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有新的郵件進來了。發(fā)件人是杜若白,炎瀚順手點開。
“為您播報郵件內容:2178年5月1日上午,明遠市發(fā)生惡性殺/人事件,兇手為明遠大學副教授...”
炎瀚又看了一眼發(fā)件人,是杜若白沒錯,怎么會是殺人案的新聞?他把郵件內容往下滑了一下。此時內容已經(jīng)變成了第一人稱。炎瀚關掉語音播報,自己看了起來。
“當?shù)夭煊X到事情不對勁后,向上通報,這具尸體就轉到了科研院...”
炎瀚又往上拉,回到剛剛那一段。
“兇手為明遠大學副教授,在大學同學的聚會上,殺害了所有的同學,聚會上有包括兇手在內的男女性。事發(fā)時未有任何人聽到動靜,且兇手也離奇死亡,室內未安裝監(jiān)控,無法還原事情經(jīng)過,以一己之力悄無聲息殺害多名成年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接下來是兇手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微笑著,看起來智慧而和藹,往下一拉就是兇殺現(xiàn)場的照片,整個屋子內血/肉模糊,要不是報道了死亡人數(shù),憑那些殘肢根本判斷不出死了多少人。
再往下翻,兇手躺在科研部的床上,頭部被切開,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兇手的頭部,是空的。
旁邊有備注到:兇手在失去腦部所有組織情況下,殺死了多名成年男性。
接下來就是一大段分析,炎瀚快速的一濫而過,緊接著是第二條
“2169年12月13日,在太廣洋南岸發(fā)現(xiàn)宿星艦體殘骸,推測著陸時間為一年前。”
最后是杜若白的總結。
“我推測在過去的兩年甚至更早的時間里,有一批宿星生物潛入了地球,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拿回晶體。
但是由于地球防衛(wèi)檢測系統(tǒng)的存在以及與我們完全不一樣的身體結構,他們無法在地球生活,他們的生存方式很有可能就是寄宿在地球人身上,在這只是假設,畢竟我們與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生命體,能不能存在“寄宿”一說也尚未完全肯定。
隨著這起惡性殺人事件的發(fā)生,以及過往幾起類似案例和艦體殘骸來看,假說有可能成立,但很顯然,他們的寄宿并不是那么成功,有很大的失敗和不受控制幾率,但這并不能保證,他們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完全掌握這項技術....”
炎瀚皺起了眉頭,如果杜若白的假說成立,而此時七號在外不受保護,雖然他并不覺得一塊小小的石頭就能決定什么,但是晶體如果落到宿星手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炎瀚加快了車速,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杜若白。
“資料你都看了嗎?”
“差不多吧。事情這么嚴重我怎么不知道?”
“我前天才提交的資料給區(qū)長。會議記錄你沒看?”
炎瀚點開郵箱,之前的會議記錄還顯示未讀。他捏了捏眉心,這幾天有點忙忘了?!澳氵€真是厲害。”炎瀚點開會議記錄,“你自己的實驗對象你都管不住嗎?”
“這的確是我的疏忽?!倍湃舭滓矝]為自己辯解。炎瀚皺起眉頭:“她為什么要跑?”
那頭一陣沉默。
“你只需要把她抓回來就行了,記住,她極端不相信人類,戒備心也很強?!?p> “你覺得她會去哪里?”
“我不知道,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p> 炎瀚掛斷電話,開始搜索明遠市,自從上次惡性殺人事件發(fā)生后,進出入明遠城都需要身份識別,七號沒有id,想進去是不可能的,但是...
