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林衡月能夠自由活動,不管她在哪里,都沒有人管她。
今天她站在船頭,吹著不知從哪里來的風(fēng),離開俞兆已經(jīng)有七天了,他們應(yīng)該很擔(dān)心吧。
想來奇怪,原朔國和俞兆國之間的無涯海有那么大嗎?過了七天,都還沒有到達(dá)千里亭。難道是設(shè)了什么機(jī)關(guān)秘術(shù)?所以才繞了許久?也難怪這么多年沒有人能找的到千里亭。
不愧是獨(dú)立于五國之外的海上奇境!
可是這樣她逃出去就更加困難了,她試過用分析風(fēng)向的方法辨別所在位置,但是船就像是在走迷宮一樣繞來繞去,來來回回的反復(fù)折騰,就是她再厲害記性再好都不可能分析準(zhǔn)確。
所以她已經(jīng)放棄了自己一個人逃出去的想法。她想在千里亭找其他方法。
她不知韻之會對她做什么,她不知自己什么時候能回去。
但是這幾天,哪些人對她的態(tài)度雖然算不上恭敬,但也是沒有怠慢。
只是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那些人都不肯跟她說一句話,她沒有問出半點(diǎn)消息,不管是關(guān)于自己還是其他人。
其他人自然是指林朝恒夜泊秦等人。
男子走近她,道,“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你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一下。”
林衡月抬頭看了看他,也是淡淡到,“知道了,我有什么好收拾的?!笔裁匆矝]拿來,什么也帶不走。
男子是韻之身邊那個帶她來到千里亭的人。相處了幾日,她居然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她有些想不明白,長越是千里亭的尊主,這些人不都應(yīng)該聽他的話嗎?但是這么多的人明顯是聽命于韻之的。
就好像,這條船上到處可見一個魚尾印記,而這個記號她在韻之身上見過,就是頭上的發(fā)簪,所以這應(yīng)該是屬于她的船。但光是船上便有六七十間臥房,但是都是普通千里亭人住的,且一間房可住四個人,不是韻之的住所。所以這條船不是韻之用的,而是專門為她的部下設(shè)的。還不知到底有多少條這樣的船!
所以她手下有的人不是小數(shù)!
“千里亭很大,你千萬別亂跑,否則沖撞了哪位,都是不好的?!?p> 林衡月輕笑,“分明是怕我被長越的人發(fā)現(xiàn)吧!”
“是也不是,反正你也去不了其他地方?!彼麜r刻關(guān)注林衡月的。
或許真的有什么不能遇見的人,可是別人讓她別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或許能找到逃出去的機(jī)會呢!
男子很會觀察人的面部表情,“收起你的小心思,別耍花樣,說這些話是為了你好。千里亭中有幾位是萬萬不可得罪的,就是尊主在也救不了你?!?p> 林衡月訕訕一笑,看來不是開玩笑的。長越是千里亭尊主,竟然還有人比他的身份尊貴?而且還不止一位?
男子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套衣服,“換上它,把頭發(fā)束起來。待會下船的時候跟在我身后?!闭f完便離去了,自然是為了讓林衡月?lián)Q衣裳。
原來千里亭人也這么守禮。不僅武功高強(qiáng),還有君子分范,真是不怕敵人壞,就怕敵人優(yōu)秀??!
林衡月看著這衣服,分明是船上人穿的黑色玄衣。是讓她扮成千里亭人的意思。
這也是她的強(qiáng)項啊。隨隨便便的便收拾好了,頭發(fā)也被高高束起,順便還把皮膚弄黑了點(diǎn),總得跟其他人一個顏色不是。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過去,她也見到了模糊的影子。前面應(yīng)該就是千里亭了。只是跟她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樣。
千里亭如其名,是無數(shù)大小亭子組成的。它們坐落于廣袤的海面上,一個連著一個,延綿不斷,輝映相接。
不知道這些亭子是怎么立于如此之高的水面,不知道這些亭子的材料是如何被運(yùn)往這里,不知道這些亭子是誰巧奪天工的設(shè)計。
盡管隔了很遠(yuǎn),她也不能分析出千里亭的全貌。只能看著逐漸清晰放大的長亭或模糊漸小的邊界,這到底是有多大??!
她之前以為千里亭只是名字罷了,只是一個離大陸很遠(yuǎn)的孤島,但沒想過是如此錯落有致,精美絕倫的地方。
以前林朝恒不愿說關(guān)于千里亭的事,她也不愿問,所以對這里的記憶不是很多。除了知道千里亭對五國有不可描繪的影響力之外,其他都一律不知。
到底這樣的一個地方,里面是如何的……
見林衡月發(fā)愣,男子叫了她一聲,“走吧?!?p> 林衡月回神,跟著男子走上為她準(zhǔn)備的甲板,慢慢的,輕輕的。
之所以說是為她準(zhǔn)備的,是因為其他人都沒有走那個甲板,而是直接躍了過去,不得不說,他們的輕功是真的好。那么遠(yuǎn),那么高,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就到了對岸。
但要只是輕功的話,她也是學(xué)的極好的,可是她被下了噬心散,內(nèi)力全失,只能走過去。
走的時候,她垂眸看了看腳下,真的不是一般的高!水流雖然不急,但是水一定很深,盡管水面非常干凈清澈,但依舊看不見里面的游魚。
林衡月深吸了一口氣,踏著沉穩(wěn)的步子,慢慢的走到了對岸。她現(xiàn)在看著的亭子是“迎亭”,應(yīng)該就是進(jìn)出千里亭的樞紐吧。
雖然說是亭子,但真的不小,它的面積足以與整個林府比擬?!坝ぁ钡闹車歉魇礁鳂拥拇?,將它圍的滴水不漏。只是一晃,林衡月便看見了不少四五條有魚尾印記的船。不錯,都是韻之的船。
“別亂看,跟著我就是了。”男子沒有回頭,用林衡月聽得見的聲音說話。
林衡月也乖乖的把頭放正,目視前方,她還記得男子剛剛說的話呢。雖然那些話多的是為了不讓她給韻之惹麻煩,但她可不想隨隨便便的丟了小命。
除了前面的男子領(lǐng)著她,后面還跟著大約十人。至于其他人,好像在上岸時便不知所蹤。只能說動作迅速。
走了許久,穿過了許多長亭,只有一事讓林衡月驚訝,那就是,這里的人并非全是“千里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