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少主!”剛剛回來的比翼鳥見水柔儀正被無情扼住了喉嚨,大喝一聲,作勢就要沖上去。
“你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即就殺了她!”那婦人惡狠狠地瞪著比翼鳥,手中暗暗使勁。
“你要是敢傷少主,我定要你生不如死!”比翼鳥喚出數(shù)百條毒蛇圍聚在無情的四周。
“生不如死?我這十五年不就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臨死前,能拉上華芳的女兒,值了!”無情凄厲地笑道。
“你想怎樣?”比翼鳥呵斥道。
“放我出去!”無情抬頭看了看房子的四周,眼中泛著熱切的光芒。
“只要你不傷害少主,依你!”比翼鳥稍加猶豫,便應(yīng)道。
“當(dāng)真?你放我出去,就不怕千面圣女那老妖婆殺了你?”無情喜上眉梢。
“屆時(shí),圣女問起,我自定當(dāng)以死謝罪,不勞你費(fèi)心!”比翼鳥沉聲說道。
見水柔儀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近乎窒息,比翼鳥連忙走上前,打開了無情身上的鐵鏈。
“退后!讓這群畜生退后!”恢復(fù)自由的無情絲毫不放松警惕,慢慢地跨出房門,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院內(nèi)。
“我依你所言已放你出來了,你快快放了少主!”比翼鳥手中暗藏三枚毒針,時(shí)刻準(zhǔn)備射出去。
“臭鳥,將你手上的毒針插到你自己的身上!快!快著些!”無情緊盯著比翼鳥的手,厲聲喝道。
“好!”比翼鳥見無情的手上又在用力,只好立即將三枚毒針刺進(jìn)了自己的臂膀上。
毒針剛刺進(jìn)體內(nèi),比翼鳥便癱軟在地,口中吐著鮮血:“你最好放了少主,否則------這些蛇足以要了你的-----命------”
“臭鳥,你還是那么蠢!我怎么可能會(huì)放了華芳的女兒?這十五年來,我被囚禁在此,生不如死,現(xiàn)在,我要讓華芳的女兒替母還債,哈哈哈哈哈”無情仰頭大笑,看著水柔儀的眼神,只如獵人凝視獵物。
“瘋婦,放開她!”這時(shí),南宮皓月帶著一眾宮廷侍衛(wèi)沖了進(jìn)來,見水柔儀已奄奄一息,他兇狠地瞪著那瘋婦。
“蛇!蛇!好多毒蛇!”一眾侍衛(wèi)見地上圍聚著一堆毒蛇,嚇得紛紛后腿。
南宮皓月巋然不動(dòng),拔出了風(fēng)鈴劍,警惕地看著眼前的毒蛇。
“你------你------阿月-------你是我的阿月!兒??!”無情乍然見了南宮皓月,略怔了怔,瞪大了一雙魚目。
“你------”南宮皓月猶如五雷轟頂。
“阿月,我是娘親??!我沒死,我被------囚在這里已經(jīng)十五年了!兒??!娘親日夜盼著你來救娘出苦海??!”無情語音凄然。
“你------你先放了她?!蹦蠈m皓月望向無情,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
“不,娘親要?dú)⒘怂?!殺了她!”無情青筋凸起,聲嘶力竭地嘶吼道。
她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水柔儀面色扭曲,唇白似紙。一雙眼睛已翻白。
“阿娘------求您!”南宮皓月?lián)渫ㄒ宦暪虻乖诘?,眼中含淚,哀戚道。
