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尤回到了嘉木,但并沒有轟轟烈烈,而是像個小透明一樣的回去了。
以前許景尤有空的時候,會無償?shù)貛妥约夜緳z查漏洞,修補漏洞。
但嘉木的網(wǎng)絡工程師都很歷害,所以根本不需要她。
回公司的第一天,許景尤就無聊到在辦公室躺尸。
早知道這樣,她還是愿意選擇去攤煎餅。
她點開手機,微信里沒了那個叫紀成的對話框,通訊記錄里也沒有他的痕跡。
混蛋紀成,這么久了也不來找她,不會另有新歡了吧?
想想許景尤都心絞痛。
“叮叮?!?p> 手機鈴聲響起,許景尤接通。
“喂,嫂嫂,有事?”
“我得到一手消息,明天,紀成要去參加陸氏財團的晚會。”
許景尤立馬坐直,打起精神來。
“那那,邀請嘉木了嗎?”
“當然咯,我還要告訴你的是,陸氏財團的總經(jīng)理陸東林,是我哥們!哈哈哈哈哈,驚不驚喜?”
許景尤眼睛不由瞪大,嗬——可,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和我的關(guān)系是?”
“你笨啊,明天就是你大展拳腳的機會啊!我跟你說…………”
——
“據(jù)悉,本市最大珠寶公司的董事長陸耀平,將于今天晚上將董事長之位傳給其長子陸東林,詳細內(nèi)容,請看一下報道。”
造型室里,許景尤一身全黑的抹胸長裙,襯得肌膚雪白,嫵媚強勢的正紅色口脂,于平時那個邋里邋遢的許景尤判若兩人。
賀朝夕依舊是她偏愛的紅色長裙,見許景尤出來,她不禁鼓掌,“人靠衣裝,你這么一打扮實在太好看了。”
“嫂嫂,等下的計劃,能行的通嗎?”
“放心,我已經(jīng)跟陸東林說好了,放心,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不會真喜歡上你的?!?p> “那就好?!?p> “收拾好了,就走吧!”
宴會廳內(nèi),賓客如云,觥籌交錯。
紀成和陸東林面對面而站,侃侃而談。
“陸總,恭喜?!?p> “紀總不也馬上要榮登正位了嗎?”
雙方高腳杯輕輕一碰,紀成舉杯,似想起了什么略微停頓了一下,頃刻便仰頭,小酌一口香檳。
“紀總,陸氏能和貴公司的ZV奢侈品牌合作是我們的榮幸,希望此次合作愉快。”
“陸總過獎了,能和陸氏合作才是我們紀氏的榮幸?!?p> “紀總年輕有為,不知道有沒有心儀的人?”
紀成抿嘴一笑,“這些事還早?!?p> “看樣子你還沒有打算,本來我還想把家妹介紹給你呢!”
許景尤和賀朝夕此刻已經(jīng)走入大廳,兩位與生俱來的氣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紀成和陸東林站的遠,一時還未發(fā)現(xiàn)。
侍應生端來紅酒,賀朝夕遞給許景尤一杯,悄悄在她耳邊說道:
“我等下帶你去找到陸東林,然后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p> “嗯,好?!?p> 兩人大氣而又端莊,迎著眾人的目光走向陸東林和紀成。
“嗨,東林老弟。”賀朝夕隨和自然地打完招呼,往邊上站了站,露出身后的許景尤。
紀成看到她,愣住了神,顯然沒想到許景尤也會來。
算算日子已經(jīng)很久沒見她了。
許景尤抿嘴微笑,站在一邊,視線如點水一般,短暫落到過紀成身上,又立馬移開。
賀朝夕朝陸東林使了使眼色,他立馬領(lǐng)會,裝腔道:
“這位,就是你要給我介紹的吧?”
“對,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嘉木三小姐,許景尤?!?p> 陸東林咧嘴一笑,入迷地看著許景尤,
“許小姐你好,你很漂亮。”
“多謝,陸先生也是一表人才。”
兩個人算是當著紀成的面兒眉來眼去了這么一下。
紀成喉結(jié)滾動,不知是尷尬還是緊張。
“許小姐,你知道我今晚那里最不完美嗎?”
“哪兒?”
陸東林狡黠一笑,“最不完美的,就是缺你這么一個舞伴,所以,許小姐愿意當我的舞伴嗎?”
紀成后背一僵,眉頭似凝非凝,反正賀朝夕是全程注視著他,看他面色逐漸陰沉。
賀朝夕:紀成,看你能憋多久?
許景尤捂嘴笑了笑,眼睛瞟到紀成那處,查看他的反應,猶豫片刻,許景尤伸出手來,搭上陸東林,順勢挽住他的胳膊。
再看紀成,臉上最后一絲僵笑都已經(jīng)消失殆盡。
賀朝夕暗自竊喜,“景尤,我去找你大哥,你跟陸東林好好玩。”
“好的,大嫂。”
許景尤說話語氣都柔柔和和。
紀成冷冷地盯著面前兩人,內(nèi)心OS:這是故意在他面前目送秋波嗎?
“紀總,我想先帶許小姐去四處看看,就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p> 陸東林裝的坦坦蕩蕩,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紀成嘴角一邊微微一揚,“沒問題,玩的,開心?!?p> 開心二字脫口,都能聽出那最后的顫音。
從見面到離開,許景尤竟只是看了一眼他,連招呼都不打,是把他當空氣嗎?
