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芝豹帶兵收攏哥薩克騎兵時,五千名火槍兵在李煒、劉青、王海星、王勇、呂亮五名千戶的指揮下組成五個方陣,按照奧運五環(huán)的陣型向前行進。
不等鄭芝豹帶著哥薩克殘兵撤回本陣,上前接應的海匪弓箭手則是開始張弓搭箭,準備輸出一波箭雨,嚇阻火槍兵的前進。
當火槍兵與弓箭手的距離縮短到約200米時,李煒高聲命令:“減緩行軍速度!”五個方陣如同一體,迅速放緩腳步,步伐依然整齊劃一。弓箭手們見狀,立即放出了第一波箭雨。瞬間,箭矢如同烏云般密集地飛向火槍兵,天空仿佛被黑色的箭雨遮蔽。然而,距離尚遠,箭矢紛紛落地,未能對火槍兵造成任何傷害。
由于之前一直留守山東,此次為第一次實戰(zhàn)的李煒的心中一緊,眼神中閃過一絲冷靜與決絕。他知道,這只是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他帶著火槍兵們依舊堅定地前行,見識過對面的箭雨后,他們內心依舊毫不動搖。他們的眼中燃燒著戰(zhàn)斗的火焰,每一步都踏得沉穩(wěn)有力,仿佛在宣告他們必勝的決心。
而對面的弓箭手們的臉上則浮現出一絲焦慮,他們意識到,眼前這些火槍兵并非易與之輩。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戰(zhàn)場上的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雙方的距離在逐漸縮短,命運的對決即將展開。
火槍兵們繼續(xù)前進,距離弓箭手越來越近。當兩軍相距約150米時,李煒再次下令:“停止前進!”五個方陣立刻停下,士兵們迅速調整站位,穩(wěn)固陣型。此時,弓箭手們又放出了一波箭雨,然而火槍兵們依舊毫無懼色,秩序井然的調整站位。
“準備射擊!”李煒高聲命令,火槍兵們迅速端起手中的米尼槍,齊齊對準前方的弓箭手。緊接著,李煒一聲令下:“開火!”五個方陣的前排火槍兵同時扣動扳機,槍聲如雷,火光四射,弓箭手陣中頓時慘叫連連,血花四濺。
“準備——射擊!”李煒再次下令,第二排的火槍兵們迅速上前和第一排火槍兵換位后立即舉槍瞄準射擊,動作嫻熟而迅速。緊接著,李煒又是一聲令下:“準備——射擊!”第三輪齊射再次響起,弓箭手陣中再度傳來慘叫聲,此時的弓箭手陣型不僅混亂,而且人也倒下大半。
火槍兵們面色冷峻,動作如同機器般精準,按照指揮官的命令反復進行齊射和裝填。等第六輪齊射過后,弓箭手除了零散逃跑的十幾號人,其他弓箭手則如同被割倒的麥子,倒在了血泊中。
“鄭,你應該把寨墻上的哪幾門火炮拆下來運到這和對面對轟,不然局面太被動了?!笨粗谧o騎兵撤退的弓箭手被干掉,亨利對鄭芝龍出聲提醒道。
同樣看見自家弓箭手被輕松解決的鄭芝龍壓下心中的焦慮,不急不緩道:“沒事,我們還有大殺器,虎蹲炮!”
他指了指不遠處地上擺放的虎蹲炮,聲音中透著一股冷靜和自信:“何斌!快去架炮!”
“鄭芝虎、楊天生、洪旭、甘輝通知下去,讓大家伙保持好陣型,準備迎戰(zhàn)!我就不信我兩萬多人干不過他們!”
鄭芝龍安排完手下又轉頭看向亨利,眼中閃爍著焦慮和期待:“亨利,待會你的火槍隊能不能頂住?”
亨利挺直了腰桿,目光如炬:“放心,我們一定頂得住!”
鄭芝虎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但心中的疑慮仍未完全消散:“真的嗎?哥薩克騎兵就沒頂??!”
亨利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哦,鄭,這不能怪我,畢竟他們有些水土不服。”
“呵,但愿如此!”
“不過,鄭,我需要你們派盾牌手來支援。你也看到了,對面的火槍威力和射程都不對勁,簡直像是怪物一樣,威力太大,射程太遠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鄭沉聲說道,眼神中透出一絲憂慮,“那些火槍手確實讓人頭疼。好吧,我會派盾牌手過去,但你們也得小心行事?!?p> “來人,通知樸大炮,讓他把對方的虎蹲炮給我敲掉!”后方壓陣的徐寧用千里鏡看到海匪陣中突然地出現的虎蹲炮,連忙叫人傳令。
就在傳令兵找到樸大炮時,樸大炮正主動的指揮炮兵調整口瞄準對面虎蹲炮的位置。
干掉接應騎兵的弓箭手后,李煒指揮著火槍兵繼續(xù)前進,與此同時,護翼兩側的順義營武士的身影也出現在一眾海匪的視線中。
“納尼?赤備隊?”海匪陣營內比較能打的日本武士看著對面數千名身著紅色具足甲胄的順義營武士頓時腦子宕機了,心中莫名的出現一絲畏懼。
“轟轟——!”
就在雙方相距約三百米時,海匪陣營的十幾門虎蹲炮突然開火,目標直指正在前進的備倭軍火槍手。幸運的是,虎蹲炮只是小型火炮,雖然炮聲震耳欲聾,但是只造成了數十名火槍手的傷亡。
“轟轟——!”
