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正晨死死的盯著她局促的樣子,江一言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著什么,只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氣和姿態(tài)面對邊正晨。
“哪怕是路知都好,為什么是伏城?你跟他認識了多久?你了解他嗎?”他有些生氣,聲音提高了一些,卻依舊盯著她。
江一言抬眼看了看他,不說話,向后倚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指。邊正晨閉了閉眼坐回原處,一只手揉了揉頭發(fā)。
他不知道應(yīng)該再說些什么,其實邊正晨大可不必這樣糾結(jié)。江一言是一個聰明人,如果伏城接近她的目的不單純,用不了三個月她就會發(fā)現(xiàn)。
但現(xiàn)在的伏城讓他覺得越來越奇怪。剛剛他進門前看到伏城在拐角摔了一個狗仔的相機,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刪照片”、“辭退”之類的話。其實伏城是一個把自己惹出一身腥也會置之不理的人,什么時候會對記者發(fā)這樣大的火?
“其實我沒有想和他炒作?!苯谎酝蝗婚_口說道,她拿起可樂喝了一口:“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把伏城當(dāng)成了很熟悉的人……我和他是同公司的師兄妹,所以我們接觸會多一點?!?p> 邊正晨看著她,覺得自己從見到她的那天起到現(xiàn)在做出的所有努力變得越來越不值錢,如果那個人是和她認識了那么久的路知也就罷了……偏偏還是伏城。
他只是不想輸給伏城。
“江一言。”他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她,緩緩開口:“這是我最后一次再跟你說伏城的事情了?!?p> 直到邊正晨離開,江一言始終都沒有抬頭。她知道邊正晨到底想要說什么,也知道為什么他要勸自己和伏城保持距離。
她自己也有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這一切都有一些奇怪,可內(nèi)心其實有一些不想面對。即使知道這是在和邊正晨漸行漸遠,可她偏偏還是躲不開。
伏城坐在沙發(fā)上,把內(nèi)存卡插進電腦,點開圖片看到了他護著江一言走下車的畫面。
看起來,真的很曖昧,像一對情侶。
他拔出內(nèi)存卡,想了想還是塞進了電腦包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沒有星光的天空。
其實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今天他對娛記做出的事情已經(jīng)算是出格,如果這個娛記調(diào)到監(jiān)控放出視頻,那就真的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撥通了路知的電話后伏城張口說:“今晚酒店走廊的監(jiān)控錄像替我刪掉?!?p> 被吵醒的路知憋著一肚子氣:“你能不能等明……”
“不然江一言就完了?!狈翘袅颂裘济徽f了這一句就堵住了路知那邊的煩躁。
路知掛掉電話后一腳把被子踹到地上,罵罵咧咧的穿衣服。永遠都是這樣,用江一言逼著自己替他善后,可他還偏偏每次都就遂了伏城的愿。
聯(lián)系酒店說明情況以后,折騰了好久才站在監(jiān)控室的路知看著屏幕一言不發(fā),緊緊攥起的右拳卻暴露了他現(xiàn)在的情緒。
原來伏城對江一言是認真的。
他刪掉視頻以后,沒有回去房間,只是沉默的坐在監(jiān)控室反復(fù)的看著手機里剛剛錄下的視頻,皺著眉頭輕輕自言自語道:“你到底要到哪一步……”
江一言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卻看到了路知十幾個未接來電和程舫的一條消息。
“江一言,你不用來了?!?p> 她看了一眼手機,剛好三點整,江一言打了個冷顫就看到路知撥進來的電話,顫顫巍巍的接起來閉著眼睛不敢吱聲。
“姑奶奶,我快被程舫念死了……求求你快下樓我送你過去。”路知充滿怨念的聲音從那頭飄過來,江一言掛斷電話就奔向浴室。
十分鐘后才氣喘吁吁的從樓里沖出來坐上路知的車,路知頭痛的看了她一眼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說:“你好好想想怎么對付程舫……”
江一言絕望的閉上眼睛,不想面對現(xiàn)實。
“可能……不用面對。”她緩緩睜開眼睛:“也許他會殺了我……”
路知有點想笑的嘆了口氣:“說了多少次讓你定鬧鈴。”
江一言不再說話,只是臉上帶著赴死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