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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等分的后宮

(52)本性

六等分的后宮 養(yǎng)貓咪的鼠兔 2438 2019-12-27 23:48:48

  第二日,李思遠本應(yīng)當早起去早朝,可他昨晚本就因為處理公務(wù)處理到很晚,更因為沈青君病倒而守候良久。

  不過即使等到了天亮,沈青君也依舊還沒有醒過來。

  略感疲憊的他,便差人在沈青君的隔壁收拾了一件空房,鋪上從養(yǎng)心殿搬來的軟褥,天將明的時辰便抵不住疲憊去隔壁補覺。

  昨晚的消息傳得很快,至少在皇帝沒有加以阻攔的情況下,很容易就從太醫(yī)院傳入百官家里。

  再加上今日早朝,皇帝隨身的太監(jiān)長芳來傳言稱陛下身體抱恙,無法早朝,這個傳言便確確實實的被落實了。

  陛下再一次因為沈青君而耽誤朝政。

  不過好在李思遠確實經(jīng)常不行尋常事,平日里以沈青君為借口偷懶的情況也并不少見,加上沈墨將軍威嚴無人撼動,這幾日更是連立軍功,更因為朝中并無大事,今日陛下不早朝的事情也自然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既然李思遠都留在了這里,易舒自然更是當仁不讓,不過趁人之危,在沈青君昏迷的時候,自己與陛下睡在她隔壁這樣的事情,易舒自認是做不出來。

  因此,她便也學了李思遠,差人收拾出隔壁的房間,不過她不像李思遠那樣需要高規(guī)格,便隨意從沈青君的庫房里搬出幾床被褥勉強充當客房。

  兩位貴人是歇下了,伺候他們的人自然也都縮進耳房,準備著養(yǎng)足精神更好的伺候自家主子。

  不過沈青君的丫鬟們卻沒這么好運,昨夜幾乎所有的人都隨著沈青君跳了水,一路上跟著易舒回來,剛剛換完衣服便開始被安排著前前后后收拾房間。

  才收拾完房間,便忙著收拾昨夜沈青君跌撞著打碎的物件,一直收拾到天亮。

  青團和糯米作為大宮女,更是異常操勞,但一個忙著在在太醫(yī)院與東臨宮之間奔波,另一個不得不拿出精力來安排陛下和德夫人的住宿,兩人甚至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照顧沈青君。

  幸虧沈青君并無大礙,甚至很貼心的沒有高熱,只是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不正常的蒼白,沒有醒來。

  滿東臨宮的人一直忙忙碌碌到天明時分雞鳴報曉,大約是因為沈青君平日里事情少,也不出門,她宮里的人也過得輕松,以至于突然的勞累過度,所有人都是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樣。

  青團不忍,更因為想著等一會兒睡在東臨宮的陛下和德夫人就要醒了,東臨宮必須得留下伺候的人,可他們這些下人的身體卻并不是鐵打的,即使勉強堅持,又能堅持到幾時?

  因此到了煮粥的時候,青團便召集所有的下人集合:

  “青團知道大家已經(jīng)累了一晚,不過希望你們都再堅持一下,剛才糯米已經(jīng)拿著御醫(yī)昨日留下的方子去了泰虹宮,待會兒會將昨夜之事向魏修儀稟報清楚。

  宮里皆知魏修儀人善,泰虹宮的宮人也是出了名的樂于助人,修儀又與昭儀交好,想必魏修儀必然不會吝嗇于向東臨宮借人,等魏修儀一來,咱們就能歇下了?!?p>  眾人紛紛應(yīng)是。

  正如青團所言,魏晴來得很快,與送醒酒湯藥時一樣,走得迅猛,氣勢昂揚。

  或許是有幾日沒有在宮里行走,也或許是想要證明些什么,魏晴今日的氣勢格外引人注目,帶著一大隊人馬,根本不遜色于昨夜跟在沈青君后面的各宮合集,人人手里捧著鍋碗瓢盆、瓜果蔬菜,活像是要去打群架似的。

  不過東六宮和西六宮終究是隔著不少中央宮殿,再加上魏晴清點東西和人馬的時間,在魏晴到之前,李思遠和易舒就已經(jīng)洗漱完畢,坐在了沈青君的床畔。

  “君君昨夜還是沒醒嗎?”李思遠剛落坐,便朝守在一旁的詢問。

  “回陛下,昭儀...昨夜確實未曾蘇醒。”

  李思遠沉吟片刻,抬起手將手背貼在沈青君額頭,仔細感受溫度:“如今倒是正常,那她可曾有高熱?”

