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互相寒暄到無話不談不過過了不足一刻鐘的時間,而那些姍姍來遲的官老爺也查明了死者的死因。
其實很明顯,仵作驗過尸體之后當場對前來辦案的區(qū)管匯報,區(qū)管就是管理著一個區(qū)域的官差,畢竟一個城那么大,單單靠著一個城主是忙不過來的,他的手下也是有很多的人幫著辦事的。
這位區(qū)管大人雖然行事緩慢惹人不快,尤其是像流木這類的武者,可他做事倒也算是嚴禁,在確認死者的死因后先是派出了幾人去四周調(diào)查死者的身份,要知道,雖然這條運河人流來往密切,可是卻水流緩慢,船只多是靠人力前來行進,而且雖然流木等人外行開來死者是被誰泡了很長的時間才浮腫的不像樣的,可是仵作一眼便看出,此人不過在水中待了一天左右,根本沒流木他們想的時間那么長。
最后便是處理兇手了,這倒是難為住了這位本就不怎么想辦事的區(qū)管,要知道,這明顯是個水下的怪物所作的,自己手下的人雖然皆習水性且略通武藝,但是就他們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不過能嚇唬嚇唬百姓,處理處理地痞流氓罷了,下水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搏斗,恐怕他剛一下令所有人就都跑了。
但是如果像往常一樣發(fā)個通告以后不處理也不行,最近的風聲勢頭不對,要是被那群人抓住了把柄,恐怕自己就會被棄車保帥了。
現(xiàn)在的他是左右為難,雖然面上顯得很平靜,可是腦子里已經(jīng)翻了天了。
流木沒怎么注意區(qū)管的神態(tài),他正想著是什么怪物會在水中襲擊人呢,他不清楚所以更加的好奇。
而一旁的青年卻是看穿了區(qū)管的糾結(jié)。
“誒,流兄,我們來打個賭吧?!笨粗跓o聊的想著事情的流木,一旁的年輕人說道。
“哦!李兄想怎么玩?!蓖ㄟ^剛才的交談,他們互相知道了對方的名字,這個年輕人姓李單字一個云,兩人相談甚歡,故互通名號以兄弟相稱。
“你來猜猜這個區(qū)管會怎么做呢?”李云問了個問題。
“怎么做,八成是不處理吧,畢竟這事情對于他來講真的不怎么好處理?!绷髂鞠肓讼胝f道,畢竟只是一個當?shù)氐膮^(qū)管,就算是有所身份,他也招不來什么好手幫他處理這件事情,此時如果強行處理,很有可能到最后來個吃力不討好的結(jié)局,按照當官的思維應(yīng)該是不會處理的,等過段時間事情就淡化了,畢竟現(xiàn)在雖然不是什么亂世,但是京城是非之多也比得上亂世了,冷處理死的一兩個人不會有什么的問題的。
“流兄這么想固然不錯,但是流兄沒有判斷準確如今的京城形勢?!崩钤茖α髂菊f道。
“我自然知道京城形勢緊張,可正是這緊張的形勢才讓當官的要這么處理的,畢竟此時可不是那么好處理完美的?!绷髂菊f出自己的想法。
“流兄,你說的是他僅僅代表他自己的情況下,要知道,如今京城的大大小小的官員,皆是和朝中大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雖然強大的靠山會給他帶來不錯的利潤,可是你也說了,如今京城的形勢可算不上美好,位高權(quán)重之人更是要處處謹慎,他們手下的人也自當如此,畢竟他的敵人遠遠要多于朋友,這件事也許冷處理是個不錯的辦法,可是一旦被對手拿去做局,雖然很難威脅到上面的大人物,可是他這個小卒子就會被無情的拋棄了,他自然要為自己的小命著想?!崩钤凭従彽慕忉尩?。
流木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如果這個區(qū)管是個聰明人的話,恐怕現(xiàn)在是在焦頭爛額的想怎么妥善的處理這件事吧。
他扭頭看去,雖然看似鎮(zhèn)定的區(qū)管眼神中透漏著慌亂,很顯然他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不在乎。
果不其然,在流木望過去的時候,這位區(qū)管好像做出了什么決定,命令手下示意四周眾人安靜。