就在雙方以為這是虎蹲炮的第二輪炮擊時,海匪陣地上突然傳來幾聲巨響,幾門虎蹲炮頓時間便被炸得四分五裂,同時也炸傷了周邊不少海匪。原來,是備倭軍的火炮再次發(fā)威了,精準地打擊了海匪的火力點。
“繼續(xù)前進!”雖然火槍兵中已經有人倒下,但他們沒有一絲畏懼。每個人緊握手中的火槍,眼神中透出堅毅,腳步堅定地向前邁去。他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無論前方多么危險,絕不后退一步。
“讓開!”
“我焯!嘛呢?”
“誰呀,別扒拉我!”
就在備倭軍火槍兵在炮火的掩護下繼續(xù)前進時,海匪陣中出現陣陣嘈雜。隨著海匪們嚷嚷鬧鬧的向兩邊挪動,一千多名同樣裝備著火槍的歐羅巴火槍兵部隊出現在海匪大陣中間,呃,裝備著滑膛火繩槍的歐羅巴隊伍。
只見這些火繩槍手分成三組,每組排成三排,即九排,第一排跪著,第二排半蹲半站,第三排直立,擺出了傳統的火繩槍戰(zhàn)術站位。然后,一群海匪刀盾手從兩翼來到火槍手前方,持著臨時改造的雙層盾牌排成三排蹲下,用半人高的雙層盾牌充當火繩槍手的胸墻掩體。
“轟轟!——!”在炮聲和炮擊中,隨著雙方的傷亡人數不斷攀升,戰(zhàn)場上的距離也在迅速縮短。當敵我雙方僅剩下約160米的距離時,李煒果斷下令:“火槍兵,停止前進!”
“開火!”李煒高聲指揮,聲音穿透了戰(zhàn)場的喧囂。
“砰!砰!砰!”一排排米尼槍同時開火,子彈呼嘯著飛向敵陣。海匪火繩槍手們也不甘示弱,迅速開火反擊,雙方的子彈在空中交錯飛舞,帶起陣陣硝煙與血花。
海匪的兩翼趁機發(fā)起沖鋒,試圖突襲備倭軍火槍手的兩翼。他們的動作迅速而兇猛,手中的長刀閃爍著寒光,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然而,備倭軍火槍手們早有準備,他們在李煒的指揮下穩(wěn)住陣腳,依舊保持著冷靜與秩序。
備倭軍兩翼的火槍手們迅速調整射擊方向,精準地瞄準沖鋒的海匪。米尼槍的射速和威力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一排排海匪在沖鋒途中被擊倒,鮮血染紅了戰(zhàn)場。盡管海匪們悍不畏死,但面對備倭軍的火力優(yōu)勢,他們隨著一聲令下,槍聲大作,火光閃爍,子彈如雨點般射向敵軍。海匪步兵猝不及防,紛紛中彈倒地。火槍兵們一輪接一輪地射擊,彈無虛發(fā),敵軍傷亡慘重。
眼見海匪全力壓上,龐英毫不猶豫地帶領羽翼騎兵從側后方猛攻過去。然而,鄭芝豹率領的騎兵和步兵以巨大的傷亡代價,硬生生地擋住了他們的進攻,雙方頓時陷入了激烈的混戰(zhàn),一時間刀光劍影交織,殺聲震天。
在火繩槍槍手和一眾海匪炮灰的拼死犧牲,以及虎蹲炮的猛烈助攻下,鄭芝龍終于率領海匪們將雙方的距離縮短到了十米內。
就在一眾海匪以為見到勝利的曙光時,被他們想當然認為一旦近戰(zhàn)就會崩潰的備倭軍火槍手有了新的動作。
射擊完畢的火槍兵們沒有停下來重新裝填子彈,而是迅速裝上刺刀,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發(fā)起了猛烈的沖鋒。這一幕讓海匪們目瞪口呆,他們萬萬沒想到火槍手竟敢如此大膽。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火槍兵們已經如同一把把鋒利的長矛,直插海匪。
火槍兵們手中的槍桿堅固無比,刺刀技法嫻熟,這也讓海匪們明白了什么叫做拼刺刀。刺刀一把把刺入海匪的身體,鮮血噴涌而出,慘叫聲此起彼伏。
“沖鋒!”
眼見火槍手開始沖鋒,守在兩翼期待已久的星宮智雄立即率領著順義營武士直奔海匪,身材矮小并善于近戰(zhàn)的武士們手握鋒利的武士刀,身披堅實的輕甲,動作迅捷如風。他們在海匪中來回穿梭,刀光如閃電般在海匪身上劃過,海匪們還未及反應,便已紛紛倒地。
此時戰(zhàn)場上,喊殺聲、慘叫聲、零星的槍聲、炮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血腥而壯烈的畫面。后方督戰(zhàn)的徐寧目光灼灼,心中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忽然,海匪左側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徐寧用千里鏡一看,原來是之前出城寨搖人的施大瑄帶著剛剛組織起來的壯丁趕來增援。
“宋可!”徐寧指著遠處正接近的海匪援軍沉聲道:“預備隊出擊!”
“是”
接令后,宋可率領著預備隊迅速向施大瑄率領的援軍迎去。
半個時辰后,在備倭軍的猛烈攻勢下,海匪們最終枯木難支,一敗涂地。鄭芝龍的海匪大軍傷亡慘重,戰(zhàn)場上到處是倒下的海匪尸體和破碎的肢體殘軀。
剩余的海匪眼見大勢已去,紛紛丟下武器,拼命逃竄。眼見敗事不可擋,鄭芝龍等十八芝成員便第一時間帶著心腹往南方逃去。至于亨利,早就在海匪崩盤之初帶著殘余的兩百多名哥薩克騎兵往南方的荷蘭人地盤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