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酒后真言

　　“大局？”斯契伯雷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因為動作的速度而搖晃著，臉突兀地出現(xiàn)在離克萊爾只有幾英寸的地方?！澳敲蠢^續(xù)……告訴我，還有什么比我的命令更重要的呢？”

　　“你擁有它是有原因的?！笨巳R爾搖了搖頭，更近了一點決定不讓別人看到她向他讓步，“你犯這些錯誤是因為你是我們的指揮官……“

　　“太可怕了……”

　　“不！”她沒想到她伸手正好打在他的二頭肌上，“你做出了我們其他人無法做出的決定。我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因為我們沒有同樣的機會……”

　　“胡說八道?！?p>　　“這是事實。你真的認為如果由科扎克來指揮，你的行動會更好嗎？”

　　“他想入主?！?p>　　“因為他沒有你的責任?！笨巳R爾慢慢地搖了搖頭，“如果他處在你的地位，誰能保證他也會這么說呢？”

　　“我不能肯定。”

　　“你能肯定。”這一次，克萊爾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好像在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像你不能說相反的話。你只需要相信自己，讓我們走下去。”

　　“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就為了我們所有人去做?！彼敛豢蜌獾厮砷_了他的手臂?！拔覀冃湃文恪２灰屛覀冎氐父厕H。”

　　“你不懂。”

　　“我不懂？”克萊爾生氣地嘲笑道，“你知道要我信任一個人有多難嗎？讓我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如此欽佩他們？我他媽可不會輕易這么做……”她翻了個白眼，聲音顫抖著，拼命想要掩飾什么?！澳闶菍Φ?。我是347特遣隊的隊員之一。一個該死的忠誠者。我知道我唯一能脫身的辦法，就是躺在尸體袋里，見鬼，這是我能為這份工作付出的最后一部分了?！彼箘耪Ｖ劬?，雙手叉腰?！暗阏J為這是憑空而來的嗎？它不是。這是因為有一個非常敬業(yè)的指揮官，你所能做的就是他媽以他為榜樣?！彼龘u搖頭，松開手離開了他，“弗林斯可能看不出來，但我們都看出來了。”

　　“克萊爾——”

　　“別，拜托了，”她嘆了口氣，疲倦地用一只手揉著臉，尷尬如潮水般涌過她的全身，“太晚了……我們現(xiàn)在不該這么做。”她緊張地笑著，趕緊糾正自己，“我們永遠不應該這么做?！?p>　　“你是認真的嗎？”

　　“這有關系嗎？我不會自以為一夜之間就能改變你?！彼柭柤?，背對著他，“我太沖動了，好嗎？我不該這么做的?！?p>　　“你看錯我了?！?p>　　“我不這么認為。這就是問題所在?！彼卣f，“但你應該好好睡一覺。你需要它。”

　　“那你呢？”

　　“我把這兒收拾了，然后去做同樣的事?！彼嘈χ?，因為知道他看不到她的臉，“我們應該忘記剛發(fā)生的這一切?！?p>　　“是應該忘記?！彼蛊醪纵p聲回答，他的聲音更輕更遠了，“但如果真的有用，我就不會了?！?p>　　她不知道自己背對著娛樂室的門站了多久，只知道當她最終轉過身時，斯契伯雷不見了，光線從開著的門傾瀉進昏暗的房間?？巳R爾一點都不驚訝。她聽見他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卻不敢回頭，怕他還站在那里。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之后，她應該已經(jīng)習慣于處理他們之間的尷尬。事實上，她仍然不知道如何在不讓自己難堪的情況下處理這件事。

　　她把威士忌酒瓶上的螺旋蓋固定住，把它放在附近的櫥柜里，為了騰出空間，她把馬拉德糟糕透頂?shù)钠【仆频揭贿?。她退到水池邊，把杯子放進碗里，雙手擱在廚房的柜臺上，仿佛只有它們能支撐她的體重。她低下了頭。她的腦子里又一次充滿了模糊的感情。她說得太多了，她的嘴不受控制地說著，暗示著她自己都不想承認的感覺。留給她的只有遺憾，她迫切需要生活的倒帶鍵，因為她不知怎么地又把一切弄得更糟了。

　　明智的做法是上床睡覺，但不知怎么的，這似乎不再是一個選擇。相反，她的身體感覺好像在不受大腦控制的情況下行動，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往玻璃杯里倒了一品脫水，然后朝醫(yī)療室的相反方向走去。她的理智？她幾乎不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了，但她可以做很多努力來改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