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全力吸收文氣,用丹液壓縮,盡快填滿!名篇引動的文氣精純濃郁許多,適合破境,試試能不能灌滿”輪哥兒猴急猴急的。
祝允明說不出話了,他此刻有一次感受到了文宮快被漲破的劇痛,尤其是,文宮內還在瘋狂攪拌著。。。。
相對應的,文宮內的丹液也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凝聚,眼瞅就要滿了。
“差不多了,別吸了,開!”輪哥兒出手引導帶有文圣氣息的文氣沖擊著文宮頂部,若是文氣或丹液少,自然不用,可祝允明已經快滿溢了,自然不敢冒險。
“嘩!”
文氣旋渦為一散而盡,而濃郁的文氣卻殘留下來。
春曉懸于祝允明身前,濃郁紅光照耀,祝允明頭頂一道墨綠光華沖天而起,而后收縮,卻不是纖若毫針,反而有些粗壯。
一直注意著的李大人簡直嗶了狗了,雙眼圓睜,“鳴州詩篇!!一朝入舉人!此子,此子!文曲所鐘?。?!”聲音竟然一改溫和,顯得激昂。
周圍近千學子反倒是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他們太知道這紅光與墨綠了,就妮瑪離譜!柳大人二十多年前啟文宮破入舉人就算了,人家現(xiàn)在都快成半圣了,你TN這是差點破入進士??!還有,文宮都沒開,你丫的寫下一篇鳴州詩篇,也無怪他們說不出話來,這就一掛壁,娘咧,簡直絕望。
祝允明自然是不會管別人作何感想,他第一時間就用指尖觸碰著春曉,感知著這首詩的神異。
前兩句可構成幻境,心志不堅者,被困于其間,難以自拔,而后兩句,則是殺機,借風雨之力,可攻擊身處幻境不可自拔的人,直至靈魂,避無可避。
這,算是精神攻擊了吧,祝允明咧嘴,心里樂呵呵的想到。
而高臺上一眾官員震驚之后迅速調整心態(tài),連忙整肅面容,捋捋衣冠。
李大人這才站起身來,宣布此次啟文宮,圓滿結束。
眾人一哄而散,卻沒有太過混亂,許是被打擊的精神恍惚,忘了該歡呼雀躍了吧。
祝允明倒是有些志得意滿,嘴角洋溢著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收起桌上春曉,卻感覺有誰在盯著自己,抬頭一看,嚯!幾位大人可都盯著自己,手里的春曉,手上動作一頓,又迅速折好放在胸口。
幾位大人眼睛瞪得像銅鈴,很是憤懣的樣子。
李大人端茶的手一顫,晃出幾滴茶水。
深吸一口氣,恭敬的將先圣圖與那支筆收入囊中,口中念叨句什么,一個半真半幻的字從嘴里飄出,落于囊上,微光一閃即逝。
“諸位學子,稍安勿躁,此次啟文宮,我上林城不愧是文風盛行,大家都很不錯,甚至有鳴州詩篇問世,依照慣例,是要讓大家來觀摩觀摩的”,雷大人言罷,朝祝允明展顏一笑,傳聲道“小友,不知是否有幸借大作一觀”
祝允明自無不可,同樣笑著點點頭,雷大人見狀,親自下臺,將祝允明迎了上去,期間將幾人稍作介紹。
祝允明從懷中輕柔的取出宣紙,在桌上展開。
一眾官員瞬間圍了上來,卻默契的沒有擠著祝允明。
“嘶!這第四句!簡直!妙到毫巔!花落知多少,花落知多少,哈哈哈,好極,好極!”李大人撫掌而嘆,瞇著眼,緩緩搖晃著腦袋,似是沉醉其間。
“是極是極,這前兩句寫景,看似平平淡淡,卻為后兩句鋪墊,這屋外啼鳥紅綠,春意盎然,卻忽然轉入回憶,寫晚間夜雨下的花葉飄零,一句花落知多少,更是引人心緒難平,悵惋之意,油然勃發(fā)?!崩状笕搜劬Χ挤殴饬?,一只手在宣紙角落反復摩挲。
“這詩內蘊文氣雄厚,幾乎都是天賜文氣,書寫,效用更強三分!我看這篇春曉,似乎有殺伐之力,卻無甚殺伐之意,小友,可否為我等解惑?”碧袍青年微微行禮,禮貌性的看了兩眼祝允明,又扒在桌上細細揣摩了。
“這~勉強算是戰(zhàn)詩吧,不過攻擊偏向困殺,屬于精神攻擊,前兩句控人,后兩句傷人魂魄。”
“??!天佑人族啊!哈哈哈,那群妖獸,多是匹夫之勇,大部分妖族的靈魂之力都弱于同境人族,精神殺伐之術,最是克制他們,這一首春曉一出,不知能助我人族斬殺多少妖獸!”李大人驚嘆道,其余諸人也紛紛附和。
“為我人族做貢獻,義不容辭,若是沒有安定的大炎,晚輩,又豈能安心修習?”
