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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山有風(fēng)鈴

第四章 今日今夜心亂

君不見山有風(fēng)鈴 鵠七七 3735 2019-08-01 15:18:53

  次日,拂曉。

  熱鬧聲不絕于耳,百鳥相鳴,各色仙女嬉鬧聲。

  真是好般讓錦葵犯了頭疼,這不過結(jié)花而已,何故隆重?又何故興奮?

  錦葵呆呆而立,無束發(fā)更不愿靜心裝扮,只無奈于這縹緲場景,紅妝百里,百花千里又到底得何用?

  恰逢著婆子算的吉時吉日,眼前突的光閃而過,她心下嘆氣,老實(shí)坐上這異色云,直上九重天。

  雖說排場夠大,可最后抵達(dá)的人也卻只留錦葵一人。

  不知乘云有多久,只覺得身處之地離天宮甚遠(yuǎn),這宮殿亦有些冷清,殿名更是特別,唯有“無名”二字。

  一妙于生來無名又何故取名?二妙于世間存留只以無名為大。

  “你杵在此處作甚?”

  淮淵身著玄衣,氣質(zhì)清冷。

  一句話將錦葵驚醒。

  錦葵慌亂中回神一看,急急行禮。

  “見過上神?!?p>  低頭無言,心中暗道,淮淵這個人,真是耀眼的讓人心慌。

  “何故拘謹(jǐn)?怎么老是如此?”

  淮淵話中滿是調(diào)笑之意。

  不由讓錦葵面露尷尬,老是這是何意?與他見面也才第二回。

  “走吧,隨我來?!?p>  也許錦葵有些笨拙木訥,看著淮淵的身影遠(yuǎn)去,她才知曉跟上,也許是因?yàn)樗龔奈聪脒^這位所謂的上古戰(zhàn)神待人溫柔,也許更因?yàn)樗龔奈聪脒^此后余生與他相過了罷。

  不過這些都是也許,也都是后話了吧。

  _

  一天天數(shù)著就過了。

  殿中的風(fēng)鈴聲清脆悅耳,錦葵看得開心,日子也不曾從前般無趣,反而自在瀟灑。

  她起身看向遠(yuǎn)方,殿外的人怎得練劍如此之久,累不累呀,卻更加奇怪于這位大神,竟如此專注未和她說得一句話。

  百無聊賴之下。

  錦葵想著,當(dāng)下恰逢梅子時節(jié)。梅子梅子,煮一碗梅子酒該多好呀。

  想罷,四下問過小仙用具,備好一切,準(zhǔn)備在殿中好好煮酒一番,惹得她自己好生垂涎。

  殿外之人卻像是聞得酒味一般,直直走向她身旁,嘴角略帶笑意,拿起一杯酒深深聞了聞,說道:“這酒可真香啊”

  錦葵心下怔然,這還是我們戰(zhàn)神淮淵嗎?

  明明從第一日與她說話后,便未曾再搭話,不知日日早出晚歸在做些什么。

  而今日可是心情大好之因?這見過世間美酒佳肴的戰(zhàn)神莫非還能光顧她這梅子小酒?

  錦葵微微起身,回以一笑:“上神,若是不嫌棄,不妨喝上一喝?”

  話語未落,淮淵也沒有說其它話,只是看著錦葵好一會兒。

  隨后坐下淡淡開口:“錦葵,日后喚我淮淵就好,何必糾于這些禮數(shù)?”

  淮淵也并未等錦葵回話,直直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淮淵表情突然不似從前冷冽,反而眸子里多了一絲惆悵,或是該說懷念?

  此時,錦葵腦中還在打著轉(zhuǎn),還在思索該如何回復(fù)這位上神時,淮淵的話又讓她大驚。

  “好久沒喝過這類酒了…”

  “上..嗯..淮淵,若是日后想喝,便與我說罷了。”

  錦葵看著今日淮淵與平日截然不同,他平時的氣魄與冷傲,可是時常拒人于千里之外,而現(xiàn)下卻像是個失去了什么卻把握不住的普通人。

  錦葵只覺得他過去的故事應(yīng)當(dāng)有很多,也許和那位扶桑上神有關(guān),又或許是這萬多年來太過孤寂罷了。

  她心下卻還是有幾分心疼這位來自上古的戰(zhàn)神,轉(zhuǎn)眼一看卻在淮淵手腕之處發(fā)現(xiàn)條條紅痕,似乎像是猛獸所傷?

  好奇心驅(qū)使下還是引得錦葵發(fā)問。

  “淮淵,你這紅痕可來何處?扶桑上神又是…”

  她話未完全說完,倏地被打斷。

  “這都是小傷,無妨..扶桑?你又從何得知?”

  淮淵眼里露出鋒芒,眼神開始冷冽,似乎錦葵的話題觸碰了他的禁地。

  “嗯,我只是在《上古紀(jì)事》中所看,并無他意,對扶桑上神也只是萬分敬佩,絕無褻瀆之意?!?p>  錦葵有些茫然,急急解釋道。

  淮淵定定看了錦葵許久,眼神復(fù)雜難解,更是暗想著:其中到底有什么牽連...

