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十六 這清麗佳人的人設要崩塌
而且被壓的毫無尊嚴。
幸好那時沒有拍照設備,否則必然是一頓如電閃雷鳴般的咔咔咔。不過,無論哪個朝代,傳得最快的永遠是八卦。
第二天,全京都的姑娘都對方公子燃起了熊熊的熱情和信心,全京都的男子都集體重金尋找昨夜那位驚鴻一瞥的絕色美人兒。
方獲月酒喝太多,睡到日上三竿還不愿醒,一睜眼,她朦朦朧朧看到面前有一位姑娘,同她臉對臉地躺著,距離不足一寸,幾乎是鼻尖碰鼻尖,方獲月條件反射,一聲驚叫猛地將姑娘踹下了床。
方獲月是萬方山莊的大小姐,從未與其他女孩同床共枕。
他抱著被子蹲在墻角瑟瑟發(fā)抖,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是誰??!怎么會在我床上?我我我我我可什么都沒做!我沒有對不起我家張自朝!”
遠遠地,方獲月聽到美人一聲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只見那美人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甩了甩被方獲月枕了一晚上酸痛難耐的胳膊,鳳眸一瞥,蹭蹭扔去兩把眼刀:“我要真是個柔弱女子,公子這一腳,我怕是要半身不遂?!?p> 莫說憐香惜玉了,就這一腳,怎么也得落下個不孕不育。
張自朝一面將襦裙脫下,一面十分疲倦地懇求著:“月兒,咱能不能不鬧了?!?p> 方獲月拍拍腦袋,很沒有良心地告訴張自朝,她酒喝多,失憶了,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一點印象都沒了,還順道夸張自朝女裝真好看??!
好看你個錘子!好看你怎么不穿??!
方獲月仿佛聽到了張自朝捏碎拳頭的聲音。
于是她默默將被子抱得更緊了。
可他的啊朝才舍不得揍他,張自朝好不容易卸完妝,他坐在方獲月身邊,將她輕輕拉進懷里,溫柔道:“月兒,我知道這些天你不回萬方山莊,也不愿出去見人,是因為那日的事,可是,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說對嗎?”
關鍵是,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吃不消了……
方獲月咬著唇,終于還是承認:“我對葉林,始終愧疚?!彼ё堊猿?,將下巴靠在他肩上,“這些天我思量了很多,我不敢面對他,不敢面對爹娘,也不敢面對京都的任何人?!?p> 張自朝嘆了一口氣,就昨天晚上鬧得哪一出,你才真是見不了人了!
張自朝輕輕為她順著背:“你覺得辜負了葉林,說起來,我也有辜負的人。”
方獲月突然正視著張自朝:“是蘇愿酒吧。”
張自朝苦笑一聲:“是,她對我那樣好,這次還挺身而出幫我解圍,她根本不在乎同我沾染上關系,會不會引禍上身,她曾多次讓我喚他愿酒,可是我不能,我知道她難過,可我既無同她一般的心意,就不該去招惹他,讓他更難過。”
兩人又一同陷入了沉默,突然,方獲月感覺靈光乍現(xiàn),一拍大腿,只聽得張自朝一聲痛呼。
呃……對不起啊……誰讓咱倆坐得都已經(jīng)疊起來了……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方獲月攥住張自朝的肩膀一陣窮搖,“你看,葉林和蘇愿酒同為世家子弟,門當戶對,一文一武,一動一靜,實在般配得很??!啊朝,我們撮合撮合他們好不好?”
方獲月挑挑眉,眼睛亮閃閃的,張自朝伸手按住了她跳舞的眉毛,有些猶豫,方獲月反而來勁了:“我們把這件事解決了,我才可以心無掛念地娶你呀,小朝美人!”
張自朝十分嚴肅地搖了搖頭:“是我娶你?!?p> “不不不不行!”方獲月眼瞧著張自朝又一次憑借武力將她按在了床上,心里就算打鼓打出個交響樂來,面子必須得死撐,她不服氣地叫道,“我晚上已經(jīng)讓著你了!我堂堂萬方山莊大小姐不要面子的啊!”
方獲月?lián)ё堊猿牟弊?,溫軟的唇在他的耳邊細細摩挲:“況且,啊朝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名動京華的大美人了,什么時候為我穿一次嫁衣???”
張自朝明明是想拔刀的,但不知為什么,臉卻紅得像喝醉了一般。
于是張自朝機智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若想撮合他們,你有什么妙計嗎?”
方獲月正襟危坐,驕傲地揚起下巴:“我當然有!你想,我們?nèi)齻€自幼相識,同窗多年,這么多年了他倆都沒看對上眼,所以,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給一把推力!”
張自朝隱隱覺得方獲月的佳人人設要崩塌。
“我們把他們騙到湖上喝花酒,然后在跟他們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張自朝扶住額頭,覺得好累。
自己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雖不能說是良善,但起碼一身正氣??!爾等不仁不義之事,不可做!
隔日,方獲月便去書一封,把葉林叫來了臥龍湖……
方獲月準備了兩只花船和一壺好酒,方獲月勸著葉林喝,張自朝看著蘇愿酒喝,日落西山,初月升起,兩人覺得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便將蘇愿酒和葉林挪到了一只船上,雖然總覺得有些不妥,好像有點不太仁義……
但是,成人姻緣,無傷大雅!
該做的他倆都做了,船艙里什么都備好了,至于怎么用……就看這二位的了。
張自朝回到自己的花船時,方獲月正站在船頭等他,迎風而立,白色紗衣翻飛,她的眼睛宛若皎月,光華熠熠,他向張自朝伸出手,張自朝愣了愣,上前牽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執(zhí)子之手。
“對不起,月兒,當今時局,我沒法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待日后,一切安定了,我定會三書六禮,十里紅妝,補償你一個撼動京華的婚禮?!?p> 張自朝將獲月?lián)砣霊阎?,吻著她的耳畔:“沒關系,我不在乎,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彼У糜l(fā)緊,像是要把方獲月揉進自己身體里。
方獲月回抱住他,唇齒間極盡纏綿。
兩只花舟劃開湖面,悠悠前行,粼粼湖光像是漫天跳躍的星辰,靜謐而又悸動。
親密夠了,張自朝拿出兩塊玉佩,塞給方獲月一塊,方獲月定睛一瞧,這玉佩不同尋常,除了玉質(zhì)上上乘之外,玉中布滿細細的紋路,還雕刻了一幅畫。
咦,這畫怎么越看越像啊朝美人呢?
“這是你刻的?”方獲月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用你的大黑刀刻的吧?”
“嗯。”張自朝害羞地點了點頭。
方獲月驚呆。
這刀工,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刀客。
“我這塊上面刻的是你,你那個上面是我,”張自朝柔聲解釋道,“這個是我從漠北尋來的玉,名曰比翼,相傳只要將兩人的血分別滴入玉中,便會得到天神庇佑,生生世世都會在一起?!?p> 其實張自朝和方獲月都不是迷信天神的人。
只是在此時他們的心中都想要的美好愿望,也希望天神可以一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