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璇點頭允了,她說的沒錯,眼下她身邊的確缺人,有個了解王府的人幫她不是壞事。
第二天一早,韓靜璇照常梳洗,沒看到秋雪,她計劃著用完早膳再不見她便讓木芝去看看,不曾剛坐到桌邊,木芝就匆匆進屋,“娘娘,王妃身邊的張公公領(lǐng)著人過來了?!?p> 韓靜璇心頭騰起不祥的預(yù)感,瞧著這還沒到請安的點,對木芝道:“讓她進來說話。”
話音剛落,張公公便領(lǐng)著幾個丫鬟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內(nèi),神情囂張,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草草地行了禮,語氣不屑。
韓靜璇拂了拂手讓她起身,“公公這樣早過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要說?”
張公公見她如今氣色大好,一改入府時在小院的虛弱慘白,現(xiàn)下妝容得體,配飾不缺,恨不得立刻往她臉上啐一口唾沫,“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前些日子側(cè)妃娘娘身子不好不宜說話,如今聽說大好了,老奴好心來提點娘娘幾句?!?p> 韓靜璇放下手中的筷子,面容含笑,“那倒要謝謝公公了,我這初來乍到,也擔(dān)心什么地方做得不得體,公公只管說于我聽?!?p> “這頭一件便是府中有名分沒名分的側(cè)妃、夫人每日都要去王妃的‘留春榭’請安,除了特殊情況可以免除……”
韓靜璇微微一笑,截斷她的話,“公公放心,我原是帶著病氣,如今既然養(yǎng)好了,自然該兌現(xiàn)在小院說過的話,去給王妃奉茶請安。
“這不,已經(jīng)打理好了,公公今日便是不來,我用過早膳也去了?!?p> 按道理,她昨日就該去王妃那里請安的,張公公原想借著這件事擠兌她兩句,不料被她打斷了話,此時也無法在發(fā)揮,只能裝模作樣地又說了幾個府中人人皆知的規(guī)矩,便帶人走了。
韓靜璇盯著他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揚起的嘴角瞬間繃住。
她還沒摸透王府的情況,這兩日還打算借病躲懶,今日張公公找上門,必是得知了昨日晚間的事,不想給她養(yǎng)精蓄銳的機會。
楚逸昨晚可沒留在她這里過夜,只一頓晚膳如何能引起王妃和張公公的重視?
消息如何傳出去的她心里有數(shù),等這一趟回來在做計較。
到了“留香榭”,通傳后進入,卻不見有其他人來請安,只有幾個丫鬟忙著打掃,一個個也不看她,只做手頭的工作。
“娘娘……”木芝看了看周圍,剛想問她話,就見張公公帶人向她們走來。
等走近了,張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王妃怕側(cè)妃娘娘頭一次來,找不著地兒,便叫老奴來領(lǐng)路?!?p> 韓靜璇點點頭,領(lǐng)著木芝就要往里走,張公公身后的一個丫鬟忙上前一步,攔住了木芝,公事公辦的模樣,“府中有規(guī)矩,主子們進去請安時,隨行的丫鬟一律候在門外。”
木芝看著韓靜璇,面上糾結(jié),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韓靜璇懷疑有詐,以防萬一,她拍了拍木芝的手,“既是規(guī)矩,你不必跟來,今日日頭好,你回去讓秋雪把房里的書搬出來曬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