李大人聞言,捋著胡須,越看祝允明越是順眼。
“允明啊”雷大人露出一個不算熟練地微笑,卻不見下文。
祝允明回頭,見雷大人不說話,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老雷本不料祝允明竟然沒有出言回應,有些凌亂,準備好的臺詞憋著吐不出去,難受的緊。
諸位同僚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小九九,倒是有兩人低聲笑了起來。
“額,恩,我就直說了吧,允明啊,我有一事相求”雷大人面皮有些繃不住了,眼神有些飄忽,卻總是會回到桌上的春曉。
祝允明哪里還不知道他的意思,接過話茬“雷大人但說無妨,學生盡力而為。”
“誒!老夫跟你父親年紀相仿,就托大幾分,喚我雷伯伯就是,雷大人,太生分了。”雷斌好像開發(fā)出了什么特別的屬性,越說越流暢。
“好你個雷斌,真是不要面皮!”
一陣聲討,幾位同僚算是群情激奮了。
雷斌卻不為所動,怕啥,反正官職又沒他大,背景也沒他硬,不慫
“那學生,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好!”雷斌臉上又如同雛菊綻放一般。
“你叫我一聲伯伯,那伯伯自然不能虧待你,來,這支狼毫筆你收下,這可是伯伯我三年前在邊關斬殺一頭風狼狼王取下的尾毫制成,有它在手,定可祝你在寫下佳作!”雷斌右手一托,一直紅桿青毫的毛筆出現(xiàn)在他掌中,樂呵呵的遞給祝允明。
李大人欲言又止,望了望桌上春曉,又看看雷斌和祝允明,終于還是沒說什么。
“多謝雷伯伯贈筆,允明一定不會辜負雷伯伯期望?!弊T拭鞴Ь葱辛艘欢Y。
雷斌笑的愈加燦爛,一口略有瑕疵的大牙露出。
“賢侄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雷伯伯,這副春曉初稿,于我無甚大用,雷伯伯要衛(wèi)戍上林城,剿滅妖類,這春曉初稿,便放在雷伯伯這里吧。”祝允明也不想再多耽擱了,逢場作戲太累,至于什么狼王狼毫筆,他也沒抱有多大期望,早點給了初稿早點走人。
“好!好,賢侄有心了,伯伯定然守衛(wèi)好這大炎百姓!”雷斌臉上笑容消散幾分,一絲堅毅自眼神中透出。
“允明,你雷伯伯贈你狼毫筆,我這學監(jiān),也不好不送,哈哈,這方雁州硯臺,便贈與你了,希望你能好好修習文道,為我人族做些貢獻?!崩畲笕艘琅f是波瀾不驚,語氣溫和。
祝允明上前雙手接過這方硯臺,通體玄色,微微泛光,身側一個雁字占據(jù)大半,文氣濃郁。
祝允明不敢怠慢,躬身行一大禮,“學生謹記學監(jiān)大人囑托”語氣不變,他自己卻知道,這次,多了幾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