  “回陛下,”青團指了指床邊桌上的水盆:“昨夜奴婢也曾擔心昭儀會因為受涼而高熱,特意準備了涼帕子降溫,不過并未用上?!?p>  “哦……”李思遠點了點頭。

  倒是坐在他身旁的易舒朝青團微笑:“本宮見你從昨夜一直勞累至今,你是東臨宮的大宮女,很多事情還需要你來安排,特別是等青昭儀醒來以后......本宮知曉她向來挑剔,若沒有個知心人怕是心里不爽利,你便現(xiàn)在先去休息,將事情暫且叫給抱琴,等青昭儀醒了再叫你起來。”

  這話說得有理,雖然有些強迫的嫌疑,但在李思遠聽來,卻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為了沈青君和青團好,他自然沒有反對。

  而沒等青團開口拒絕,站在易舒身后的抱琴便向長芳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將青團“攙扶”了出去。

  如此,這寒冰殿內(nèi)便只剩下昏迷的沈青君、看著沈青君的李思遠,以及欣賞李思遠側(cè)顏的易舒。

  沈青君似乎聽到有些聲音,輕輕皺眉,卻沒有睜開眼睛。

  “你心里沒有我~”甜膩膩的,這聲音她知道,是德夫人。

  沈青君少見平日里端莊大氣的德夫人發(fā)出這樣膩人而婉轉(zhuǎn)的聲音,不過再多的卻有些聽不清,想來大約還是些情話,中間夾雜著熟悉的男聲。

  這宮里能與易舒調(diào)情的,自然只能是皇帝。

  她心頭泛起一絲厭惡。

  實際上她不那么明白,皇帝分明與易舒那樣親近。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是少年夫妻,情重恩深。

  她始終不明白。

  兩個親密無間的人中間,為什么還要塞進一個毫無干系,不情不愿的自己。

  她一直覺得皇帝有些病態(tài),他癡迷于收集各種各樣的美人,溫柔體貼的,清純可愛的,端莊優(yōu)雅的,他似乎見一個愛一個,可又似乎不那么上心。

  他有時想起皇后喜歡冰鎮(zhèn)的雪梨,就不顧已然寒冬臘月送過去,皇后只能看著盤子里的梨兒嘆氣;或者因為她常吃魏晴做的榛子酥和甜湯,時不時給她送一堆甜點,可她實際上嗜辣。

  皇宮后妃里唯一不同的情況是:想起易舒在國宴上稱贊過蕃邦葡萄,就把庫存的葡萄干賜給她。

  她覺得厭惡,并非看見易舒對李思遠含情脈脈,并非兩人在她旁邊執(zhí)手相依,細語溫存。

  她只不過厭惡皇帝把他博大的愛情也普及到她身上,她越是拒絕,越是疏離,越是冷淡決絕,皇帝越覺得他有希望。

  若是沈家子弟如此三心二意,恐怕早就被虢奪姓氏。

  沈青君本來并不愿意與易舒交惡,因為她并不想哥哥在朝中舉步維艱,何況易舒品行端正,處事公平,確實無愧德夫人的封號。

  她有一開始不明白易舒為何能做到如此忍讓。

  后來意識到易舒雖然性格內(nèi)斂,但她愛皇帝已經(jīng)太深,為了皇帝什么都愿意做,同樣的,對皇帝的占有欲又被她埋在心中極深之處,如同巖漿,如若不巧遇上地動,說不得就要迸涌而出。

  易舒對自己有必然恨,卻不得不臥薪嘗膽,心如刀割。

  而自己對皇帝心有厭惡,所以她和易舒做不了盟友,有一天還可能會成為敵人。

  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她只是想哥哥活著,沈家軍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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