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電報來信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人笑，援軍來凱里，叛軍全跑了。

　　就像那些俗套的電視劇上演的故事結(jié)局一樣，援軍來了，叛軍跑了，凱里的軍民們獲救了。

　　有人曾經(jīng)說過：一只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就可以在兩周以后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這種現(xiàn)象就是蝴蝶效應，因為龐帥這個穿越而來的人亂入，使官軍有了多余的兵力投入凱里戰(zhàn)場，導致這次凱里之戰(zhàn)的結(jié)果與史書上記載的結(jié)果大不相同。

　　明史上記載：遣總理魯欽等救凱里，斬賊眾五百余。此時呢？斬賊眾一千八百余，俘獲賊眾七百余人。比歷史上整整多了一千余顆賊首，一萬來圍攻凱里的叛軍只逃回去一千多人。不僅魯欽砍得人頭多了不少，就連安邦彥的損失也相應的變大了，對于以后貴州戰(zhàn)事的走向和發(fā)展，肯定會產(chǎn)生不小的影響。

　　“魯大人，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您，我等可就變成刀下鬼可?！?p>　　“是呀，多謝魯大人的救命之恩！”

　　“多謝魯大人救命之恩！”

　　在凱里城外，守將羅通帶領(lǐng)一眾手下出城向正在指揮手下打掃戰(zhàn)場的魯欽跪拜謝恩。

　　“唉，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請起。”魯欽說著話，趕忙讓眾親衛(wèi)們扶起跪倒一片的凱里守軍將領(lǐng)。

　　“救援凱里，乃是巡撫大人他老人家下的軍令，是本將義不容辭的責任，也是全體來援將士的功勞，不是我魯某人的獨功，不用特意感謝于我，你們這樣可是會使我惶恐不安的。”

　　“魯大人過謙了，無論如何，此次是您帶軍來援的，救命之恩，當受我等一拜！”

　　謝恩的眾人起身后，羅通邀請魯欽一起進城休息，然后商討一下戰(zhàn)后的事宜。魯欽對手下交代了一下扎營的事宜之后，便帶著親衛(wèi)跟著眾人進城。

　　凱里城是一座小城，只有南北兩個城門，眾人從沒有了城門的南城門口進了城。眾人剛進城，此時之前躲在城里民房內(nèi)的婦孺老幼早已出來尋找自己被征召守城的親人，不一會城里就悲聲一片。因為被征召守城的每家每戶的青壯都有傷亡，征召的三千多家丁仆役和青壯就剩下幾百個帶傷的，當?shù)赝辽灵L的兩千兩百來號守軍也是只剩下幾百號傷員，還真是人人皆含悲苦楚，戶戶皆披麻戴孝。

　　聽到滿城哭聲，羅通等當?shù)毓賳T與魯欽一行人也是悲上心來。叛軍和朝廷雙方來來回回的打了四年了，這幫挨千刀的叛軍就不知道消停會，沒事就打一次，也不嫌累。雖然眾人與叛軍交手多次，有勝有敗，見過的死人也不計其數(shù)。但是，每一次都有無辜的百姓受難，讓諸位平時標榜著愛民如子的父母官們都很是氣憤，這些傷亡的可都是大明的子民吶！

　　“來人，去通知劉將軍，就說，此次所有的俘虜都受了重傷，救不過來了，為了讓他們不再受苦，就主動幫他們結(jié)束痛苦吧，不能用刀槍，那會痛上加痛的，太殘忍了，直接全部就地活埋吧！這樣也能防止疫情出現(xiàn)，去吧。”

　　“是，大人！”魯欽隨行的一名親衛(wèi)領(lǐng)命出城而去。

　　“多謝大人替我凱里軍民解憂出氣！”羅通帶領(lǐng)當?shù)乇娢还賳T再次向魯欽行禮謝拜。

　　在明末，尤其是崇禎年間，朝廷官員處理投降的叛軍和農(nóng)民軍的政策十分混亂，效果有好有壞。有剿，有撫，有剿撫并重，還有養(yǎng)寇自重的。反正效果一般，此次魯欽下令不要俘虜不只是替戰(zhàn)死的凱里軍民出氣報仇。因為這些叛軍并非善類，都是些桀驁不馴的土人，養(yǎng)著既浪費精力和糧食，放了不僅不會對你感恩戴德，還會放虎歸山，再次加入叛軍作亂，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不提魯欽等人進城如何商談，把畫面再次轉(zhuǎn)向叛軍。

　　怕死的叛軍頭目帶著僅剩的一千來號叛軍一路疾行，一點也不敢休息，就怕官軍會一路窮追不舍的追上來干掉自己，一路上提心吊膽。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直到他帶人連續(xù)逃跑了幾十公里后，跑回了安邦彥設立在貴陽和凱里之間位置的叛軍臨時大營，也沒見著一個官軍在他屁股后面出現(xiàn)，就連個影子都沒有。

　　叛軍首領(lǐng)安邦彥的大賬內(nèi)，逃跑的叛軍頭目跪在大賬中間，正向坐在大賬上首的安邦彥請罪。

　　“大王，都怪小人無能，沒能在朝廷援軍趕來之前完成您布置的任務，請您責罰。”