無情梗著脖子,眼冒火星,想起昔日之事,一時(shí)神思恍惚:“孽障,你竟如你父親一般愛上了-------你愛何人不好?為什么是她的女兒?哈哈哈哈”
這時(shí),南宮皓月趁機(jī)猛撲上前,一掌打在無情的肩上,從她手中將水柔儀奪了過來,眾侍衛(wèi)立即擁了上去,把無情圍在了中央。
“阿月------我是你的娘親??!阿月------哈哈哈-----我剛走出夫君關(guān)押我的牢籠,卻又要被兒子親手?jǐn)貧?!蒼天??!你待我不公!”無情跌足長嘆,絕望地干嚎起來。
“這瘋婦膽敢在宮中作亂,殺無赦!”南宮皓月瞳孔微張,緊擁住水柔儀的手指指節(jié)泛白,他背過身命令道。
“不!不!”水柔儀奄奄一息,勉力睜開眼睛,伸手拽住了南宮皓月冰涼的赤金鎧甲,眼中溢滿哀傷。
“朕的母親柔嘉皇太后早在十五年前便已仙逝,這瘋婦------竟敢褻瀆皇太后的威名,殺!”南宮皓月眼中濡濕,口中卻冷冷地喝道。
一眾侍衛(wèi)依命,齊刷刷地將劍刺進(jìn)了無情的體內(nèi)。
“柔嘉!哈哈哈哈------南宮無悔,你當(dāng)真是守信!”無情一陣,雙眼微闔,唇畔噙了一抹笑意。
當(dāng)年,她為南宮無悔生下嫡長子后,南宮無悔對她愈發(fā)愛重。
有一日,她倚在他的懷中,好奇地問道:“他日,我若身亡,你贈(zèng)我什么謚號(hào)?”
南宮無悔捂住了她的嘴巴,責(zé)怪她犯忌。
后禁不住她的再三撒嬌,南宮無悔笑吟吟地說道:“柔嘉可好?朕只盼你永遠(yuǎn)都如這般溫柔美好。”
“阿月-----”水柔儀伏在南宮皓月的胸口上,哀哀地哭泣。
她知道,南宮皓月是為了保住母親的身后名,才不得已下令殺了她。
否則,朝臣們知道當(dāng)年的柔嘉皇太后已變成這副瘋婦樣,定會(huì)逼他將母親的靈位從太廟中挪出。
“燒!”南宮皓月高高抬起頭,將眼角的淚逼進(jìn)眶中,“你們都是朕的親信,朕最不喜人多舌!”
“是”一眾侍衛(wèi)躬身應(yīng)道。
這把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南宮皓月枯坐在崇德殿內(nèi)亦是一天一夜。
水柔儀安葬了比翼鳥,連帶著將她贈(zèng)予的那個(gè)裝有絕情丹的紅色藥瓶一同掩埋。
崇德殿。
這日清晨,南宮皓月還未起身,吳德喜便回稟,說是長樂公主已在殿外,哭著喊著要求見。
南宮皓月翻了個(gè)身,將水柔儀摟在懷中。
吳德喜識(shí)趣地走出了大殿。
“阿月,她是你的妹妹,你怎舍得讓她遠(yuǎn)嫁盛朝?”水柔儀撫摸著南宮皓月的臉頰,柔聲勸道。
“這公主和親事關(guān)邦交,朕已應(yīng)允,如何能反悔?你以為是小女孩過家家?”南宮皓月吻了吻水柔儀的額頭,戲謔道,“何況那盛朝鎮(zhèn)北王上官鴻飛出落的一表人才,較之你的男裝,亦不遜色,她見了必定歡喜。”
“你又提這事!”水柔儀嬌嗔道。
“朕才要起身,你又勾的朕情難自禁,柔兒------”南宮皓月吻上水柔儀的唇,兩只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游走,逗弄的水柔儀“咯咯”地笑個(gè)不住。
“皇兄,我不要嫁給上官鴻飛。”蹲守在寢殿外的長樂公主,一見皇兄走出了殿,便迎了上去。
“長樂,不許胡鬧。這和親已是定了的事,況且,這上官鴻飛一表人才,必定合你心意。
朕馬上命人將他的肖像給你送去,你一見便知?!蹦蠈m皓月柔聲安撫著,寵溺地點(diǎn)了點(diǎn)長樂的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