待陸東林牽著許景尤走遠,紀成賭氣似的一口喝盡杯里的香檳,將杯子重重置到桌上。
賀朝夕回到許弋申身旁,邊走邊忍不住笑,許弋申不解地問到:
“你笑什么?”
賀朝夕靠在他肩頭,“我跟你講,我生平第一次看紀成生氣,還是那種生氣了只能憋著的那種?!?p> “你干什么了?景尤呢?”
“她和陸東林在一起。我和陸東林商量好了,讓他配合著小妹一起氣紀成,你都不知道剛剛多成功?!?p> 說著賀朝夕又咯咯笑起來,惹得許弋申只感無奈,悠悠吐槽一句:
“你和景尤還真是絕配。”
“別別,我和你是絕配,她和紀成是一對。”
“管你的,總之,我全權(quán)配合你們。”
許弋申是沒心思參與進她們的計劃的,只能出力。
——
許景尤跟在陸東林身邊渾身不自在,時不時想往后偷瞄紀成。
陸東林看她這模樣,不禁笑到:
“怎么?他還沒急你就急了?”
許景尤定神瞧他,害羞地埋下頭去,“也沒,我只是。”怕玩大了。
“別急,這只是開胃菜,后面還有大招?!?p> 陸東林舉杯,嘴角微笑肆意上揚,許景尤默默吞下一口口水,心里直發(fā)怵。
大致走完一圈,許景尤認識了不少人,然而半分興趣都提不起來。
宴會開始,賓客集聚到臺前,陸東林跟著父親陸耀平一起上臺,許景尤落單,悄悄瞇瞇地湊到紀成身邊去,站在第一排。
紀成瞧見了她,快速一眼又將目光躲開,直勾勾地盯著臺上,閉口不言。
人群涌動,許景尤借著擁擠力順勢靠到紀成身邊去,手臂貼著手臂。
兩人都默契地沉默。
許景尤:他不理我?怎么不理我?
紀成:該主動說些什么嗎?
臺上話筒試音,陸耀平已經(jīng)準備發(fā)言。
紀成捏捏西服衣角,艱難開口。
“最近,好嗎?”
“嗯?”許景尤驚訝,緊張到腦袋短路,嘴里的話凝做一團,一時捋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紀成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下文,便以幾乎聽不到的音量嘆了一口氣。
許景尤怔了怔,“挺好的。你呢?”
“挺好”
紀成語氣似是重復,似是回答,讓許景尤摸不著頭腦,只能當做是回答。
臺上陸耀平已經(jīng)將話筒遞給了兒子陸東林。
“尊敬的各位來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陸氏的晚會,未來的日子里,還要承蒙各位關(guān)照,我相信自己有能力,能帶領(lǐng)陸氏走向更高的輝煌。謝謝各位。”
話畢,掌聲雷動,持續(xù)近半分鐘的掌聲過后,陸東林抬手,止住掌聲。
“現(xiàn)在,我們的舞會正式開始。”
大廳燈光忽暗,遺留下的幾束光零散分布四周,臺下唯一的光束打在許景尤身上。
嚇得她一心梗,完蛋,這是要干什么?
紀成扭頭盯著她,又看看臺上陸東林,臉微微泛紅。
“各位,作為此次宴會東道主,我想邀請一位舞伴來跳這支開場舞,相信大家已經(jīng)看到了,光束之中站著的美麗小姐,就是我要邀請的人。”
聽聞,所有人視線移到許景尤身上,暗自猜測這姑娘是誰?
陸東林眼含秋波,溫柔地看著許景尤,
“嘉木集團的許景尤小姐,請問你愿意跟我共舞一曲嗎?”
許景尤OS:這就是所謂的大招?
確定不是在整自己?
眾人驚噓,光束中的就是從未曝光過的嘉木三小姐?
難怪能得陸東林喜愛。
嘉木的三小姐,這么神秘的人物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兒,可見他們關(guān)系不簡單啊——
媒體記者對準許景尤一頓猛拍,許景尤臉上止不住地尬笑。
嫂嫂說的驚艷出場,原來是用在這兒的。
她咬咬下唇,對上紀成的目光。
你就看著我跟別人去跳舞而不管嗎?
——
你不會接受他的邀請的,對吧?
紀成眼前一片模糊,他面泛潮紅,閃光燈晃得他眼睛疼,他輕輕搖晃了一下腦袋,慌張地撥開人群,逃離出去。
許景尤眼中期頤隕落,她回頭看著臺上的陸東林。
“我愿意?!?p> 人群之外的紀成聽到這三字,心緊緊一擰。
他跌跌撞撞地逃出大廳,拐過墻角,扶著墻滑倒在地。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有氣無力地對著聽筒那邊的人說道:
“請,把,把藥,給我送上來。謝?!?p> 謝謝未說完,電話就已經(jīng)落地,他呼吸變得急促,無助地靠在墻上,眼神迷離。
大廳內(nèi),燈光逐漸變亮,臺上許景尤跳的力不從心,跟丟了魂一樣。
陸東林瞟瞟臺下,“喂,我都犧牲自己這么配合了,你能不能給點力?”
“謝謝你?!?p> 陸東林不禁一嘲,
“有的人還想氣人家,人家沒氣到你自己反而變得憂心忡忡了?!?p> 就這點道行,他都帶不起。
“不是,我剛剛看他,臉色不對。”
“不對就對了,這才是在乎你的反應?!?p> 最后臂下轉(zhuǎn),一曲舞完,許景尤躺在陸東林懷里,再看了一眼臺下。
還是沒有紀成的影子。
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