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這話說的駭人聽聞呀。”冕清驚訝不已,這得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理直氣壯的話來?
深吸一口氣,她要理論一番:“剛剛是四哥先挑起的話題?!?p> 納蘭長恩:“確實是我先開口講話,但是你先找的茬?!?p> “哦,你不說話我從哪里找茬?雞蛋里挑骨頭嗎?抱歉,這里沒雞蛋?!泵崆宸艞壚碚?。
她覺得先氣死他比較妥當(dāng)直接。
“納蘭冕清!你無理取鬧!”
“納蘭長恩,你臉皮有城墻拐角厚吧,是誰一直孜孜不倦、鍥而不舍找我麻煩?你是嫉妒老娘貌美如花呢?還是羨慕老娘受盡寵愛?”冕清壓低了嗓音,得意洋洋:“我告訴你,別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老找我說話,你看,咱倆牛嘴不對馬面,壓根說不好兩句話,所以以后見面,咱們就各自保持沉默吧?!?p> “納蘭冕清!”他賣力忍住情緒爆發(fā),整個人怒火沖天,心血奔涌:“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四哥,你的尊卑觀念呢?你的禮儀廉恥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嗎?”
納蘭家不論修仙界還是凡世都算世家大族,故而累月經(jīng)年的教養(yǎng)令他說不出更加惡毒的話。
“是啊,你才知道?他們早就進狗肚子里面去了?!泵崆遄旖枪葱?,笑瞇瞇直言不諱地承認(rèn)。
“………”他扭回頭,氣沖沖的:“好好看比賽,我不與你理論。”
“哦,你要是想理論的話,我隨時奉陪到底,絕不言敗。”刮了刮小指甲,冕清懶散坐在高椅上,目光放在擂臺高處,對納蘭長恩因此反應(yīng)不聞不問。
擂臺上面,兩個人勢均力敵,正打的難舍難分,一槍一刀,你來我往,相互招呼著。
“五妹,你覺得他們兩人誰會勝利?”過了一會兒,納蘭長恩問她。
冕清充耳不聞,不做理會。
這孩紙可能腦子秀逗了,自虐上了癮。
擂臺上,胖子反應(yīng)并不算靈活多變,拿著大刀只能免免抵擋長槍的凌厲攻勢,再一次猛烈進攻中,大刀露出破綻,長槍抓住時機順勢一挑。
胖子瞳孔一縮,迅速后退,反應(yīng)還算及時,躲過暗劍。
“五妹?”納蘭長恩眼底帶笑,兀自推測:“我覺得那個胖子會輸,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會贏?!泵崆迦f分不耐煩,語氣處處透露厭煩:“四哥,你沒事的話能不能勞煩您閉嘴,唧唧歪歪很煩的。”
“?。?!”
納蘭長恩頭頂幾乎冒著煙,怒不可竭、咬牙切齒回復(fù):“納蘭冕清!你還真的是好得很!”
“我一直好的很呀,身體健康,前途似錦,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當(dāng)然很好?!彼⑽⑼犷^,一半注意力放在擂臺之上:“就是我覺得你不太好,看看你自己,殫精竭慮,皮膚暗沉,眉心泛黑,近期恐怕有血光之災(zāi)啊。”
“………”呼出心肺里所有濁氣,納蘭長恩越看冕清越不順眼:“你什么時候?qū)W會算命那一套了?難道不知道天道無息么?”
“算命?不,沒有學(xué)會算命,我只學(xué)過詛咒那一套。”搖了搖食指,她笑道。
“你詛咒我?”他瞪了瞪眼睛,憤怒不已。
“沒有,我在祝福你?!?p> “………”把他當(dāng)傻子呢?
擂臺上漸漸接近尾聲,胖子揮舞大刀仍舊虎虎生威,破風(fēng)聲呼呼的響,力量與先前無甚變化。
然而那瘦子揮舞長槍就顯而易見地費力起來,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已經(jīng)在勉強支撐,上氣不接下氣,空有招式然而氣力不足,一切必然是徒勞。
又過了兩招,長槍沒能得償所愿挑起大刀,反而被大刀一震,虎口發(fā)麻掉落在地。
“嘭!”
胖子乘勝追擊,用身體一撞,成功把瘦子擠下擂臺。
“好!”
“好?。?!”
“好!”
下面士兵熱血沸騰起來,拍手叫好聲接連不斷,響起一片。
“王武勝!”裁判高聲宣布結(jié)果,同時在手冊上記下一筆。
“不錯,繼續(xù)?!鄙厦鎸④婎伾练€(wěn),波瀾不驚,并沒有格外的喜悅之情
這些年西北軍營士兵素質(zhì)是越來越差了,就這點三腳貓的手段,與往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納蘭長恩望著被人扶著站起身地瘦子,心底氣得要死,遙遙相望,狠狠瞪了眼。沒用!
斜眼瞅瞅納蘭冕清,當(dāng)做不認(rèn)識。
“下一場,劉山對馮東!”
聞言,有兩個人上臺,都是瘦瘦高高的,一人頗為罕見的用了長劍,一人用了戟,也算少有。
冕清坐的直了些,這兩人步伐沉穩(wěn)有力,絲毫不虛浮混亂,身形帶著武者獨有的飄逸感。
應(yīng)該有兩把刷子,冕清想。
上邊的兩位將軍也微微坐直身子,兩雙眼睛直勾勾的,放置膝蓋上的雙手捏緊。
這個比賽,不僅是挑選強者,也是挑選將才,挑選不可多得的天才,只可惜,有時一年接連一年都是以失望結(jié)局,難有一人入眼。
“開始!”裁判舉掌放下,退出擂臺場地。
“你好,在下劉山?!?p> “你好,在下馮東?!?p> 兩人抱拳行禮,彬彬有禮。
“在下用劍多年已久,還請賜教?!彼炝藗€劍花,花哨的很,姿態(tài)端的好看完美。
“在下亦是苦苦修煉,還請兄臺不必客氣,在下一定全力以赴?!蹦藐狞c點頭,說的認(rèn)真而誠懇。
冕清撇開眼睛,身體窩回去,有點不能忍受。
有這功夫,她都有機會輪番弄死這兩個人幾十次了。
戰(zhàn)場可不是靠禮儀來支撐,只是為了讓對方死亡消失,那怕用陰損招式,那怕偷襲下藥,都算各憑本事、都是不會被詬病的……因為歷史是由勝者書寫!
上面的將軍和納蘭宇筠同一時間也很失望,收斂期許。
就算這兩人武藝高強,但絕不是將帥之才。
“請?!?p> “請!”
說罷,兩人正式開打。
果真如冕清所料,同上一局天差地別,這一局分量很足,真刀真槍,毫不含糊。
劍法飄逸步伐輕快,用戟的狠準(zhǔn)穩(wěn),“亢亢亢”,劍戟相撞,火星四射,兩人身影相互交錯,你來我往,行云流水,每招每式都夾帶著獨特招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