  “這樣嗎,不提為好,也沒什么好敬佩的,罷了?!?p>  隨后,淮淵向周身掐訣,一把青白相間的劍憑空出現(xiàn),而它的劍鞘更為精美,刻有風(fēng)鈴花不說,四周連紋路都及其細(xì)膩,像是年代久遠(yuǎn)卻仍然保存完美之物。

  “拿去吧,放我這里也無用?!?p>  淮淵留有一言給錦葵,好似能夠試探出什么,便轉(zhuǎn)身離去。

  “…”

  錦葵心中暗想:這尊大神有些古怪也。

  而這把劍卻實(shí)實(shí)在在成了錦葵的囊中之物,她卻不知如何使劍。

  錦葵只覺得扶桑上神也許真的是淮淵的難言之隱,她自己也還是不要觸碰雷區(qū)的好。

  錦葵無奈嘆氣,但她對于這把劍稱得上喜歡,似乎還有著隱隱約約熟悉感,想來想去,她也覺得對那淮淵應(yīng)該有所回報(bào)才行。

  今日梅子有酒,卻也不是時時有酒溫給與淮淵喝,錦葵倒是想起不久前在姑姑門下學(xué)過藥酒,泡以瑤宮白蓮之心,定可以解痛消腫去痕呀。

  錦葵暗自決定,午后便去瑤宮走一走。

  ------

  午后,天界安寧,并無昔日百花宴時的喧鬧與嘈雜;瑤宮甚美,池中魚可百許頭,粉紅、皎白之色蓮花形態(tài)各異,而對于蓮心卻是千年一結(jié),朵朵白蓮卻未必朵朵有蓮心。

  錦葵獨(dú)自一人來此,并未向何人說起,想著趕緊尋完,趕緊入藥煮酒。

  她彎腰低頭,四處搜尋,裙擺被池中清水打濕少許,卻也無妨,池中魚兒也調(diào)皮逗弄著錦葵的手指,本是安心無擾之事,她卻驀然被一聲怒斥嚇的心驚。

  “何人在此?!竟未得以通報(bào),私自闖入瑤宮!”

  錦葵嚇得一個激靈,立即回神,愣愣看著這俏麗人兒許久才回神過來,這人見過,是九重天神女——花琉呀。

  這排場著實(shí)龐大,仙侍百余人,仙婢十來人,坐轎撐傘;與錦葵這一身狼狽模樣實(shí)在形成巨大反差。

  錦葵立即擦干手上水珠,走向池外,第一次行以來這天界的最大禮數(shù)。

  “神女勿要動怒,吾是風(fēng)鈴小仙——錦葵,現(xiàn)侍奉于戰(zhàn)神淮淵,自無名殿而來;初來乍到,不識禮數(shù),請恕罪?!?p>  “原來,你便是那日結(jié)花宴勾引淮淵者,真是下賤小仙,真無規(guī)矩?zé)o禮數(shù)!”

  誠然,錦葵有些難忍,她自此活多年,對美人容顏實(shí)為欣賞,好感多添。

  她以為這神女是溫柔可人之人,還以為是自己禮數(shù)不到位,有錯在先,那想著就先退讓三分。

  錦葵卻不曾想這花琉聽她所言卻好似火氣更大,著實(shí)費(fèi)解。

  錦葵看著花琉美眸怒瞪,那些個仙婢顫抖之樣子,實(shí)在無奈又可氣。

  “不知神女何出此言,結(jié)花之事明眼人所知并不是本小仙可為之,在下懇請神女收回此言,不要動怒且又傷了與無名殿和氣?而對于采摘蓮心一事,未有通報(bào),誠然是小仙不對事后必將先天君匯報(bào)?!?p>  其實(shí)錦葵深知,對于采摘蓮心這等小事本無需通報(bào),報(bào)著這戰(zhàn)神一名便可行以天宮無阻,今日這所謂神女如此詆毀于她,必要挫一挫這神女的銳氣。

  神女花琉看著錦葵仍是一臉不屑,卻直直退去了所有人,只留錦葵與她兩人在此。

  “呵,笑話,你這低賤小仙以為結(jié)花?這花結(jié)的是和你的緣?。坎贿^就是你那點(diǎn)與扶桑上神所謂的精魄殘留罷了。”

  “…”

  錦葵心下大驚:我與扶桑上神?有何關(guān)聯(lián)?這神女莫非失了智?

  “別一臉大驚小怪樣子,鄉(xiāng)土之境便是鄉(xiāng)土之仙,我最初也誤以為淮淵想要和你結(jié)什么勞什子的花,在暗中問過司命才…”

  花琉突然打住自己的話語,四下倉皇張望了一下。

  “反正我今日所言,就是讓你認(rèn)清自己地位,別以為自己上了九重天,便得以高高在上!”

