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棣坐在床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徐儀華叫一聲“王爺”。朱棣把徐儀華擁進(jìn)懷里,問她想不想吃東西?徐儀華說想喝小米粥,朱棣就讓夢兮就做。朱棣把枕頭放在徐儀華背后,讓她靠在床頭。朱棣拿起小米粥,親自喂給徐儀華。徐儀華喝了一小碗的小米粥之后,覺得胃有些難受,就沒有再繼續(xù)喝。
徐儀華說:“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胃總是不太舒服,胃口也不太好。”朱棣用手帕為徐儀華擦嘴角,上床把徐儀華小心翼翼擁進(jìn)懷里,激動地對徐儀華說,自己要告訴她一件事情。徐儀華不解地問:“是什么事情?難道是我的身體有什么問題?要不然我不會無緣無故就暈過去?!?p> 朱棣說:“不是,你的身體沒問題,胃不舒服、胃口不好都是因為懷孕的關(guān)系?!毙靸x華坐起來,驚訝地看著朱棣,聲音顫抖地問:“王爺,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真的懷孕了?”朱棣握著徐儀華的手,點了點頭說:“是真的,太醫(yī)已經(jīng)確診,孩子有兩個月了。”徐儀華用手撫摸自己的腹部,慢慢地笑起來。
突然徐儀華覺得昏天黑地,胃里面一陣翻騰,連忙吐起來。徐儀華吐了半天,什么東西都沒有吐出來。朱棣輕拍徐儀華的背部,拿起茶水讓徐儀華漱口,一臉擔(dān)心地問:“儀華,是不是覺得很難受?不然我讓太醫(yī)給你看一下。”太醫(yī)告訴朱棣,徐儀華在懷孕期間情緒起伏會比較大。
故而朱棣把軍營交給朱能,其它事務(wù)交給姚廣孝,幾乎每天都陪伴在徐儀華身邊。徐儀華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人也漸漸胖起來。加上太醫(yī)配的安胎藥,害喜的癥狀少了很多。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徐儀華的肚子顯懷出來。雖然徐儀華已經(jīng)懷孕五個多月,但是肚子卻不是很大。
徐儀華覺得,是以前不好的情緒影響到胎兒的健康。于是就問太醫(yī):“太醫(yī),本妃已經(jīng)五個多月,可是肚子卻比一般地孕婦要小,是不是胎兒的營養(yǎng)不夠?”太醫(yī)微微一笑,說:“王妃娘娘不必?fù)?dān)心,腹中胎兒很健康。有臣在王妃娘娘腹中胎兒,必定會平安降生?!毙靸x華笑著向太醫(yī)表示感謝。
徐儀華正在睡午覺,朱棣走進(jìn)來脫掉靴子便上床。徐儀華睜開眼睛,看到朱棣在自己身邊,便甜甜地叫一聲。朱棣用手撫摸徐儀華微微腫起來的右腳,問她還覺不覺得難受?徐儀華微微一笑,說:“已經(jīng)好多了,懷孕之人都是這樣,王爺不必過于擔(dān)心?!笨吹叫靸x華這么辛苦,朱棣的心里面覺得很心疼。
看到朱棣心疼的樣子,徐儀華握著朱棣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說:“王爺,能夠為你生兒育女,我真的覺得很開心。無論有多辛苦,我都是甘之如飴。”朱棣眼泛淚光,把徐儀華緊緊擁進(jìn)懷里。每天朱棣都會為徐儀華的雙腳按摩,所以她的腳并不是腫得很嚴(yán)重。六個月之后,徐儀華的胃口大增,肚子就像吹氣的氣球一樣,增長得飛快。
由于徐儀華的身材本來就纖細(xì),挺著一個大肚子,朱棣看到都覺得心驚膽寒。每日用膳的時候,朱棣不敢讓徐儀華吃太多。他怕孩子太大的話,到時候徐儀華生產(chǎn)會很辛苦,徐儀華卻不依。徐儀華想著,只要是對孩子的健康有好處,就算自己有多不想吃,都要咬牙吃下去。由于懷孕的關(guān)系,徐儀華的肌膚比之前更加滑嫩,眉眼之間更多了柔和的光芒??斓脚R盆的時候,徐儀華的身子越來越重。
徐儀華幾乎是寸步難行,無論是什么事情都要朱棣幫忙。隨著徐儀華臨盆的日子越近,朱棣就覺得越心疼。北平下了好幾日大雪,這天天氣放晴,太陽也出來了,天氣也暖和不少。徐儀華的心情特別好,讓芍藥到花園里面剪了一些梅花。徐儀華看著含苞待放的梅花,突然覺得下腹一陣絞痛,慌張地叫芍藥一聲。
看到滿頭是汗的徐儀華,芍藥擔(dān)心地問:“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要生了?”徐儀華咬著嘴唇,說:“我肚子疼得厲害,估計孩子要出世了,快扶我到床上去?!鄙炙幮⌒牡匕研靸x華扶到床上,握著她的手說:“小姐,你堅持住,奴婢這就讓太醫(yī)過來?!鄙炙幭仁歉嬖V芷兮徐儀華要生了,接著就去請?zhí)t(yī)。
眾人一陣雞飛狗跳,徐儀華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來。太醫(yī)提著藥箱急匆匆趕來,連忙吩咐芷兮燒熱水,讓芍藥把門窗都關(guān)起來,讓夢兮、云兮增加火盆。朱棣知道徐儀華要生產(chǎn),就從書房飛奔而來。朱棣慌張地跑到徐儀華面前,握著徐儀華的手。用手帕擦去徐儀華額頭上面的汗水,顫抖著聲音問太醫(yī)徐儀華怎么樣?
