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原因兩人身子酸軟,靈力似乎也被禁錮住,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二人只能眼睜睜盯著這襲來的飛羽扇,無法躲閃,雖說害怕,但卻始終睜著眼睛不曾闔上。
不管這邪尊顏值有多高,修為有多好。日后有多偉大,然而直面死亡怎么都粉不起來?。【驮谶吇催€在心里吐槽的時候突然她的“三七劍”自己飛了出來,攔住了飛羽扇。
“怎么一個沒看住就要死了?”一個聲音突然在邊淮心底響起。
是誰?被驚嚇到的邊淮看著自己的劍彈開飛羽扇之后沖向自己,急忙慌張的握住“三七”。而后邊淮就發(fā)現(xiàn)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仿佛“三七”有自己的意識帶動自己使劍避開攻擊。
“呵,有意思?!笔栈仫w羽扇,離元道:“不過以你這修為,今日也難逃一絲!”
一番掙扎,邊淮縱使險險躲過離元的攻擊。但突然,那到聲音又想起:“什么嘛?只是幻境?”
聞此,邊淮暗道一聲:“不好!”果然,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又能夠重新被掌控了,還沒回過神,之后,便是直接被那飛羽扇劃破了頸動脈。
……………
“看樣子,那女娃手里的真是仙器“四九”劍了?!?p> “是啊,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邪尊手下走了三招?!?p> “不過這兩個人也留下心理陰影了吧?”
“估計是,你看兩人那天夜里可是做了噩夢不敢睡啊?,F(xiàn)在又被割破頸部直接死掉………這可真是?!?p> 而幻境的一處宮殿里,一男子皺眉看了看手中振動的劍。
………………
兩人本以為自己死掉之后會出來,誰知……
兩人對視一眼,看了看彼此飄在空中的形象。這是什么情況?死了難道就出不了幻境?兩人要一輩子被困在這里當阿飄嗎?
邊淮試圖往外飄,卻發(fā)現(xiàn)只能在這一片活動,根本不能離開很遠,一旦離開一丈就會被撤回來。邊淮嘗試了幾次都是如此,放棄了之后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是在一片竹林當中……的一塊墳墓之上。
定睛一看:父親瞿秋之墓。
過分了啊,明明是他們兩個飄在在墳頭上,咋刻的名字是“瞿秋”還是“父親”。就在二人心大的吐槽著這幻境過分了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了。
是那殺死他們的邪尊——離元。只見他掏出一壺酒放在墓前,說道:“老頭,我又來看你了。”
而后又掏出一堆酒,倚著墓碑一壺一壺的喝,雖說這邪尊修為高深,也架不住這樣喝啊。符昱樂想了想歷史記載中這邪尊是莫名其妙死掉的。
“這邪尊不會是喝死的吧?”符昱樂飄向邊淮,戳了戳她,驚訝道:“這都喝了幾十壺了吧?”
“……我也覺得?!蓖蝗幌氲绞裁矗吇磫柕溃骸澳阏f這邪尊能感覺到我們兩個嗎?”
“不能?!币坏狼宕嗟呐曄肫?,回答道:“這只不過是幻境而已?!?p> 就在兩人尋找是誰在說話的時候,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水幕。里面是一幕幕被刻意抹掉的幾百年。那幾百年里邪修被打壓被隨意殺掉,一幕幕被別背叛,被追殺的邪修慘遭屠掠。尤其是被特寫放大的眼睛,里面是沒有光芒絕望的眼神。
再后來,一個少年抱著那被抓住的邪修的尸體一路沉默的來到了這片竹林,安葬了他。而后這少年修煉了當時被禁止的邪術(shù),一路隱忍被周圍的人欺辱奴役。他們看著這少年突破之后第一件事是斬殺了離家滿門,雖然手段殘忍,但他后來卻四處尋找邪修將他們聚集在高山之巔,庇佑他們。
畫面自此消失,那女聲又響起,道:“后來的事情書上有記載,發(fā)生了什么相比你們也知道?!?p> “躺在這里的便是他當年抓的那邪修。”可是那邪修他們也沒有殺掉啊。不對,他們沒殺,不代表別人沒有。
“他?”邊淮出口問道:“他是誰?”
“這幻境的制造者?!蹦桥曨D了頓,道:“與其說是幻境,不如說是他的親身經(jīng)歷,他當時將自己的那段記憶直接放了進來,希望有人能了解被書上抹的那段歷史,這也是自那人去世之后他唯一能為他做的?!?p> “只不過幾萬年來無人能進入這幻境,也因為他的記憶里有的太過沉重,反倒是被誤解,導致這段幻境最終被抹去?!?p> “我不甘啊,他等了幾千年卻無人能知曉,同期經(jīng)歷的人也早已作古,這段歷史也就此被埋葬。”始終平淡的聲音有了起伏,帶了絲憤恨。
“自被撤掉之后每一次我都會潛入這里,等了一千年才等到前幾年經(jīng)歷和他差不多的人。沒被撤掉的時候許多人都沒資格進入這幻境,他們都殺過人,而沒殺過人的在最開始就被殺掉了,竟無一人能撐到最后?!?p> “好在,現(xiàn)在有你們?!?p> “幻境外那些長老也都看到了吧?他們會做出選擇吧。如果不,他們這一生都別想再有突破?!蹦桥曅α?,有些癲狂。
???????合著他們就是個媒介,這幻境的目的是讓長老們將這歷史公布于眾?這幻境的主人到底是誰啊?這么厲害,敢坑這么些大佬!
