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面色窘迫地坐在墻頭,她一手揪著衣擺,一手扶著墻沿,前后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正打算閉眼朝水里一跳算了,忽然眼前一個人影晃過,希音抬頭看見昨日那男子站在她身旁。
“公主,冒犯了。”
希音還未緩過神,就被那男子抱起。
眾人只見那男子輕輕一躍,又借力踩過幾處池中石塊,不過四五步就到湖中亭,將玉華公主放下。
“那個,”希音見男子欲離開,急忙叫住對方,她雙手十指交叉點著手背,難得害羞“你叫什么名字?”
“蒼蟄”
“蒼澤?”希音忍不住重復(fù)念著,又問“可是潤澤萬物的澤?”
“蟄伏的蟄?!蹦凶用鏌o表情的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用‘蟄’字作名的少見,她一下就記住了。
看著男子筆直的背影,希音默念了幾遍名字。
等小花換好衣服,希音兩人托息封的福,得以坐在了最前的位置。
在臺上的蒼蟄娓娓道來大梁的風(fēng)俗,法令還有文化,希音托著雙頰聽得入迷。
“今日就到這里,若是諸位有疑問,歡迎提出,我們可一同切磋?!?p> 蒼蟄不慌不忙合上書籍,面帶微笑掃視下方眾人。
希音急忙站起來,雀躍地指著自己,嘴巴不住地嚷著
“我,我,我”
蒼蟄避開眼神,沒有立刻點她,而是選擇了兩位學(xué)子。
希音心中升起失落,有氣無力地翻著大梁詩冊。
等蒼蟄與兩位學(xué)子交流探討完,他看到正下方垂眼噘嘴的玉華公主,心中猶豫了幾許還是喚出那個名字。
那聲‘玉華公主’驚動了希音,她慌亂的站起來,還順手理了理有些亂的裙擺。
“剛剛公主說有疑問,不知是何事?”
蒼蟄本就長得英俊,此時臉上還帶著笑意,希音有些淪陷在他黝黑的眸子中,忘記答話。
直到一陣風(fēng)吹過,蒼澤一縷發(fā)髻遮在了眼前,他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耐。
希音這才回神,她急忙拿起手上的詩詞集,翻到她特地選的一處問題,這可是昨夜她想了一夜得出的。
“故欹單枕夢中尋,夢又不成燈又燼?!毕R裟钔炅嗽姾?,抬頭望著蒼澤,一邊比劃一邊說
“這枕頭都是睡得,可這里寫的是靠著,還有,晚上睡覺都不會把蠟燭熄滅嗎,他怎么一直點著燒完了呀?”
希音眼中真的全是懵懂,她無辜的望著蒼澤,問道
“這詩人是不是特別有錢?枕頭大的可以靠?連蠟燭都可以燒一整夜的?”
希音還未說完,便引起四周一片哄笑。
蒼澤也挑眉淺笑,搖搖頭整理了有些亂的衣擺,待眾人安靜后才道
“玉華公主尚且年幼,可能理解不了此詩意境。不過,我也希望你永遠(yuǎn)不知此詩之意?!?p> 蒼蟄說完這句話后也沒有回答,反而和大家說起其他的詩詞典故,希音滿頭霧水地坐下,有些不解她為何理解不了。
“這是一首怨婦詩?!毕⒎庠谒叺驼Z,看著她還是茫然的神色,搖搖頭再次解釋道“你尚未成親,怎么可能會懂這些?!?p> 原來如此,希音卷起了詩詞,懊惱自己弄巧成拙,本想表現(xiàn)的對大梁稍有了解,誰知鬧出這番笑話。
“話說你怎么變得文縐縐的?”息封繼續(xù)悄聲道“都不像你了,我看著滿奇怪的。”
是啊,為什么呢?希音抬眼,看著臺上口若懸河的蒼蟄,她又飛快的垂眼。
希音捂著胸口,再次悄悄抬眼望著對方,不知為何,總是莫名對他有些親近之意。
飛魚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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