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呢?”
“嗯?!痹S秋影點了點頭。
好像有什么事情出乎她意料了,衣服還是那套衣服,她能確定自己什么東西都在。
不過最不應當?shù)氖呛驮瞥袧伤谕粡埓采?,云承澤的衣服倒是換了,她還是穿著原先那套。
“我在哪?”
“熱水準備好了,去洗漱吧!”云承澤指了一個方向。
許秋影有點惴惴不安,知道自己扮演的是許秋影是一回事,可要做云承澤妻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云承澤不該是很怨恨許丞相的么?
許濟在朝堂上可是沒少參他折子的,她這么一個江湖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云承澤不可能忽略掉的。
許濟是她現(xiàn)在的爹,云承澤應當怨恨自己、惡心自己、哪處園子僻靜就把自己往哪處院子扔才是??!
她還想著先休養(yǎng)生息了,再偷摸摸把靖王府搬空的。
那孟不離焦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她左想右想也沒想出自己的特別來,莫不成靖王缺個貼身的婢女,看中了自己力大無窮?
“想什么呢?快些進去,里面給你備了衣物?!?p> “哦?!痹S秋影不情不愿被推了進去。
頭一次,她看人失誤了。
她在云承澤面前扮演著一個臭脾氣的大傻子,演出很拙劣,若是異地處之她不過半眼就能看透其中關(guān)竅,現(xiàn)在云承澤竟然沒想著將她打入冷宮真有點說不過去。
云承澤傻了?
“砰砰砰。”
當門被敲響三下的時候原本坐在浴桶中閉目養(yǎng)身的許秋影飛快的披上衣物,眼眸中的殺氣一閃而過又慢慢變得柔和下來。
“許秋影,你洗完了么?”
“還,還沒?!?p> 門被撕開一條縫隙,許秋影咬了咬牙蹲在浴桶外面不緊不慢的攏著自己衣服,她可不想因為一趟消遣的任務(wù)叫自己憑白失身。
“這盒子送你,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裝里面?!?p> 她看著屏風后面出現(xiàn)的半個人影愣了愣,直到那人出去她才醒悟過來自己剛才想的是什么。
云承澤到底在想什么?
是發(fā)現(xiàn)自己破綻了不想點破,還是想順藤摸瓜抓點自己更大的把柄?
昨天夜里她處理完竹公公之后云承澤對她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見她回來她從他眼里看到了失而復得的喜悅。
難不成他們認識?
“弄完了就出來?!痹瞥袧捎肿艘粫耪f話,“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
“哦,好?!?p> 她皺起眉頭,既然想不明白就見招拆招好了。
用過午飯之后云承澤牽著她的手在靖王府逛著,告訴她哪兒是哪兒又叫什么名字,這牽小手的方式再度叫許秋影開始懷疑自己想多了。
靖王爺這分明就是拿她當孩子看待的好伐!
“吃這個。”
許秋影也不知道他從哪變出的果子,他給,她就接。
這一趟明著是消食,可到了最后……許秋影發(fā)現(xiàn)自己更飽了。
“你今日怎么很少說話?”云承澤很詫異。
許秋影揣摩不透這人,她還曾聽人說云承澤是個斷袖,因為內(nèi)院中年輕女子就紅芷一人。
據(jù)她打聽到的消息,紅芷是跟著云承澤從北疆來的丫頭,這丫頭身份不同凡響先帝在世時對其特別寵愛。
“在這里你是老大,我若是說錯了話惹你不高興了,你豈不是要治我的罪?”
她低著頭,看著又遞過來的棗子道,“我再吃就吃撐了,不吃了?!?p> “我還當你沒吃飽的?!蹦菞椬釉瞥袧勺约撼粤?,“力氣那么大,也沒見你吃多少?。 ?p> 那是老娘的內(nèi)力好不好?
許秋影心中小聲嘀咕著,你還真以為我這細胳膊細腿的能使出那么大勁?
“我?guī)闳ヒ妭€人?!痹瞥袧珊鋈坏馈?p> “誰???”她知道這才是云承澤的正事。
見她迷糊的盯著自己腿云承澤說:“也不知道老頭是什么人,給的藥現(xiàn)在還管用,只是走一會便要歇一會。”
“你給我說這做什么?”許秋影抱緊了手中的盒子。
盒中裝著的也就那么幾塊石頭和那個瓷碗,剩下的她又掛回了身上。
她不清楚云承澤打的什么主意,雞蛋不該放在一個籃子里。
許秋影被他這眼神盯得心中發(fā)虛,“你不許想我的東西。”
云承澤啞然失笑,“這處叫藥爐?!?p> “嗯。”許秋影點了點頭,“在我起床那屋子的隔壁?!?p> “那是我住的地方,叫雅齋?!?p> “你剛才已經(jīng)說過呢?!?p> 許秋影沖他眨著自己大大的眼睛,眼睛有多大也就裝著多大的疑惑。
“……”
云承澤心中嘆息一聲,看來是還沒適應靖王府。
“主子?!?p> 他正說著魚堯從里出來了,他腦袋上綁了一層白色的紗布,顯得有些滑稽。
許秋影見到出現(xiàn)的人是他之后趕緊躲到云承澤身后,卻是忘記收住力道害得云承澤朝一邊倒去。
“你這么怕他?”這是云承澤沒想過的事。
“我,我昨天拍的?”許秋影認真扮演好一個犯錯的孩子。
“……”魚堯看著自己這位新主子,臉黑了一大半。
昨天拍他,今天躲他,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主子……”他抿了抿嘴唇想說什么卻沒說。
云承澤像是沒看見:“老圣醫(yī)在么?”
“在的?!?p> 云承澤看著他的腦袋蹙了蹙眉,“下次注意點,要不然自己去找青冥練功?!?p> “是。”
他今天早上被人笑話了,許秋影他以前給主子調(diào)查過,就是個普通到不能普通到的,一直被欺負的嫡長女。
連飯都吃不飽,可昨天那力道怎么就這般大呢?
魚堯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狀況,所以不好告訴云承澤這一細節(jié),昨晚他倆的交鋒也不過片刻,許是他多心了。
“來呢?”一頭發(fā)虛白的老者從屋中出來,他瞧見許秋影怔了片刻,“小友是想叫我看她還是看你?”
“先給她看看?!?p> 許秋影疑惑的看著云承澤,“我沒病???”
在豐白谷的時候師父便說過靖王府請了計城,云承澤若是對自己身份存疑找個人把脈就知道她會不會武了,好在她機警動了點手腳,老圣醫(yī)這關(guān)她還是能過去的。
“你忘了當初的疼呢?”云承澤彈著她的辮子。
“……”
她抿了抿嘴唇坐在桌邊不情愿的伸出了自己手,“可我沒錢付藥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