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鷹揚也沒生氣,興許是想通了沒必要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他指了指地上的小石子,輕聲道:“你把那個遞給我,我就替你取小兔子。”
歆瑤公主聽他這么說,白了他一眼,將信將疑地把小石子放在他攤開的手中,“你最好不要騙本宮?!?p> 韓鷹揚有些吃力的起身,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將小石子擲出,精準(zhǔn)地打在卡住紙鳶的枝丫上。
“玉兔”晃晃悠悠地落下來,他伸手接住,回身還給她,“喏,你的?!?p> 韓家夫婦相貌極好,因此兒女生得都不差,韓鷹揚的五官其實很溫和,只是在邊境多年習(xí)慣了嚴(yán)肅。此時他一副哄孩子的表情,臉上帶笑,更給人溫暖的感覺,歆瑤公主呆呆地看著他,忘了伸手去接心愛的紙鳶。
韓鷹揚以為她還在生氣,無奈道:“我現(xiàn)在連起身都困難,實在是無力行禮,既然把兔子取下來了,公主能不能恕了我的罪?”
“本宮不跟你計較便是了!”歆瑤公主一把奪回紙鳶,扭頭就跑,跑了幾步突然停下,回頭看到他仍站在原地,眼中帶笑,賭氣似的跑遠(yuǎn)了。
韓靜璇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將韓鷹揚扶回躺椅上,笑道:“這小公主還挺有趣。”
韓鷹揚搖搖頭,乏力地坐回躺椅上,“就是個鬧人的小丫頭片子,不用放在心上……又到喝藥的時間了嗎?”
韓靜璇看他臉色極差,笑得勉強,“還在熬著呢,只是聽到動靜出來看看,哥哥都認(rèn)出她是公主了,還惹她生氣做什么?”
男人嘴角勾起,還沒來得及說話,眉心突然蹙起,猝不及防嘔出一口黑血,繼而重重地咳嗽。
韓靜璇神色一慌,連忙拿帕子替他擦拭,他咳了許久才停下,整個人虛脫在躺椅上,面上是死灰色,氣若游絲。
韓靜璇替他順氣的手抖個不停,緊緊捏著被血濕了的帕子,“沒事的,沒事的……我去后院看看,藥差不多了……”
她逃似地轉(zhuǎn)身往后院走,眼淚刷刷地落下,模糊了四周的景。已經(jīng)接近極限了,再沒有解藥的話,她就要失去他了。
木芝在后院把藥熬好了,剛倒入碗中,就見韓靜璇抹著淚回來,又瞥見她手中的帕子,猜到了情況,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韓靜璇擦干凈淚水,便端著碗將藥送了去。
等韓鷹揚昏昏沉沉地睡了,她才回到住處,仍舊是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