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兒,醒醒”。郭鉉拍著郭珞的臉說,這幾日她總是睡著睡著就哭了,更奇怪的是經(jīng)常性犯困不論地點。
“我怎么在家,剛剛不是還在博物館嗎?”郭珞迷迷糊糊的說著,揉揉眼睛看著周圍發(fā)呆。
“你還說呢,參觀你都能睡著,可真行,這幾天你是怎么回事,總是恍恍惚惚的,是不是寫文章累的?!?p> “誒,朱教授呢?”
“沒發(fā)燒吧”說著郭鉉伸過手來摸她的頭,“教授姓胡,哪有什么朱教授,好了我一會兒有事中午你自己吃?!?p> 郭鉉已經(jīng)起身去穿衣服了,今天收拾的精神,可以說是帥,郭珞這個時候也清醒了“你這是去哪?”
“昨天我約了子懷吃飯,你的午飯在那!”
郭珞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瞧去,一盒紅燒牛肉面“喲,你們發(fā)展的不錯嗎,真不知道這男生眼睛是怎么長的,像我這種傾國傾城貌,竟然還單身!還有你去吃大餐,就給我吃方便面!我把你當親哥,你把我當表妹,沒人性??!”
郭鉉瞧著她的胡鬧只覺得好笑,沒再理睬,收拾妥當后就出門了。家里只有郭珞一個人,她也是懶的動,又打算躺下睡覺,不過她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我確實去了博物館,也碰到了朱教授,怎么會沒有這個人呢,還有剛才所夢見的幻境,難道真的只是我臆想出來的。她想到這一個激靈坐起來。
雖然現(xiàn)在都是唯物主義,但是唯心也不是不存在,從前也出現(xiàn)過這種奇怪現(xiàn)象,不過近來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太頻繁了,思前想后郭珞打算去發(fā)鳩寺看看,寺里的逸塵僧人曾說她是有緣人,日后若是有事可去找他,如今的情況看來是時候了。
一入寺院,禪房花木,無塵無染,平心靜氣,那日天朗氣清,萬里無云,鶯歌燕語,只覺得氣定神寧,內(nèi)心好生平靜。
一縷紫煙,一盞清茶,郭珞走到后院時瞧見逸塵師父已然等候了,逸塵見她來了未曾抬頭,提起茶壺給她沏了一杯清茶,說道:“我等你許久了!”
“師父怎么知道我今天會來?”郭珞在他的對面坐下,見逸塵絲毫沒有意外感,心中生出不解。
“他到了,你自然不遠了!”
“他?”郭珞更是不解了。
“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
“最近我總是有種莊生夢蝶的感覺,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夢境?”郭珞說了幾日來的情況。
“你先喝口茶,我給你說個故事。佛陀座下弟子之一的阿難一日對佛祖說:我喜歡上了一女子。
佛祖問阿難:你有多喜歡這女子?
阿難說:我愿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jīng)過?!?p> “會有多喜歡?可是一見鐘情便傾心一世?可是不問回報而付出等待?”郭珞癡癡的聽著。
逸塵嘴角微微上揚,品口苦茶繼續(xù)說:“在你的右手無名指根有顆痣,那是淚痣?!?p> “是的,什么是淚痣?”郭珞展開手看了一眼那枚痣。
逸塵此時起身,拂袖看去遠處,說:“一滴心頭淚,千年忘川水。前塵往事難忘卻,相思樹下遇良人?!彼畛鲆豢跉?,“去吧,說不定那棵樹下有你要的答案?!闭f罷,逸塵已經(jīng)遠走了。
“什么意思呀,還沒說完呢,怎么走了!”郭珞嘟著嘴,碎碎念著。
郭珞離開了后院,去前殿時,一位小沙彌送給她一條紅絲帶,說是逸塵師父給的,要她系在院前的老樹上。郭珞接了過去,按照所說的走向那棵老樹。
老樹甚是粗壯,樹干偏離了軌跡傾斜的樣子像極了一位靜臥的佛菩薩,樹枝上掛滿了紅綢,多是求姻緣的,青年男女們悄悄掛上,將心中所求告訴老樹,樹下香火彌散,倒是添了幾分神秘。
低處的枝丫已經(jīng)被人占據(jù)了,郭珞踮起腳尖嘗試探得一處,怎奈何身高受了限制,無能為力了。
“我?guī)湍惆桑 ?p> 聽這聲音可知是個年輕的男子,嗓音響亮干凈,郭珞聞聲轉(zhuǎn)身,一個貌似熟悉卻從未見過的人站在她面前,那人眼神炯炯,好像會說話,郭珞隨口說道“靖懷?”
只這兩個字一出,那英俊的男子眼泛淚光,脈脈含情,好像千言萬語難以言說,他最后說時,已然激動情緒難以掩飾,道:“你還記得,即使千年又如何!”他抬起手去觸碰郭珞的臉龐。
就那么一瞬間,萬般滋味涌上心頭,一些模糊的畫面變得清晰,郭珞滿臉的驚訝,她看到了,這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她哭了,“有夫如你,今生何求!”
老樹旁,紅綢下,有對佳人含情相視!
正如那句話所說: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恰好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