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見圖書管理員都提醒應星辰兩回了,應星辰仍是非常執(zhí)著地立在原地拿著書在看,裝得像是這書已精彩得讓她愛不釋手了一般。
易書言倏然抬眸,很好,不過來是不是?那東西也都別要了。他一臉淡然地站起身,開始收拾桌面上的物品。
應星辰一見,不禁喜出望外,可下一秒,卻又驚訝萬分。因為易書言竟將她的筆記本和保溫水壺都一起收走了。
他這是在做什么?即使是沒人要的,也不能就這樣順手牽羊啊。
眼見易書言拿起她的東西,轉身便向圖書館出口走去,無奈之下,應星辰只好向他追過去。
不行,這樣身份會暴露啊,可東西也不能不拿回來,怎么破?
她突然想到了她衣領上那條像絲巾一樣的裝飾,便一邊去追易書言,一邊將那裝飾布條拆了下來。
等到自己走出了圖書館,確定四周都沒有其他人,而周圍的光線都暗了下來之后,應星辰便將那布條綁在了臉上,再沖上前去叫住了易書言,“這位同學,請等一下。”
易書言聽見了應星辰故意改變了的聲線,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而后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看她。
見應星辰竟用布條包著臉,只露出一雙美麗的大眼,易書言很想笑,卻生生忍住,他風輕云淡地問了句:“怎么?打劫的嗎?”
打劫?應星辰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要拿回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我身上有東西是你的嗎?”
“你手上那本靛藍色的筆記本還有粉藍色的水壺是我的,請還給我?!睉浅綄⒁恢皇稚煜蛞讜浴?p> “哦?”易書言低頭看了看她所指的兩樣物品,“你怎么證明它們是你的?”
不過一個本子和一個水壺,他覺得會有人無聊到蒙著臉來亂認領嗎?應星辰耐著性子回答:“筆記本上有我的名字?!?p> 易書言翻開筆記本看了看,問:“什么名?”
“應星辰,臨床醫(yī)學1班應星辰。”
易書言合上筆記本,而后將筆記本和水壺都遞給了應星辰。
應星辰將它們接了過來,眼神略帶無奈地望了望易書言,又壓低聲線道了句:“謝謝。”然而,內(nèi)心OS卻是:明明不是你的東西,真不知道你拿來做什么。
易書言微微勾了勾嘴角,“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拿走你的東西?”
應星辰立在原地望著他,一副愿聞其詳?shù)臉幼印?p> 易書言湊近應星辰的臉,用深邃的眼眸去看她,“我不拿走你的東西,又怎么將你引出來呢?冒失鬼?!?p> 應星辰一聽,頓時驚住,“你,原來你認出我了!”
“你這模樣,要認出來,也不難。”
“所以早上在學思亭,你是故意坐那兒的?”
易書言不禁哼笑一聲,“你還真行,直接翻過去。我還以為你不騎車,是因為改練跨欄了?!?p> “我……我今天遲到了,第一次開會就遲到了?!睉浅郊葻o奈又有些埋怨。
“我也遲到了?!币讜韵肫鸾袢赵谝黄坡曋凶哌M教室的情景。
“誰叫你堵我的?!?p> “誰叫你躲我的?!?p> “我……”應星辰頓時語塞。
易書言忽用冷眸覷她,“話說,你這么躲著我,該不會是你不想對我負責任了吧?”
應星辰訝然,“請問我有什么責任是需要對你負的?”
“你說呢?我的手表躺著中槍了,你明明知道,卻也不聞不問?!?p> 呵!原來說的是這個。該來的總會來的,果然就來了。應星辰摘下臉上的布巾,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說起你的手表,那我們就來好好談談吧。之前你救了我,我也沒有好好跟你道謝,謝謝了,感激不盡。但是害你的手表被砸爛了,我很抱歉,也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對你。要不,你把手表給我,我?guī)湍隳萌バ藓?,行不行??p> 這家伙,居然真因為那只手表就躲著我不來晨練了。易書言淡淡地道:“沒帶,而且我找人看過,爛成那樣,修不好了?!?p> “修不好了,那怎么辦?”應星辰一臉焦慮。
“你賠錢啊?!?p> “賠錢?”應星辰抿了抿嘴,“那你想讓我賠多少錢?”
“那手表雖然才戴了不到24個小時,但怎么說也是二手的了,那就打個折,四十萬吧?!?p> 應星辰詫異道:“四十萬?”
“怎么?你不想賠?”
“不是,我賠。你和那手表都對我有恩,它救不回來了,我也很難過。但是你也不能趁機敲詐我啊,那手表我還不知道是不是正貨呢,你總不能拿個山寨的來騙我吧。”
“手表確實是在瑞士買的,價格是五十幾萬也是真的。如果你需要單據(jù)或者證明,我都可以給你看?!?p> 應星辰見易書言一臉坦然,料想他應該是沒在騙自己,便輕嘆了一口氣,“行,你先把單據(jù)拿我看看,我再想想怎么跟我爸媽說?!?p> “什么?你打算問你父母要錢嗎?”易書言微微蹙眉問道。
“那當然啊,我自己哪有錢???”
易書言嚴肅道:“不行,我不接受。這件事要由你一力承當?!?p> 應星辰愣了愣,“我一個學生,怎么承擔幾十萬???”
“沒錢?”易書言微微勾了勾嘴角,“那就用你自己來償還?!?p> 應星辰一聽,有些生氣,“你當我是什么?錢債肉還?我不干!”
易書言嗤笑一聲,“放心,沒人想要你的肉。我只要你以后在學校替我跑腿?!?p> “替你跑腿?”
“對,我現(xiàn)在正式雇用你,在校這幾年,你就專職幫我打雜,完成我交給你的所有任務。而你欠我的就一筆勾銷了?!?p> 應星辰望了望易書言認真的表情,開始暗自琢磨了起來。
一筆勾銷?我欠他的恩情和那手表都一筆勾銷?
其實這家伙雖然外表冷漠,但他的心腸還是熱的,不然,他就不會先幫助了那個跑步暈倒的人,然后又救了我。
不管他的手表是不是正貨,我替他做做事,當作是還他的恩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