他立于高臺之上緩緩的對著眾人說道:“這位姑娘的死因并非殺人,而是死于運河之中怪物襲擊而亡,此運河乃我國南北交通之要道,上通京城,下至南口,來往旅人商賈不勝其數(shù),怪物襲擾傷人之事也并非一次兩次,本官對這些事件也略有耳聞,可為想到河道其他官員疏忽怠慢之下,竟然無人處理,雖本官甚是理解與怪物所搏斗之兇險,但這并不是他們不作為的理由,本官如今隨想下水與怪物搏命,但奈何為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麾下也無類于水神之猛將,心有力而力不足也。但看怪物傷人無絲毫作為心中難以平靜,顧愿邀天下英豪可有能降服此怪物的勇士前來助四周百姓恢復安寧,若有能處理掉怪物的勇士,可從區(qū)中得黃金百兩以作嘉賞?!闭f到這,這位區(qū)管的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打的好算盤。”即便是不喜歡這個人的李云也不得不稱贊一下這個官員的做法了。先是踩了下和他不對頭的河運官員,再痛心疾首卻無可奈何的博取同情,最后下出大量的金錢邀天下之人獵殺怪物,而且是黃金百兩,有人做到了皆大歡喜,這區(qū)管是花錢買命還順便撈了個好名聲;即便是沒人做得到,對上峰也有所解釋,不會作為對手的把柄。
“真是不錯的頭腦,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就希望那些人能看清自己的實力,既然區(qū)管敢許下這么厚實的獎勵,他肯定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情報,八成又會有人死于此地了,流兄還好我們...”李云一邊搖頭嘆息著即將不自量力的去捉拿怪物的人,一邊說著自己和流木還好不會這么的去做。
可他剛一扭頭,就看見流木的眼睛瘋狂的閃著金光,他就感覺不妙了。
“流兄,你不會是想去斗斗那個怪物吧,我感覺這可不是個美妙的差事?!崩钤苿窠獾?。
可他哪知道流木本來的想法就是來找能快速賺錢的法子的,好不容易有個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了。
“我是為了那些錢去的人么?我是為了瞅瞅那怪物,所有人都傳的神乎其神的,還有順便拯救下那些不自量力的任人,我像是貪財?shù)娜嗣??”流木一邊看著衛(wèi)士貼出來的告示,一邊回著李云。
李云看著流木那副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子,甚是無語!什么你像不像,你就是!
“你真的要去?”看著流木看完告示恢復了正常,李云擔心地問道。
“去看看,沒事的,玩意撿到個死的呢,不就是白賺的么?!绷髂緹o所謂的回答道,不過李云看的出,這可不是什么無所謂的樣子,人各有志,不必勉強。
他拍了拍流木的肩膀,以他的身份,四周的人絕對不會允許他去冒險的,只能道聲珍重就此告別了。
......
流木本想邀請他一起前去,不過后來一想,如果不是急著用錢,自己也不會去趟這灘渾水,人家本來安安全全的,你非得跟人拉到危險的境地里去,這很不合適,何況兩人認識還沒有多久。
區(qū)管的懸賞在這片區(qū)域傳的是滿天都是,聽到這則消息的人,有的嗤之以鼻,不屑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有的想投機取巧跟在一些人的后面搶奪所謂的勝利果實,有的膽大包天之人甚至準備拿著假的怪物前去領(lǐng)賞,當然,這種人的下場一般不會多么的好。
流木倒沒什么想法,對他來講把這當成一個挑戰(zhàn)更好,就像以前那樣,去山中抓一只稀奇的動物在前來領(lǐng)賞就行,只不過此次是從水中抓取而已。
他買了些捕捉用的網(wǎng)繩,自己也準備了許多的東西,既然被稱之為怪物,而且看樣子十分的兇殘,自然不能就這么的簡簡單單的前去,像那些沒頭沒腦的租船前去之人,運氣好的無功而返,運氣不好的只能給怪物再增添點口糧而已。
但是他的準備時間有些過長了,等他再去找船的時候,剩下的要么是不會去的船家,要么就是看樣子船只就不過關(guān)的鬼迷心竅的人。
“船家,尋水鬼,走么?”流木問道一個躺在船頭抽著旱煙的老人,看他飽經(jīng)風霜的樣子,很顯然是個老水手了。
“事情難辦,價錢三倍?!崩先祟^也不抬的回答到。
河流湍急兇險,價錢翻倍,水中怪物傷人,價格三倍,合情合理。
“可以,現(xiàn)在就走?!绷髂究粗呀?jīng)走得差不多的人群有些著急了,他不確定這里面會不會有高手能快速的抓到這個怪物,萬一有他可就白費功夫了。
“現(xiàn)在走?”老人把旱煙放到一邊抬起頭嘲笑的看著流木:“夜晚行船本就兇險萬分,何況這運河深不見底,誰會知道里面藏了多少的妖魔鬼怪,夜間尋蹤,我可沒這個本事?!?p> 聽了之后,流木也想起了一些事情,如果他記得是對的,那么晚上絕對找不到那個怪物的,他反而一點都不急了。
果不其然,幾個時辰之后,時間到了三更時分,前去的船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他們都是空手而歸,流木微笑著看他們靜靜的等待著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