……………
幻境外的掌門及長老們自是也看到了這些東西,一個個陰沉著臉,也不知是為什么。一個個黑著臉導致那些從幻境出來的弟子一個個噤聲都在想難道是出來的太早所以這些大佬都生氣了?
可是看了看名次也是前十五里的,應(yīng)該也不差吧?唔…就算差也沒關(guān)系,下面還有更差的頂著呢!后出來的弟子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樂觀的離開了。
在幻境里又磨了兩個,沈憐潯三人才被丟了出來??戳丝醋约旱呐琶?,嗯?怎么才第三名,還有兩人沒出來嗎?
從下往上翻看比對剩下的兩人是誰,才發(fā)現(xiàn)是邊淮和符昱樂那兩人。沈憐潯皺了皺眉,又放松,想只要不是沈憐玉就好。
幻境里那始終不曾露面的女子感覺所有人都出來了,道:“抱歉,作為補償,你們會是最后出去的?!?p> 等到二人再回神,看了看四周,很好,是熟悉的武斗場,不再是摸不著頭腦,不用再提心吊膽被人殺掉了的幻境了。
又抬頭看了看排名,果然,他們兩個一個是第一一個是第二,好開森。又覷了覷明顯心情不好的各位大佬,二人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假裝自己不是引起大佬不適的罪魁禍首……的“幫兇”。
……………
“喂,你怎么一個人躺在這兒?”一位老人看著躺在自己草席上的小男孩,踢了踢他,問道:“你怎么不回家?”
“我…我沒有家?!笔萑醯哪泻②s忙起身離開草席囁嚅道:“你不要趕我走,我只是在這兒休息一會,外面太冷了?!?p> “哦,你隨便?!崩先丝戳丝茨泻ⅲf:“反正這破廟也不是我的,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p> 男孩眼睛亮了亮,高興道:“謝謝。”
老人沒理他,自顧自拿出了饅頭,沒在看那男孩一眼,吃了起來。
“咕?!緡!蹦泻⑿吆盏奈孀《亲?,看了他一眼,站到樂離老人最遠的門口,以防他聽見。
“餓了?”停下咀嚼的動作,老人看向門口衣不蔽體的小男孩,問道。
“沒——沒有!”男孩快速否認道,可是肚子卻出賣了他,聽著不聽“咕嚕咕?!苯械亩亲樱泻②s緊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吵你的?!?p> “多久沒吃飯了?”沒理男孩的解釋,老人問道。
“四天?!蹦泻⑿÷暤溃曇暨煅?。
“過來吃吧?!?p> 此后幾天,老人會天天出去,只是晚上回來的時候會多帶幾個饅頭。一整個寒冷的冬天就這樣過去了。后來那老人帶著這男孩四處游歷,教他識字,卻始終不曾教過他功法。
后來男孩十二歲那年,他生病了,也不知道老頭從那弄來的錢一直沒放棄給他治病。再后來老人看著他說對不起,然后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將他帶到了一個大房子里,雖然病治好了,只是沒了自由還要整天忍受被別人欺負。
老人會時不時回來幫他教訓那些人,每次老人來他都會央求老人帶他離開這里,然而老人卻終究不答應(yīng)。一天,他又被人打了,傷的很重,老人回來看到,無奈道:“阿元,你也要學會還手啊,在這里也有適合你的功法,你要努力學習啊。我不能一直護著你,遲早有一天我也會離開的?!?p> 待了一會,老人離開了,留下一句:我去給你找療傷的藥,一會兒就回來。
只是他等呀等,卻始終沒等到老人回來,躺在偏院里他最終等到的只是一個少年的背影以及一只被丟下的傷藥。
墓碑旁的邪尊從醉酒中醒來,抹去眼角的淚水,恍惚又做了一個夢,夢里只有他和老人兩個人。
他伸手撫摸墓碑上的名字,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怨恨你丟下我,不帶我離開的。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子說你的。對不起,始終沒有幫你報仇?!毕氲侥悄甏髲d上他又把那個人救回了,離元愧疚道:“我甚至還和那個人做了朋友。”
沉默許久,仿佛這竹林又歸于沉寂一樣,離元才有開口道:“我知道我治病的錢是你偷來的,可是我不知道你卻被人盯上了才不得已留下我的。我其實很早就知道你是個邪修可,你的演技太爛了。我知道的,可是我什么都沒對你說?!?p> “我知道你不想我走邪修的路被人追殺才不教我的,可我最后還是練了。不過好在,我現(xiàn)在讓邪修們有了庇護之地,不會再有像你這樣擔驚受怕了,以后我會努力讓邪修光明正大的走在每一條路每一條街上,不用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逃跑的?!?p> “我以后……”
竹林里離元還在絮絮叨叨著,完全沒了平日里令人聞風喪膽的模樣,竹林遠處,一身玄隱宗道袍的男子轉(zhuǎn)身離開這他停留許久的竹林,一言未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