　　“哦？那你說說你是怎么敗的，此次折了多少人馬?！贝藭r，還不知道損失了多少人的安邦彥，面無表情裝深沉的坐在虎皮座椅上問著話。

　　“大人，都怪小人怕手下?lián)p失太大，前三日沒有盡全力攻打凱里城，打算實施一下疲兵之策，以精銳對疲兵以逸待勞直接拿下凱里城。卻沒想到官軍的援軍來的太多太快了，兩萬多官軍居然卑鄙無恥的偷襲我軍后營，導致我軍被前后夾擊大敗而歸，只剩下一千一百余人逃回大營。大王，小人罪該萬死??！請大王降罪懲罰！”

　　“什么？還剩下多少？你怎么不去死？”原本還穩(wěn)坐釣魚臺似的安邦彥頓時就坐不住了，當時就猛的一下蹦了起來，來了一個三連問。

　　“大王息怒！”坐在兩側(cè)看閑景的手下趕緊一起上前，邊勸喊邊攔住大發(fā)雷霆就要拔刀出鞘的安邦彥。

　　一萬多人出去，結(jié)果就剩下一千來號人回來，擱誰身上誰不生氣。要知道，在歷史上的天啟四年十一月份，也就是今年，安邦彥就會驅(qū)兵三萬余人，渡過三岔河，攻打普定城。想想七個月之后，叛軍頭頭安邦彥才帶著區(qū)區(qū)三萬人就去攻打普定，說明叛軍的兵力實在不多。折損了八千多人，安邦彥不急眼才怪。

　　“來人，把他拖下去給老子砍了！大卸八塊！你大爺?shù)?，你怎么不死在凱里城下，還有臉跑回來?！?p>　　“大王饒命啊！我可是您的親侄兒啊！大王…”求饒的話語還未喊完，這個龍?zhí)最^目就被兩名叛軍拉出大帳砍掉了腦袋。

　　“大方之戰(zhàn)之后，官軍只剩下一萬來號人。既然此次官軍能派出兩萬多援軍來救援凱里，那么貴陽城此時現(xiàn)在要么兵力空虛，要么就還有不少援兵坐鎮(zhèn)。本想著試試漢人的聲東擊西之計，沒想到首仗卻折戟沉沙，形勢有些不妙??？來人，貴陽那邊可有什么消息傳來嗎？”

　　“稟大王，暫時還沒有?！?p>　　“那就趕緊再派人去貴陽城看看，用心查探一下官軍現(xiàn)在到底有多少兵力，都是哪里的兵，守將都有誰?！?p>　　凱里忙著善后，叛軍忙著查探，而貴陽城外的威海衛(wèi)大營里，都指揮使龐帥此時正在查看無線電電報員剛剛送來的三份電文。

　　第一份電文是留守在威海衛(wèi)看家的僉事龐斌和趙可貴兩個人聯(lián)名簽署發(fā)出的，是關(guān)于最近一段時間威海衛(wèi)的一些民生和軍事發(fā)展情況。

　　民生方面有三件事，第一，四月初，第一批和第二批共三萬余名遼東移民已經(jīng)全部統(tǒng)一安置完畢，并且進入正常的生活生產(chǎn)狀態(tài)。第二，經(jīng)歷司的經(jīng)歷甄小六已經(jīng)在成山衛(wèi)附近分別找到了適合建立鹽田和鹽廠的地方，正在和手下一起規(guī)劃兩者的建設方案。第三，連接各衛(wèi)之間的新官道也已開始開工建設，是用以工代賦的形式開始修建的。每條官道都是寬六米，雙向兩車道的水泥道路。

　　軍事方面也是三件事，第一，第一批海參崴水師先遣艦隊也已經(jīng)出發(fā)了，帶走了一批同意去威海衛(wèi)發(fā)展的流民和官員，還有一些建設港口碼頭和房屋的基礎設施建筑材料與設備。第二，上一批的新兵已經(jīng)訓練完畢，并且已經(jīng)正式進入各部隊服役。新一期的新兵招募工作也正按照之前早已制定好的方案施行，一切順利。第三，各衛(wèi)的警察局建設也開始步入正軌，各衛(wèi)所需配置的警察人手也已配齊，正在學習培訓中，只等警察局建好，就可以上崗開始正常工作。

　　最后就是請示下一步的工作計劃和請求點評一下現(xiàn)在工作的不足并提出建議。

　　第二份是龐帥的未婚妻薛菲菲發(fā)來的，前面的內(nèi)容是薛菲菲和薛陽姐弟倆對龐帥千思萬想的想念之情的敘述，字里行間充滿著滿滿的溫馨之情。后面的內(nèi)容則是薛菲菲講述自己負責的威海衛(wèi)商業(yè)發(fā)展情況，包括在哪里新開了多少新店鋪，新增了多少種新商品。

　　第三份則是情報司發(fā)來的關(guān)于情報司人員向遼東方面滲透的事情和最近閹黨和東林黨互相交手的情況，還有倭寇境內(nèi)順義營在松江蕃的滲透與掌控情況。

　　看完三分電文后，龐帥花時間一一回復完畢之后，叫來電報員，讓其發(fā)送回威海衛(wèi)。

　　“咔嚓！嘩嘩嘩！”

　　這是下雨了嗎？龐帥不由得邁步走到軍帳門口，想看看這貴州的雨水和海邊的雨水有什么區(qū)別。

　　一場大雨，就這么突兀的來到了，也許，老天是在預示著什么吧！

　　“啊，大雨??！你全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