炎瀚點開一個頁面,電子音響起。
“id識別成功,炎瀚,人類一致對外宇宙聯(lián)盟第六艦隊隊長。級別:A。您可以查閱您想查閱的任何A級及A級以下任何內容?!?p> “查查七號實驗體的具體實驗內容?!?p> “對不起,無法查詢?!?p> “科研室對七號實驗體的實驗研究?!?p> “對不起,無法查詢。”
“.....”這沒有嗎?不能沒有吧。杜若白在搞什么鬼。
夜幕降臨,炎瀚漸漸駛離市區(qū)。七號如同人間蒸發(fā)一樣,所有人都沒能找到她。當然,最壞的可能性就是:她已經(jīng)不在地球了。
手環(huán)又開始響,炎瀚接起來,這是他今天接到的第六個電話。催他找人的,還有催他趕緊回太空站。
“瀚,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現(xiàn)在走不開。有什么事嗎?”
“沒有的,只是想告訴你有事情?!?p> 他是個俄羅斯人,中文有一點說不明白。但偏偏又很喜歡中文。
“總部有點事把我拖住了,我會盡快回去的?!?p> “你不用管那些事的,你快回來我給你看我的戰(zhàn)斗機,是嶄新的。”
“知道了。”
剛掛斷,又一個電話。炎瀚嘆一口氣。接起來
“隊長!去明遠市?!笔撬母标犻L王安安。一個人在萊山待著無聊,前幾天把他從太空站召喚回來跑腿了。
炎瀚啟動車子:“你繼續(xù)說。”
“兩個月前,有一隊大學生進山探險旅游,后來遇險,由于條件惡劣,尸體打撈難度大。前段時間尸檢報告才出來。死亡時間為,5月25號到5月28號之間...”
炎瀚有種想打人的沖動:“說重點?!?p> “啊啊??!對不起隊長!在五月三十號,其中有一個女生的id卻被使用過,顯示進了明遠城。那個女生id上的照片和七號很像。”
已經(jīng)死掉的人自然不會再有機會使用id
“知道了。”
炎瀚掛斷通話,將智能駕駛轉為人工駕駛,提速。
“去明遠市?!?p> “目的地:明遠市,已為您規(guī)劃最近路線。前方將要經(jīng)過的是,常晏廊半無人區(qū),人工駕駛速度較快,提醒您注意安全。”
炎瀚聞言抬起頭望向窗外,一百年前的戰(zhàn)爭,導致地球上有十分之一可居住的地方都不能再住人,那些地方成為了無人區(qū)。還有像常宴廊這種則被稱為半無人區(qū)。這里到還能住人,但是生存環(huán)境惡劣,住的都是一些極其貧苦的人。他們就像是被文明所拋棄,在這里孤獨的活著。
第二天一早就到達了明遠市,隨便找個地方吃過飯后,炎瀚開始想七號會出現(xiàn)在哪里。
真的和宿星有關還是說只是碰巧拿到了明遠市的id。
王允年親自找了他好幾次,聯(lián)盟在各個國家都有分區(qū)。最大的一個區(qū)在中國萊山,聯(lián)盟科研院也設置在這里。聯(lián)盟總部在太空站。
太空站最主要的就是13個宇宙艦隊。艦隊旗下又有無數(shù)的分艦隊。分布在地球上各個地方。
王允年是聯(lián)盟中/國分區(qū)區(qū)/長聽命于太空站,他是太空站艦隊隊長也是聽命于太空站,從級別上來說。他并不低于王允年。沒必要受命于他。但是王允年這個人好得很,看在他一把年紀又認識多年的份上,他也沒辦法就一走了之。畢竟都答應了,只能先找到人再說吧。
吃過飯照例先在大街上走走,街上人挺多的,炎瀚一邊走一邊翻看著王安安給他文件。突然有什么東西掉在了腳邊。低頭一看,是一桶冰淇淋。
有一個人從他的旁邊走過,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包破了一個洞。
炎瀚叫了她一聲,沒有回答,于是他把手搭上那人的肩膀。
可能是她的上衣太過于寬松了,這一拉直接把她的衣服拉了下來。
炎瀚有點尷尬,正要說些什么,卻突然看到她的肩膀上有一個傷痕。
“她身上只有一個簡易的信號追蹤器,埋在左肩處,...這個信號器我做過簡易處理,如果被取出來,傷口在兩到三個月內無法恢復...”
