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可否賞臉?”
宴會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一半了,殿內(nèi)外的眾人都開始了相互的交流和敬酒。鳳紫若看著眼前彎腰行禮的男子,瞇了瞇眼。
眼前的男子穿著明顯不是天鳳的服飾,這臉上濃密的絡(luò)腮胡更不是天鳳男子會留的。那黝黑粗獷的面孔,儼然就是西北大草原上仇契部落的人。
鳳紫若抬眼看去,端起了手邊的酒杯:“怎會不賞!來,干!”
鳳紫若豪邁的行為讓男人眼前一亮,抬手與她碰杯。
鳳紫若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下,爽快的嘆了一口氣。眼前這個與自己碰杯的男人是仇契部落的小可汗,他們仇契作為天鳳的周邊附屬國每年大小宴會都必須派王子前來赴宴供奉,有時還會送王子前來和親。
“七殿下真是豪爽,我從未在天鳳見過你這樣的皇女。”男人與鳳紫若碰杯后大笑著說道,那嗓門大的,整個內(nèi)殿都是他的聲音。
小可汗大笑著回了自己的席位,續(xù)了一杯酒繼續(xù)在殿內(nèi)與其他皇女們敬酒。鳳紫若自是從她們的眉眼間見到了嫌棄的神情,照她們的審美來看,這仇契小可汗可謂是奇丑無比了。
想著,鳳紫若不由得笑了。引得身側(cè)林垂文十分疑惑:“殿下,怎的突然笑了?”
“你看本宮的那幾個姐姐,明明嫌棄極了,卻不能拒絕。”鳳紫若聽到林垂文的聲音,端著酒杯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小聲的在他耳邊低語,“他們平素里對本宮可差勁了,你以后若是見了她們啊,能跑就跑。若是跑不了,就差人跟本宮說,知道么?”
林垂文聽的愣愣的,他從未想過她會這般親昵的靠在自己的肩頭與自己說話,更未想到還是在這萬壽宴上。他僵住了身子,諾諾地點了點頭:“嗯?!?p> “公子,典客大人讓奴才來接您回府?!闭?dāng)林垂文僵硬的不知要如何才好時,自家下人的聲音拯救了他。
“那你去吧。本宮明日等你進(jìn)宮?!兵P紫若聽到侍從的聲音,坐直了身子,笑著擺了擺手。那臉龐上是方才飲酒所導(dǎo)致的緋紅,本清澈的鳳眸此時有些迷離地看著他,“快去吧,莫要讓典客大人生氣了。”
林垂文看著鳳紫若這幅微醺的醉態(tài),深深地將此刻烙印在了心中。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鳳紫若行禮:“臣......臣夫告退?!?p> 鳳紫若點了點頭,瞇著眼睛看著林垂文跟著侍從自大殿的邊緣漸漸消失。
林垂文走后,波斯族的小世子也前來敬酒。鳳紫若有沒搭沒一搭的跟他聊了兩句,便以不勝酒力為由離開了大殿。
此刻早已夜深,鳳紫若接著皎潔的月光,迎著晚風(fēng)漫步在御花園中。信然跟在她的身后,兩人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走著。鳳紫若十分享受這樣的寧靜和安心,唯有這一刻她才能短暫的拋棄那些恨,那些強(qiáng)烈的欲望。
“你可別嚇我!他,他都死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再出現(xiàn)呢?”
“你別不信,琳兒哥哥親口跟我講的。他說晚上千萬別去芷陽宮,可是會遇到鬼的。”
鳳紫若聽著這兩個擾了她清凈的聲音,危險地瞇起了眼。
“本宮的芷陽宮,竟然有鬼?那本宮可要好好查查,這鬼是什么鬼?!兵P紫若與身后的信然使了個眼神,讓他去堵住那兩人的后路,危險至極的開口說道。
兩名宮侍一聽到鳳紫若的聲音,嚇得馬上跪了下去:“七殿下萬安,奴才們剛剛是瞎說的。奴才們該死,請七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