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默然一邊走一邊觀量著,那下人也是禁不住偷眼看她:“您怎么稱呼?。俊?p> “我叫千機默然?!?p> “千機小姐,您長得可真像我們家小姐?!蹦窍氯擞行└袊@,
千機默然背后冷汗直冒,眼神閃爍,手指故作掩飾的撥了撥臉邊的頭發(fā),
她可是被引靈到這嚴(yán)家小姐身上的,相貌總是沒多大改變,也難怪他總說像,
她試探的問道:“我是偶遇你家小姐并結(jié)為好友,這莊里這么好,她倒是在外面瘋玩了許久?!?p> “哪里是瘋玩啊,是被我家主母趕出去的,平常我家主母最是疼她,祖孫倆感情也最好,不過這一生病就不知怎么了,主母竟然將她趕出了莊……千機小姐,我是不是說的有些多了?”
“哦,沒有,這些她從來沒和我講過?!鼻C默然斂眸深思,
原來是這樣,那這嚴(yán)小姐的遺愿莫不是見她祖母最后一面?
話說著,千機默然已經(jīng)快被他領(lǐng)入了主堂的路上,
嚴(yán)家莊是個三合一的院落,如果要是沒人引路準(zhǔn)得找不到地方,繞過一圈圈回廊,他們走到青墻根下,還沒等走遠(yuǎn),后面便傳來噗通一聲,她和下人立刻扭頭看,
哎呦聲傳來,地下趴著一團(tuán)火紅,正是在門口遇到的瘋子,此刻正揉著屁股一臉痛苦,
那下人氣的手指顫抖的指著他:“你你你,你這個瘋子,竟然敢翻墻進(jìn)來!”
他正準(zhǔn)備叫人將這瘋子驅(qū)逐出去,
誰知道那瘋子一咕嚕爬起來,臉色變得古怪,從腰間掏出來一個黑色的小圓盤,上面立刻溢滿了血紅之氣,他竟然呵呵的笑了出來,
“行啊,來討一壇生死醉竟然還有意外收獲,好大的怨靈之氣??!”
千機默然打量了他一眼,這人看著也就雙十之齡,說話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可也不能斷定這就是瘋言瘋語吧,
這話一說出來那下人更是氣憤:“你胡說八道什么吶,我們莊子里一向平靜,哪兒來的怨靈,你這瘋子莫要再發(fā)瘋了!”
千機默然攔住了他要喊人的手:“小哥,不如先讓他跟著我們,等他找到生死醉之后再讓他離開,也省的他整日來鬧。”
瘋子奇怪的嗯了一聲,似乎沒料到千機默然會幫他,
好話說盡,那下人才不情不愿的答應(yīng)了她,
兩人行便立刻變成了三人行,
千機默然在前面一言不發(fā),后面那瘋子嘴可不閑著:“哎,這位小姐怎么稱呼?。俊?p> “千機默然。”
后面便沒了聲響,轉(zhuǎn)眼便到了主堂附近,那下人便進(jìn)去通報了,偌大的地方就只站著他們兩人,
千機默然微微側(cè)頭:“你剛才為什么說這莊里有怨靈?”
“看出來的唄?!?p> “你……叫什么?”
“你沒聽剛才那小廝叫我什么???”
“瘋子?”千機默然下意識的便脫口而出,
“嗯哼?!?p> “……”還真是不拘小節(jié),
“你……”千機默然還想再問他一些話,前去通報的小廝已經(jīng)回來了:“小姐,我們家莊主說請你……們進(jìn)去?!?p> 瘋子也才滿意的勾唇一笑,眸中好像裝著一汪水,就要漾出來了,
千機默然盤算著要怎么和這莊主說,總不能說小嚴(yán)兒已經(jīng)死了,她只是一個引靈人吧?
靈生山脈之巔,詭閣內(nèi)。
安靜的屋子里面響起有規(guī)律的機關(guān)聲音,房門緊閉,身穿暗褐色衣衫的老婆婆站在外面一言不發(fā),直到聽見屋里機關(guān)停了才開口,
“小詭面,你可是已經(jīng)推衍好了?”
“婆婆,你快進(jìn)來,我推衍出清念姐的去處了!”
激動到難以復(fù)加的聲音立刻從屋里傳了出去,
那婆婆刻滿皺紋的臉上多了些無奈和掩藏的擔(dān)憂,依言推門進(jìn)去,
還沒等關(guān)上門,那一身雪白,臉上還扣著詭異面具的小少年立刻將她拉到了桌子旁邊坐下,
“婆婆,清念姐被引靈了!”
她心里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小詭面,每次一打聽到她的消息你就如此激動,婆婆早就和你說過了,雖然你的推衍機關(guān)術(shù)當(dāng)世無人能比,但是萬不可太過沉迷其中無法抽拔……”
“哎呀,會給我和別人帶來大禍的對不對,婆婆,你這些話已經(jīng)說了不下一百次了,我再懂不過了,你放心吧。”
詭面抬手摘下面具,語氣中帶著些撒嬌意味,讓旁邊的婆婆又無可奈何了,
他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我現(xiàn)在就將清念姐的位置確定下來,歸人笛還要還給她呢?!?p> 那婆婆便皺了皺眉頭,端起一杯茶便遞給了詭面:“我知她于你有大恩,但是就像當(dāng)年的清念掌門說的,現(xiàn)在你這詭閣閣主有諸多身不由己之處,不要意氣用事?!?p> 詭面點了點頭,他又不是當(dāng)年十歲的小孩子了,心性難平,現(xiàn)在他可是獨挑詭閣大任的閣主,考慮的事情自然多得多,
清念姐,你的前世以一曲護(hù)我性命,你的這一世就讓我來護(hù)你吧。
婆婆看著他的神色,又免不了多些擔(dān)心,詭面自小無父無母,清念于他來講早已成了信仰……
話說千機默然再也沒有比此刻更為尷尬了,她眼睫微微垂著,
就在離她的臉不超過五指的距離,嚴(yán)朔正瞇著眼仔細(xì)瞅她,最后頗為感嘆的說道:“我差一點兒將你認(rèn)成了小婉兒啊!”
千機默然借機抹去額上的薄汗,訕訕笑了一下:“我也覺得我和她長得挺像的?!?p> “小婉兒怎么樣啊?自從她祖母生病將她趕出去之后,我還沒來及安置她,怎么就不見人了呢……”
千機默然心中觸動,但也不能和他說實話,于是又開始了自編自話:“她過的很好,只是掛念祖母便讓我回來探望一下,不知主母得的是什么病……方便透露一下嗎?”
“唉,算的上是怪病,不說了,她不讓人接近,自從小婉兒走了之后就更是一個人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