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子對這個感興趣,男子道,“要嘗嘗嗎?”
女子搖搖頭,“還是不了,我怕吃不慣?!闭f罷有要走的意思。
攤販老板見生意上門,自然不愿錯過,解釋起來,“這位姑娘,我這糖油果子是當(dāng)?shù)刈钫谧顒澦愕牧?,錯過了這家就再也找不到下家了。”
女子聽他這樣說,明顯還是想嘗嘗,“這果子可有什么過人之處?”
攤販一時驕傲,介紹自夸道,“這糖油果子自然不是真的果子,而是軟面和著薯粉,里面包著紅糖蓮子,而外面蘸了黃糖和糯米粉。形狀就像是圓滾滾的蔬果一般,故而得名糖油果子。”
“聽起來倒是不錯,但是紅糖黃糖,薯粉蓮子本就是平常之物,和在一起難道就味道好了嗎?不過是借著新鮮罷了!”
攤販聽她如此說,一時啞口無言,平日里他這糖油果子不僅被眾人夸贊,而且第一次買的人也會聽他如此講述而贊不絕口,今日這小姑娘怎么如此不好說話。
“這位姑娘,這話可就不對了?!绷趾庠卤緛斫舆^東西就要走的,但是無意間聽見女子這樣說,不禁想辯上兩句。
女子見林衡月與她說話,也道,“有何不對?”
東方卿若其實從剛才就注意到了林衡月,她只覺得這女子生的清新脫俗,非是凡人。并且這一身裝束,雖簡單卻不失大氣。尤其髻間那蝶形發(fā)簪將她襯的無比雅致,十分貴氣。
林衡月細細道來,“紅糖黃糖薯粉蓮子的確是常見之物,但這做法工序可不常見。首先,最里面的蓮子是挑選的一朵蓮蓬之中最正中處的幾顆,飽滿圓滑,而且每顆蓮子的連心都削去了一半,這樣消減了一些苦味,讓買客更容易接受。再者,將多顆蓮子緊緊連接的糖水是最淳最濃稠的紅糖汁水,跟他處泡水喝的散紅糖可不同。”
說到此處,林衡月不禁停下來,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個糖油果子,輕輕咬了一口,發(fā)出了清脆的咔擦聲。
“瞧,這是剛出爐的,但里面的紅糖還是凝起來了,這樣既方便食用,也不會流出糖漿來弄臟衣衫。”林衡月將咬過的糖油果子翻轉(zhuǎn)過來,讓東方卿若能夠看到里面的樣子。
東方卿若順著林衡月的指示望了一樣,只見那蓮子被紅糖汁水緊緊包住,并沒有一點要流出來的樣子。
林衡月沒有收回手中的糖油果子,而是接著說道,“其二,中間層的軟面和薯粉也有講究。面和薯粉雖然都是平常人家常食用的主食,但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翻轉(zhuǎn)揉和,經(jīng)烤炸之后變成了一層又一層的薄皮,格外香脆。最妙的是,一層白面,一層紫薯夾雜著,造型美觀且味道一絕?!?p> 不僅東方卿若和她旁邊的男子感到吃驚,就連流紋和攤販老板也覺得驚訝。
流紋見林衡月沒出聲了,將就空隙的時間,向林衡月投去崇拜的目光,小聲道,“小姐你什么時候?qū)Τ缘哪敲从醒芯苛??!?p> 林衡月附耳過來,回道,“你要是吃多了,也就知道了?!?p> 其實都是她親身實踐的啊,只是沒讓任何人知道。
流紋訕訕笑了笑,林衡月吃的東西不都是她買的嗎,林衡月吃過的,她也吃過。為什么她沒有吃出什么領(lǐng)會和門道來。難道什么時候她家小姐背著她吃好吃的了。
這時老板望著林衡月多了幾分遇知音的感慨,不禁出聲道,“小姐真是識貨,這么久了,大家都只覺得好吃,但又說不出什么門道來,只有您看出了我這糖油果子的精華所在??!”
林衡月有些不好意思,傻氣的笑道,“過獎了?!?p> 那老板還有話說,“不知您對這最外層有什么看法?”
流紋,東方卿若和旁邊的男子也十分好奇,饒有興趣的看著林衡月。
林衡月拿起手中咬過的那一個看了看,巧笑出聲道,“至于這最外層嘛!糯米粉不僅是由巧干的石器磨成,更是經(jīng)過多次篩漏,留下了最為細膩的部分,輕輕就沾在了面上,軟糯可口。而黃糖中摻了些許黃油,經(jīng)煮沸后,做好的果子往鍋中一蘸,就被牢牢包裹住了,薄薄的一層,晶瑩剔透,著實好看。”
老板贊不絕口,“果真如此,小姐您只是識貨?。 ?p> 而流紋更關(guān)心的好像不是這個,“難怪這幾個小小的果子就賣出了半兩銀子,原來做工這么復(fù)雜?!?p> 老板聽流紋如此說,也不好意思笑笑。比起其他人家的東西,是貴了不少。所以才生意不好啊。
而東方卿若被林衡月說的勾起了饞蟲,不禁抿唇。
那男子見她可愛的模樣,便知她想要嘗嘗了,“老板,我們也來一份?!?p> “好嘞!”老板還是一如既往的招牌式笑容。
林衡月沒有理由留下了,招呼流紋準(zhǔn)備離開。心里還想到,怎么林朝恒和沅澤這么久還沒過來,她都買好了還幫老板賣出一份了呢。
東方卿若見她要走,連忙招呼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林衡月回頭一笑,“過路人罷了,何須留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