  錦葵心中更是萬分震驚與疑惑,但她卻不知這話語是幾真幾假,想來,她一小小花仙和那上古之神能有何關(guān)聯(lián)?

  她現(xiàn)下只想把這胡攪蠻纏的神女勸退。

  “神女多慮,小仙奉百花仙子之命前來,并無它意?!?p>  錦葵無意與這位神女多做口角之爭,只得搬出姑姑名號,希望這位神女能夠敬個三分,別在此處惹人煩心。

  不出意外,她說完這句話,花琉這位神女確實(shí)小小一驚,怒瞪著錦葵,大聲喝道“反正今日與你話到此處,你有點(diǎn)自知之明!”

  語畢,便拂袖而去。

  錦葵怔怔看著其背影,有點(diǎn)茫然,這些話她該如何對待,是該去問問姑姑還是沉默爛在心底呢?

  錦葵心事重重,仍然默默俯身,重新入池,憑著她自己先前對蓮心所了解,不久便尋到。

  最后,錦葵回了殿中,蓮心已好,酒也入藥,只是她不知自己下一步該作何選擇。

  夜。

  錦葵側(cè)躺于榻上,拿著一把小扇輕輕解這六七月的暑氣,迷糊燥熱之間,倦意席卷眼皮,惹得上下不安分卻又不肯完完全全睡去。

  鼻尖嗅著一陣木檀芝香淡淡而來,眼前籠罩一個挺拔的身影,她知曉了,那尊大神來了。

  但她不知為何而來,而錦葵或許是因今日之事,又或許實(shí)在是困意迷心,倒是不愿睜開眼來迎接淮淵,索性把扇子一丟,“咕?!鞭D(zhuǎn)了一個身,背對著他,挪挪被子,睡吧。

  錦葵睡意朦朧間,似乎有人拿起了那把小團(tuán)扇,輕輕的扇動周遭的熱風(fēng),帶來混雜著清香的涼風(fēng)。

  她心想:反正,我是舒適了,那就更舒服點(diǎn)吧。

  錦葵又轉(zhuǎn)了個身,面朝與他,蹭一蹭,示意涼風(fēng)加速,被子?那就不要了罷。

  “呵...”

  淮淵像是看著錦葵滑稽姿態(tài),沒有忍住得笑,同時,他腦海中回想起了一個人,忽而臉龐又似乎帶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寵溺。

  錦葵聽著笑聲,有些清醒了,更是心下緊張的很,她不知作何心開始“撲通撲通”跳,還好發(fā)絲遮住紅了的耳根。

  但是錦葵仍然閉著雙眸。

  隨后,錦葵還在心猿意馬、佯裝睡夢之時,卻感受到床榻有人輕輕的起身,她知道了,這個人,他要起身離開了,就像是在她心中一陣呼嘯而過的風(fēng)。

  錦葵不知何來的勇氣,這一刻只想醒來抓住他,有一種不愿失去的感覺,而這種情緒對錦葵而言,又莫名有著熟悉感。

  睜眼,一把抓住淮淵的手腕。

  淮淵詫異,卻回以淺笑,眉毛輕輕一挑,示意我錦葵:有何事說下去。

  此刻,在錦葵眼里,淮淵不似那個高冷戰(zhàn)神,反而像是晚間歸來的丈夫?

  錦葵立即搖了搖頭,斷了自己無知念想,緩了緩神,皺眉緊盯著淮淵那盛世美顏。

  “為什么?”

  錦葵垂下手,似乎放下了她的自尊,輕輕問出三個字。

  可以說,是她來這兒,更是從遇見他,她就想問得一句話,混雜著錦葵所有無人知曉的慌張和迷茫。

  倏地,淮淵蹲下身,與錦葵的臉僅僅一拳之隔,他的心里只覺得,是不是錯覺,為何和扶桑如此相像。

  隨即淮淵薄唇微勾。

  錦葵的臉沒理由的通紅,她竟然覺得淮淵那樣的笑,對她而言甚是蠱惑。

  “本上神歡喜罷了。”

  淮淵溫?zé)岬臍庀⑼鲁觥?p>  “...”

  錦葵無言,這是何回答....只得盯著淮淵。

  她知曉現(xiàn)在的她的模樣,就像是嬌羞的小妻子一樣,錦葵甚至有些痛恨自己這丟人的反應(yīng):人家可不是你良人,何故扭扭捏捏惹人笑。

  淮淵像是能夠讀懂錦葵的心思,淡淡一笑,轉(zhuǎn)身走出去了。

  門外,淮淵神色一斂,喃喃自語。

  “該去查一查了?!?p>  而另一邊的錦葵,她還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想著今日那花琉所說的話要不要告訴他?

  想著今夜的那位戰(zhàn)神會不會是喜歡她了?

  錦葵難眠,對她而言,天宮的夜在此前似乎從未如此漫長復(fù)雜,她的心緒更是從未如此煩悶無解,又或帶有一絲雀躍。

  今夜,她怕是一夜無眠罷了。

鵠七七

加油~你們給我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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