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泉水時他們已是大汗淋漓。
溫錦蒼白的臉上也布滿驚喜。
季歡生早已饑渴難耐,奔向泉眼。
泉面波光粼粼,輕撫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像個熟睡的嬰兒被驚擾又繼續(xù)安睡。他們把背包的水瓶灌滿,就決定繼續(xù)出發(fā)去山頂。剛走不遠,就刮起了風,風勢漸漸變大,天空也逐漸陰沉下來,大家知道,要下雨了。
“看來,我們到不了山頂了!”溫錦嘆息了一聲。
“相信我,這雨不會下太久的?!奔練g生很是肯定。
“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吧?”季歡顏提議到。
他倆點了點頭。
季歡生把傘給了妹妹和剛建立革命友情的溫錦,自己不知從哪弄了一個綠油油的大芭蕉葉遮在頭上。即使如此,大家身上也濕了大半。
雨勢來得快去得也快,像和大家開玩笑似的,把人澆濕就樂呵呵地走了!
“哎!走吧!回去啦!”季歡生看著濕透的眾人,有些喪氣,大家對沒登頂都有些不甘心。
溫錦突然興奮道:“看!天又放晴了,我們繼續(xù)爬吧!而且下了雨也不太熱了。”
季歡顏腦海里一直封存著那一幕:當時的溫錦,明媚燦爛。
仨人拖著泥濘的鞋,像那行走的衣架,任憑雨后的陽光烘烤著他們??赡苁切木秤辛俗兓?,所以到達山頂顯得比往日來得輕松。
“這是我第一次爬這么高的山!”溫錦看著他腳下的土地、河流、小鎮(zhèn)以及遠方。
靜默地凝視著。
似乎在這種只有他們三人能呼吸到的空氣中,大家都變得虔誠了,安靜了,美好了!
–
六點鐘,甜二的鬧鈴響了。
沒聽到洗漱聲,反而是速度極快的碳素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音。
季歡顏探頭。
安妤探頭。
姜青沒動靜。
二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但也有可能是對彼此眼角都掛著眼屎表示提醒。
我看到了你眼角的眼屎。
我也看到了你眼角的眼屎。
哦!謝謝提醒。
嗯,我也擦擦。
八點鐘,甜二去考試,季歡顏和安妤起床,姜青沒動靜。
對了,甜二和姜青大二就轉了專業(yè),甜二去了藥物制劑專業(yè),也是沐望舒的專業(yè),姜青去了高級護理專業(yè)。而季歡顏和安妤依舊留在當初填報的臨床醫(yī)學專業(yè)。
姜青總說她們宿舍具備了開小診所的潛力。
打針,配藥,服務,一體化,人才完備。
十點半,甜二回來了。姜青動了。
“嗚嗚,掛了,掛了。這回小命休矣!”甜二哼哼唧唧的在座位上耷拉著腦袋。
“早上起那么早做的小抄是沒用上,還是不夠用?”季歡顏和安妤賊兮兮地對視了一眼。
檢查完畢,
沒發(fā)現(xiàn)眼屎。
“你們看到啦?嗚嗚,我快要被氣死啦!中途我好不容易瞄到老師在那看手機,可我掏半天口袋都沒找到我的紙條,當時我真是,一秒,體會到人生的絕望。過了一會,監(jiān)考老師巡視到我旁邊,你們猜他說了什么?”
安妤:“我早看出你想作弊了?!?p> 季歡顏:“準考證上的照片怎么是瓜子臉?”
安妤,甜二:“?。。?!”
甜二圓臉。
甜二扯扯嗓子模仿道:
“同學,東西掉了?!?p> 低頭,驚!
小紙條!
你怎么在這?
甜二一瞬間變臉:“什么東西?我怎么沒看到?”
老師:“……”
真瞎?
不像。
睜眼瞎?
無疑了。
“不管是不是你的,既然在地上了,就別撿了。”老師意味深長地淡笑道。
“……”
你們教我的,要愛護環(huán)境,更何況這還是我扔的。
不,掉的。
不是主動舍棄,不能算垃圾。
于是在老師走后,甜二伸出腳尖,眼珠都快斜到轉不回來了,才把過道上的紙條勾到腳邊。再次瞄了眼老師。
媽呀!
對視了。
宿舍內爆笑:“哈哈哈哈哈……”
在走廊經過她們宿舍的女生:
“笑得這么開心,看來是復習得很好了?!?p> “嗯嗯,羨慕。走吧,我們繼續(xù)去背書。”
姜青在床上滾了一圈:“所以,你最終抄到了嗎?”
“抄到我還能這樣嗎?”甜二成大字癱倒在椅子上。
“你們出卷老師是劉君民嗎?”季歡顏問道。
“嗯嗯……你怎么知道?”甜二疑惑地看著她。
“上學期選過他的課,之前和你說過的?!?p> “他平時那么嚴厲,這回肯定不會放過我了?!?p> “嗯,是的?!?p> “嗚嗚~”
下午,季歡顏坐在考場位置上,安妤挪過來問道:“你早上為什么要騙甜二?劉老師掛科率都是最低的,而且去年給我們的分都很高?!?p> “她平時不努力就罷了,復習周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今天要是換作其他更嚴厲的老師,她就要‘名留青史’了?!?p> 安妤眼咕嚕轉了轉:“所以小小嚇唬,讓她這幾天以此為戒,至少態(tài)度會端正很多?”
“差不多是這樣的?!?p> 怕就怕她心寬體胖無所顧忌。
孖喜
甜二不愧是小呆皮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