在接觸到她的那一瞬間。有種怪異的感覺經(jīng)過他的手。如同電流一般。
只是一瞬間,炎瀚收回了手。
女孩轉過頭,拉上衣服,她戴著一個大大的帽子,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還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穿著黑色褲子和白色的運動鞋,一件過于寬松的衛(wèi)衣遮住了手,只留指尖。
“....她的警惕性極強,不相信任何人類?!?p> 沒有任何停留。炎瀚撿起地上的冰淇淋:“你的東西掉了。”
她接過冰淇淋,轉身走了,炎瀚也轉身,他向東,她向西。不能驚動她,現(xiàn)在轉身跟上去的話,太明顯了,
炎瀚攔住一個路人:“你好,請問明遠大學是這個方向嗎?”
“你走錯了?!甭啡酥钢㈦x開的方向,“明遠大學在最西邊?!?p> “好的,謝謝你。”
炎瀚轉過身隨即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后拿下嵌在手環(huán)上的微型耳機戴上。
女孩離他不過五六米遠,她走的不算快,那個壞掉的書包已經(jīng)被她抱在了懷里。
“喂?是付博嗎?”
“是我啊,你小子居然會給我打電話?!?p> “你不至于吧。”炎瀚的余光注意著女孩的方向,“我路過明遠,心想著你在明大教書來著,過來看看你,很久不見了。“
“對啊,不過我明天,一早就得走,你現(xiàn)在在哪呢?”
炎瀚看了看四周:“我對這里也不熟,我這里有一棟很高的樓,上面有個很大的熊。”
“那我知道了,我發(fā)你個地址,離你那特別近。你在那等我吧,我去找你。”
“好。”
那個女孩走的太慢了,炎瀚已經(jīng)超過了她,炎瀚張望著四周裝作找東西的樣子。一回頭,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見了。
心里一緊,卻突然在旁邊的店里透過玻璃看見了她,就那一瞬間,她掀起了簾子走進了類似后廚的地方。
“她在外面生活了兩個月,必須要有生活來源,要么是被哪個好心人收養(yǎng)了。要么是在哪個不需要身份的地方找了份活干?!?p> 這是他跟杜若白說過的話。杜若白當時說:“她不可能被人收養(yǎng),我說了她不相信任何人?!?p> 現(xiàn)在看來,杜若白分析的是對的。手環(huán)叮了一聲,炎瀚打開一看,是付博發(fā)給他的地址。
“Marry ME咖啡甜品店,我半個小時后到?!?p> 咖啡店?炎瀚往四周掃了一眼,目光又回到剛剛的店門口。那里立了一個牌子。
“Marry ME咖啡甜品店歡迎您~”炎瀚抬頭看了一眼店鋪的名字,笑了一下。真是巧的可以,本來只是打電話減小自己的嫌疑,防止引起她的注意,沒想到歪打正著了。
店內布置的很溫馨,左邊是一些甜點蛋糕之類的,右邊放著桌椅,有兩桌人。炎瀚找了個位置坐下,可以看到出入這家店的任何人。他沒去看后廚入口,隨便點了一杯咖啡。
點開付博的資料,上面顯示他的生日是在三天后。她剛剛進了后廚,作為客人進去的話有點顯眼。炎瀚叫來服務員:“你們這可以定制蛋糕嗎?”
服務員是個年輕女孩,看起來像是兼職的大學生:“可以呀!你想要什么樣的?”
炎瀚友善的笑笑:“是這樣的,我約了一個朋友,我也是突然得知他要過生日,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就想親手給他做個蛋糕。你們這可以嗎?”
服務員似乎是做不了決定:“我得問問我們店長?!?p> “好的,麻煩你了,價錢不是問題?!狈諉T進了后廚,有人掀開簾子看了他一眼,他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