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腳將裘榮踹翻在地,裘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感覺胸口huo la la的疼:“??!”
碧水下意識躲到了瘋子身邊,
瘋子挑眉拍拍他:“行了,給你家公子省了顆藥?!?p> “傳我命令,裘榮犯了大忌,今日起從醫(yī)道世家除名!”付陽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總之絕對不能再讓這個蠢貨和他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
“大公子,大公子,我錯了我錯了??!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是我犯渾,是我一時糊涂……”裘榮終于反應(yīng)過來,姿態(tài)全無,趴在地上狠狠扇著自己巴掌,
付陽耀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看向付挽塵:“三弟,父親還病著,這件事就不必讓他知道了吧?”
“嗯,大哥去休息吧?!备锻靿m看著瘋子,
付陽耀吩咐弟子將幾個殺手和裘榮拖下去,末了深深的看了瘋子一眼,
瘋子裝作沒看見,伸了個懶腰往里走:“困啊,找個地方睡覺?!?p> 付挽塵站著沒動,
“走啊,愣著干嘛?!悲傋酉肷焓掷傻桨肼酚挚s了回去,
付挽塵側(cè)頭,目光定定:“可受傷了?”
“呵,你看我這活蹦亂跳的樣子像受傷么,為你們醫(yī)道世家除了個禍害,塵公子是不是該好好感謝我一下啊?”瘋子歪頭輕笑,
半晌沒得到回應(yīng),瘋子無奈:“你有什么想說的倒是說啊,還讓我猜啊?!?p> “你是為了這事才回來的?”
“……付挽塵,你,是不是沒睡醒???”瘋子嚴(yán)肅轉(zhuǎn)頭,可下一句便沒好氣道:“我不是為了這個回來干嘛,難不成還是想你嗎?!?p> 碧水和白汀在后面聽的好好的,聽見這話差點(diǎn)腳下不穩(wěn)趴地上,
這瘋公子還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付挽塵眼中閃過無奈,但是嘴角上勾:“走吧?!?p> “哎,你不問問具體怎么回事兒??!”
“我都知道了?!?p> “什么你都知道了,我告訴你啊,千機(jī)和我走得好好的突然碰上幾個草包殺手,我這人向來不吃啞巴虧,裘榮那個草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腦子長著玩兒的吧。”
“……”
“你怎么不說話???”
“……都讓你說完了。”付挽塵嘴角溢出絲絲輕笑,
“哎呀,行了這事兒明天我再和你好好說,先讓我睡個覺,一路上帶著幾個草包費(fèi)心費(fèi)力的?!?p> ……
卜心鎮(zhèn)清風(fēng)客棧,千機(jī)默然正坐在大堂角落處,也沒工夫想瘋子到底回了付家沒,
她將笛子放在桌上,四下打量著這間小客棧,總感覺氣氛有點(diǎn)詭異,
不是說這地方,而是坐在這里的人……太怪了。
她也不敢太過張揚(yáng)的觀察,只是大致掃了幾眼,
前面那桌三個魁梧大漢帶著一個弱女子,怎么看怎么奇怪,左前方一個女人低低的抽泣著,懷中的小女孩雙眼呆滯無神,一道白光猛地閃過她的眼,她皺眉抬手擋了擋,余光看處那個擦刀擦了快一個時辰的男人站起來,一聲不吭的回了自己房間,
鴉雀無聲,靜的都能聽見后面掌柜的喘氣聲兒了,
最讓她忍不了的就是……后面的婆婆,能別老盯著她看么?
后背快被她看出朵花來了。
千機(jī)默然一忍再忍,最后努力擠笑:“小二!麻煩再上壺茶來。”
這會兒工夫,她左右想著,這些人一看就不是這鎮(zhèn)子上的,那他們來這兒肯定是有目的的了?不過她好像也是帶著目的來的,難不成……
她眨了眨眼,難不成他們都是去詭閣的?
“小姐,您的熱茶來啦!還有您的飯菜也好了?!毙《粯右粯由贤曛蟠蛩阕?,卻被千機(jī)默然一把拉住,附耳向前:“后面那位……”
“哦,您說后面這婆……”小二大著嗓門,
千機(jī)默然咬牙看著他,差點(diǎn)沒捂住他的嘴:“你小點(diǎn)兒聲。”
“我也不知道什么來歷啊,就是知道她老愛盯著人看,尤其是您這樣的?!?p> “唉,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彼龜[擺手,
心煩。
不管了,先吃飯?jiān)僬f!
小二得個空閑,先是往后瞥了千機(jī)默然一眼,然后悄摸的對打瞌睡的掌柜說:“掌柜的,又來了一個,外面的?!?p> “來就來唄,人越多錢越多……”小胖掌柜正瞌睡著,哼唧了聲,
“哎呀,是外面的!”小二再次壓低聲音提醒道,
“什么外面的里面的,別在這兒瞎嚷嚷,去去去,正睡覺呢!”他摸出賬本砸向小二,不耐煩的趕他走,
小二唉一聲,沒敢再說話了,蔫蔫坐到了一邊,
自家掌柜這個嗜睡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了啊,太耽誤事兒了!
詭面腳步輕松的走到山腳下,黑漆漆的夜色更讓他興奮無比,
其實(shí)他知道清念姐現(xiàn)在還安全著呢,但就是想她了,而且他已經(jīng)好久沒下山了,
他將面具掛在腰間,吸了口新鮮氣息,感覺身體哪哪兒都舒坦了,還是暢快無比的那種,
“嗯,奇怪啊。”詭面看著自己掌心快被紅光覆蓋了,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
清念姐的氣息怎么這么濃,難道是離他不遠(yuǎn)?
離他不遠(yuǎn)?
等等!
他瞪大眼,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塞滿了整個心口,掌心紅光閃著強(qiáng)烈的光,他差點(diǎn)兒手舞足蹈了!
不行不行不行,先找個地方落腳再好好找清念姐,她一定離他不遠(yuǎn)!
千機(jī)默然此時還不知道,這個傻弟弟喲……
都已經(jīng)快到半夜了,小二在一邊打著瞌睡,頭都快栽倒地下了,
千機(jī)默然無奈地聽著后面掌柜的呼嚕聲,剛才還在這兒吃飯的幾個人也都回了自己屋,她自在了不少,
但是如果忽略掉后面那個怪婆婆的話,
“呼!”她閉眼呼了口氣,然后轉(zhuǎn)頭露出了個自認(rèn)為還算和善的笑容,可看到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時就僵住了,
剛才沒細(xì)看只感覺她有些古怪,現(xiàn)在這張臉,不,這……實(shí)在不能算是一個臉,
千機(jī)默然生生把話咽了下去,前面那半張被黑色肉瘤和頭發(fā)嚴(yán)實(shí)遮住的臉扯出些扭曲弧度,她猛地湊近,渾濁的眼珠像要掉出來一樣,嗓子粗啞如鈍刀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摩擦著:“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