?yán)铩?p> 很快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輛馬車緩緩行出城外,在一處僻靜的小宅子的后門前停下。
換上普通平民衣服的黑衣人從腰間拿出了一件物什,門口的家丁一見那東西,就把門打開,看著那行人將綁著的兩人拖出來,其中一人已經(jīng)醒了,還在拼命的掙扎著,可是他口中含著布帛,也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另一人眼睛倒是緊閉著,也不知是死是活了。
家丁只管站在門邊,眼觀鼻鼻觀心,想來這樣的情形也不少見了。
“老實點?!币姵敺纯沟娜绱藦娏遥殉斂谥械牟既母鼑?yán)實了些。
一行人在院中繞來繞去,最后將他們?nèi)釉诹艘婚g房中。
看到楚驍還在死命掙扎,那些人也不管,其中一人說道:“我奉勸你們還是留點力氣吧,待會兒可有你受的。我告訴你們,來了這個地方,你們就別想著能離開了?!?p> “行了,別跟他們廢話了。你們兩個在這守著,就等爺之后的吩咐。”另一人說道,指了兩個人,又指了一個人道“你回去復(fù)命?!?p> 那兩人應(yīng)聲答是,便將門鎖好守在了門口。另一人也駕起馬車回了赤金城。
楚驍看了看四面一點不漏風(fēng)的墻,又聽得門外有兩人,眼下自己還被五花大綁著,視線下移,看到同樣被五花大綁的白夜秋,他一點點的挪到白夜秋身邊,用手肘碰了碰她,沒反應(yīng),又大力碰了碰,還是沒反應(yīng)。
心下不安起來,又忙推了推了她,白夜秋只覺得好困好困,眼皮像粘在一起般,她感覺到了有人在推搡她,耳邊似有人在說些什么,可她聽不清。這個小攸,還真是聒噪,覺也不讓人睡安穩(wěn)。白夜秋這樣想著,想出聲罵她,可好像連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誒算了,不理她了,繼續(x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