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謹帶著趙嬤嬤和瑞香疾奔到了垂花門,管著大門的廖媽媽是徐氏身邊的老人了,沒有見到對牌,自然死活不肯開門。
“廖媽媽,你好大的膽子,還不開門,今天我母親要是出事,你賠得起嗎?”衛(wèi)謹雙眼赤紅的喝到。
“哎呦,二小姐,這話怎么說的。今天早間大夫就來看過夫人了。再一個老太太下過命令,沒有對牌,晚間誰也不能出入,您也不要來為難我。”廖媽媽撇了撇嘴,挑了挑眉頭,胖胖的身體擋在門口說到。
“廖媽媽,你今天是一定要攔我了,那這樣你們開不開呢?衛(wèi)謹說完拿著刀子,狠狠地向自己的胳膊劃去,霎時冒出來的鮮血就濺了出來。
“小姐!”眾人一片驚呼,趙嬤嬤趕緊過去握住衛(wèi)謹?shù)氖?。誰也沒想到剛剛還粉妝玉琢的女娃娃霎時會像一個女閻王一樣,眼見廖媽媽一臉驚異,卻還在游移不定,衛(wèi)謹接著又劃了一刀。
“廖婆子,你好大膽!眼見主子受傷,還在無故阻攔,你是何居心!今天小小姐要是出了事,你這小命也難保!你說老太太是保孫姨娘,還是她嫡親的侄女!”趙嬤嬤看著衛(wèi)謹汩汩往外流血的胳膊心疼的喝道。
廖婆子看著一團孩子氣,玉雪可愛的衛(wèi)謹此時卻像是血中修羅,逼得主子在自己面前自戕,這個罪過可不是一般人能擔的起的,她趕緊顫顫抖抖地開了垂花門,衛(wèi)謹趕緊帶著瑞香和趙嬤嬤沖了出去。
“快去,快去和孫姨娘說,二小姐沖出去了。”廖婆子顫巍巍地叫過陪自己值守的粗使小丫鬟說道,她知道自己惹禍了,可是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孩子,竟敢拿著刀子捅自己。
“來喜,快點!去寶通大街德濟堂。”上了車子說完目的地的衛(wèi)謹,緊閉著雙眼不再說話。
瑞香看著端坐著的玉人,還未從剛剛的心悸中緩過來,只能傻傻的看著趙嬤嬤撕下內(nèi)里的衣服給小姐扎住傷口。
外邊的來喜加快了趕車,半夜的涼風鉆入人的體內(nèi)還是寒浸浸的,可是也讓人格外清醒,他回頭瞅了一眼厚厚的車簾,想到剛剛半夜被叫起來在夫人身邊服侍的滿臉驚慌著急的娘親,還有半身是血的小姐,魂都要嚇掉了。他沒來得及問是什么事,可是也知道這個樣子是出大事了。
“你小子讓你逞能,那皇帝老兒有多少兒子,偏偏你個病歪歪的去那極寒之地,把寒熱癥引出來了吧,按我說你就該!”穿著粗布的老頭,一邊絮絮叨叨地往藥桶里倒草藥,一邊數(shù)落著在藥香氤氳中閉目養(yǎng)神的少年。
“你說你這個孩子像了誰了,悶葫蘆的性子,既不像你爹又不像你娘,一點都不好玩,白瞎了這幅好相貌?!崩项^說著忍不住戳了戳藥桶中少年的臉。
桶里劍眉星目的少年閉著眼彈出水滴準確無誤的射向無理的老頭,老頭急忙翻身躲過,一邊大罵:“臭小子,你暗算老子!老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蘊存著內(nèi)力的水滴像一支支水箭準確無誤地射在老頭的身上,剛剛還干爽神氣的人一身濕淋淋,眼看老頭氣的胡子翹起來要發(fā)飆,屋頂上一直看好戲的云岫急忙跳下來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