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的木清閣裝飾的這般模樣顯然不可能是葉令儀布置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塵王府的主人。
可司歡就想不明白了,納蘭若塵極為的厭惡葉令儀,又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的將木清閣布置的如葉令儀以前的房間那么相似。
更令人意外的是,這木清閣上上下下的東西雖看起來不新卻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就連這床上的被子枕頭都是選用最頂級的云錦。
葉令儀一心都在兵法武學上,因此對那些綾羅綢緞根本就不了解,自然也就發(fā)覺不了什么。
這云錦乃是溫和名下的織錦庒所獨有的,數(shù)量極為的稀少可謂是一匹難求。
就算是宮內的貴妃都不一定能有上一匹,葉令儀作為這王府不受寵的王妃卻有不少云錦布匹,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只怕這期間還有不少的秘密在。
納蘭若塵趕到木清閣時房內的燈還未熄,司歡知曉今晚納蘭若塵一定會來此處詢問葉令儀風月樓的事情,因此她必須等著納蘭若塵的到來。
納蘭若塵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熟悉的絕色容顏,那略顯蒼白的一張臉全然不會影響她的美感,反而生出了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王妃這么晚還沒休息莫不是在等本王?”納蘭若塵帶著微怒的語氣說道,顯然是在風月樓中忍下的怒氣尚未消。
“王爺這話不是明知故問嗎?”司歡冰涼的眼眸對上納蘭若塵的視線。
那一瞬間竟讓納蘭若塵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原先他以為那風月樓的禛羽乃是葉令儀所化,畢竟禛羽的妝容他可是親眼見井槐給葉令儀化過,他會這般想顯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禛羽出現(xiàn)后他便派人在木清閣內盯著,納蘭若塵對井槐的易容技術可謂是相當信任,因此他認定那禛羽與葉令儀一定有什么關系。
在加上他消失七日,這七日來他都未曾到木清閣來,就算木清閣內有人,也極有可能是葉令儀讓人假扮的,所以他才會第一時間趕到木清閣想證實自己內心的想法。
然后現(xiàn)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葉令儀眼中的冰冷乃是常年殺戮所至,因此眼前的葉令儀若是別人冒充的,就算能學樣貌和那些言談舉止,可眼中的冷冽是學不了的。
而眼前的現(xiàn)下自己眼前的葉令儀那眼神氣度顯然與平時一般無二,難不成自己一直都想錯了?
這也是第一次納蘭若塵在懷疑自己的想法,現(xiàn)在細細想來那禛羽除了與葉令儀的容貌相似外周身的氣度,眼中的情緒與葉令儀簡直就是天差地別,思及此納蘭若塵看著床上坐著的葉令儀不禁微微皺眉。
誰知還未等納蘭若塵開口詢問些什么,冒充葉令儀的司歡倒是先開口了,那唇邊勾起的一抹似有似無的嘲諷簡直就與葉令儀一般無二。
“王爺可冷靜了?”葉令儀語氣極為平淡的說道。
納蘭若塵聞言微微顰眉“風月樓的禛羽是你的人!能在溫和的地盤安插人,你與溫和是什么關系?”。
納蘭若塵的話說的很是肯定,他現(xiàn)下已經認定禛羽是葉令儀的人,所以便不再糾結她的身份,反倒是很好奇葉令儀是如何在溫和的地盤安插人。
雖說他并未與溫和有過交集,但卻知曉溫和絕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
司歡聞言輕笑,只是那笑中帶著許多很是復雜的情緒,她雖知曉七皇子納蘭若塵心思詭辯善斷人心,但畢竟沒有怎么近距離相處過,便覺得是有夸大之疑。
畢竟能為一青樓女子與當初的鳳臨將軍為敵之人,她實在是不認為他能有多聰明,可今日卻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哦?王爺這話我就不明白了,這溫和是什么人又豈會是你我能輕易左右的,王爺將那天下第一商與我聯(lián)系在一起著實是高看了”司歡打著太極說道。
納蘭若塵聞言冷哼一聲“王妃怕是自謙了,的確溫和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難不成王妃就是什么省油的燈不成?若王妃不識溫和,本王實難想象你究竟是用了什么辦法在風月樓里安插禛羽的”。
司歡淺笑“這有何難?溫和既是商人自然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只要出的價錢夠高又不妨礙他的利益,這筆生意他又豈有不做之理?”。
司歡知曉葉令儀這般大張旗鼓的以禛羽的身份暴露在納蘭若塵面前顯然是沒想隱瞞禛羽與葉令儀的關系,但溫和卻一直都是葉令儀藏在暗處的王牌,因此必須要將溫和摘的干凈。
畢竟現(xiàn)在絕不是溫和身份暴露的好時機,所幸溫和有著天下第一商之名,且只要是有錢賺且不會傷及雙方的利益,只要價錢出的夠高溫和便會做。
所以司歡這般的解釋顯然也是符合常理的,只不過納蘭若塵心內雖動搖了幾番卻并未直接相信葉令儀的話,畢竟葉令儀的詭詐才是最讓人不得不防的。
“本王可姑且不論王妃是否真的與溫和無關,現(xiàn)下本王只想知曉你安插與你容貌一般的禛羽究竟想做些什么?”納蘭若塵看著葉令儀的眼睛極為嚴肅的問道。
“自然是為了摸清局勢判斷究竟有多少的牛鬼蛇神藏在暗處了”司歡看著納蘭若塵的眼神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納蘭若塵聞言半瞇美眸,神色很是復雜的模樣“你打算用禛羽在各大王公貴族間游走攪混水只怕沒那么容易吧”。
司歡聞言輕笑“這就不用王爺擔心了,禛羽自會有她的辦法,王爺只需在府中靜觀其變就是”。
納蘭若塵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葉令儀,只不過不是對她的話感興趣,而是對她的人。
既然她承認了禛羽是她的人,那他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畢竟能讓葉令儀看中的人必定不會是個只有皮相的無用之人,所以現(xiàn)下的情況比起禛羽和納蘭容詔,納蘭若塵倒是對葉令儀比較感興趣。
現(xiàn)在的局勢有多復雜她不會不知道,可她卻在這個時候折騰出一個與自己容貌一般的禛羽,顯然是想將自己放置在風口浪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