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不好么?”
像是一句靈魂的拷問,叫燕三思緒飄渺。
他本就是單打獨斗的刺客游俠,卻因為得罪了銷魂門被盯上,為了家人和孩子他這才入的銷魂門。
每次出任務(wù)的時候他的親人都被銷魂門看守著,似乎是害怕他一去不回,他是沒法才和銷魂門綁在一處的。
他收斂神色,就見對面的女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跟我混唄?”
“想得美?”燕三出了殺招,朝這邊過來了。
許秋影正要動,水里的人卻忽然伸出手拽住了她,很是虛弱的說:“叫魚堯!你打不過?!?p> “沒事,我手癢?!?p> 許秋影是真手癢,那銀針上不知道抹了什么酥酥麻麻的癢到骨頭里叫她恨不得將手給剁掉。
“你就用這個?”
燕三看著招呼過來的石頭,那石頭很有特點,除了剛?cè)旧先サ难浩渌胤揭彩前唏g血印,不知道她拿這個殺了多少人。
“師父說武器趁手就好?!痹S秋影若有所思的點頭,“你成名太早,我只要把你打傷跟我一起離開就好。
魚堯遲早會進(jìn)來的,靖王府的暗衛(wèi)也都在邊上?!?p> “原來是會輕功的?!毖嗳巳灰恍?,“那我就給你個教訓(xùn)?!?p> “客氣?!?p> 云承澤的眼睛已經(jīng)被她蒙上了,這濃煙對她沒什么用處,對云承澤卻是相當(dāng)致命她相信云承澤不會有意找死的。
燕三則是沒同她客氣,他原本以為這人估計就是個花拳繡腿,卻發(fā)現(xiàn)許秋影根本不和他硬碰硬,只是游刃有余的按著他的招數(shù)進(jìn)行抵擋。
“你到底打不打?”燕三頗有些氣餒。
這人就是團(tuán)軟棉花,一點也不痛快!
“我也想打?。 痹S秋影氣喘吁吁,“可是不能在這啊!他們遲早會開門的,到時候怎么玩?”
“出去打!”燕三本不該這么莽撞的一時間不甘心就叫他說話沒過腦子。
“不準(zhǔn)。”云承澤氣急了,想要從浴桶中站起來卻只是濺起來一些水花。
從來沒哪一刻,他會顯得這么無奈。
“許秋影,你站住?!?p> 蒙上眼睛之后他五感全無,根本不知道許秋影在哪,他很想將白布取下卻也知道許秋影不叫他看多半是白霧有問題。
他害怕了,說不上來為什么?
他竟然會害怕一個相識沒多久的人離開,他怕再也碰不上許秋影。
“香囊,我?guī)湍阏?。”他用盡全身的氣力說出這話,“幫你找?!?p> “我知道了?!痹S秋影冷漠的掃了一眼云承澤,又望向一臉戒備的燕三,“不讓我離開——”就在這。
“卑鄙!”燕三看著插在自己肩頭上的飛鏢暗罵了一聲。
他怎么也想不到更卑鄙的在后頭,“飛鏢上有毒,短時間內(nèi)不能運功,你只能和我用蠻力打,這很公平?!?p> 燕三心里直罵娘。
公平個鬼呃,你那是哪門子的蠻力?誰跟你一樣這么大力啊!
一磚頭下去或死或傷的,還是一下就撂倒的!
老子還等你說話,你特么就直接玩套路?
燕三心中無比懊惱,卻隱隱覺得玩套路捉弄人等這些字眼有些熟悉,他又想到他去遲的豐白谷。
“你該不是個男人吧?”
“你丫才是男人!”
“我才不——”燕三忽然意識到了不對,“我本來就是男人?!?p> “腦子不清醒!”許秋影罵了一聲,換了塊石頭繼續(xù)拍。
這石頭和先前那塊完全不一樣了,石頭上拴著跟繩子,像是翻版的流星錘。
燕三瞧了一眼腦袋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還,還帶改良的?。俊?p> “你打不打?”
“不打!”燕三看著朝自己甩過來的石頭,掃了眼上面釘著的東西立刻慫了,借著機會朝窗戶邊遁去。
與此同時,魚堯總算是將門打開了,燕三也破開窗戶跳了出去。
與他一同跳下去的還有一聲詭異的尖叫:“??!老子滴屁股!
女娃,老子記住你了,老子等你落單的時候?!?p> 許秋影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和破碎的窗子,走到邊上去看果然見到草叢里有繩子連著的石頭。
她拍拍口袋,準(zhǔn)備的兩枚飛鏢都空了。
“手癢了,都扔出去了。”她很無辜。
許秋影打開門窗的時候,一把劍正懸在她頭上。
“皎月閣的東西?!?p> 進(jìn)門的只有魚堯一個,可她知道外面都是正盯著她一舉一動的暗衛(wèi),她拿了床毯子到浴桶邊指著假計城。
魚堯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在跟著她走到浴桶邊看到地上倒著的屏風(fēng)還有黑衣人的時候他眉頭緊鎖,心覺有些事好像猜錯了方向。
“魚星過來了么?”許秋影一邊解著云承澤眼睛上的白布一邊問他。
“還沒,怎么呢?”魚堯拿著手上的人皮面具若有所思,眼睛一直盯著許秋影手上的動作。
只要有一丁點的不對,他一定會殺了眼前這女人。
“先找找活口吧!都是殺手,剛才手癢,不知道下手輕重?!?p> “……”
魚堯懷疑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這些人身上沒有多余的傷口,都是一擊必中。
他不禁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許秋影拍了一下自己腦門,那時候她是拍得人多了沒力了還是故意收力呢?
“我是真的手癢?!?p> 許秋影以為他不信自己,抬了抬手指,剛才捏著銀針的兩根手指像是被蜜蜂蟄了一般已經(jīng)腫了。
“帶他們,下去。”許是耳邊又有人說話了,云承澤眼中恢復(fù)了一絲清明。
“主子,你沒事吧?”他依舊警惕的看著許秋影。
“你不聽話他就有事了,他現(xiàn)在不能生氣。”許秋影的手向著水下摸去,云承澤微微別過臉。
“上面一點。”
“哦?!?p> 銀針拔出來的那一刻云承澤臉色一變,臉上青筋驟起,許秋影怕他咬到舌頭另一只手迅速塞了塊糕點進(jìn)他嘴里。
云承澤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糕點被他咳了出來,地上攤著黑血,他疲憊地掃了一眼尚在震驚中的魚堯。
“帶上人出去,關(guān)門?!?p> “主子,她——”
“出去吧!”許秋影拍拍他肩膀,“計城來了叫他進(jìn)來就好,我只會拔針不會治病?!?p> 魚堯神色復(fù)雜的掃了她一眼,看樣子往后對她的戒備是不會少了。
許秋影等他把人拖出去了將屏風(fēng)立在窗邊擋著外面的光線,云承澤眼中滿是血絲,像是很痛苦的在壓抑著什么。
許秋影嘆息一聲,“那一根暫時不能取?!?p> 云承澤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我夢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