徐儀華一臉痛苦地對朱棣說,自己的肚子很痛。朱棣安慰地說:“儀華,不用害怕。我會在這里陪著你,很快就不會痛了?!碧t(yī)說:“王爺,麻煩你扶著王妃娘娘再走走,盡量讓孩子往下走。這個孩子的個頭有些大,王妃娘娘生產(chǎn)的時候可能會比較困難?!敝扉︻澏吨研靸x華橫抱起來,在房間里面走幾圈,每走一步都讓徐儀華痛得無法言語。徐儀華滿頭是汗,衣服都濕了好幾層,朱棣也緊張得出冷汗。
半天的時間過去,徐儀華出了不少血,但是孩子還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徐儀華的嘴唇已經(jīng)咬破,精神也越來越差。朱棣雙眼血紅,把徐儀華扶起來抱進(jìn)懷里,用嘴渡一些參湯給她。徐儀華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淚順著嘴角流下來,氣息微弱地說:“王……王爺,我……我很痛,真……真的很痛?!?p> 朱棣連忙大喊:“儀華,儀華,你一定要挺住?!毙靸x華已經(jīng)出現(xiàn)血崩,太醫(yī)已經(jīng)慌起來。太醫(yī)把棉布放在朱棣手里,說:“王爺,你把王妃娘娘抱緊,讓王妃娘娘咬著這塊棉布,臣要把孩子推下來?!敝扉Π衙薏挤乓贿?,把手臂放在徐儀華嘴里,心疼地說:“儀華,你再堅持一下,要是覺得痛就咬我?!?p> 太醫(yī)在徐儀華的肚子上面用力往下按,幫助徐儀華生產(chǎn)。徐儀華痛得慘叫起來,差點就在朱棣的懷抱掙脫出來。太醫(yī)示意朱棣把徐儀華再抱緊一點,開始更加用力往下按。聽著徐儀華的慘叫聲,朱棣的眼淚慢慢流下來。朱棣懇求說:“太醫(yī),儀華她要受不了了,你不要再按了,本王求你了?!?p> 太醫(yī)著急得滿頭大汗,喂徐儀華吃下一顆催生丸,著急地說:“王爺,臣知道這樣做會讓王妃娘娘很痛苦。但是倘若臣不這樣做的話,王妃娘娘和孩子都會有危險?!毙靸x華生了一天一夜,還是不能把孩子生下來。芷兮、夢兮、云兮和芍藥,都在心里面向老天爺祈求,徐儀華能夠順利生產(chǎn)。
徐儀華的血水越流越多,太醫(yī)急忙雙手用力按壓在徐儀華的肚子上面,一次比一次要狠。仿佛有千萬刀捅在徐儀華的肚子上面一樣,這種劇烈的疼痛讓徐儀華筋疲力盡,她實在是沒有力氣把孩子生下來。徐儀華有氣無力地說:“太醫(yī),本妃求你。如果本妃真的死了,你一定要保住本妃的孩子?!?p> 朱棣絕望地大聲喊:“儀華,我不許你離開我。如果你膽敢先我而去的話,我和孩子就跟你一起死。”太醫(yī)大聲喊:“王妃娘娘,你再堅持一下,孩子快要出來了?!被秀敝校靸x華看到朱棣的臉上滿是汗水,眼睛里面蓄滿眼淚,心里面覺得很難受。徐儀華知道,朱棣從來都是流血不流汗,即便是泰山崩前也會不變色,今日卻為了自己流了這么多眼淚。
徐儀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大聲喊“王爺”。徐儀華突然感覺到,肚子里面有一根藤蔓斷了,有東西從身體里面滑下來。徐儀華還沒有聽到孩子的啼哭聲就暈過去,這個時候嬰兒強健的啼哭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