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事情太大了,他不敢貿(mào)然接下,叫師父做主。我想的是以前的挑戰(zhàn)書都是直接給師父,沒有說送往北疆那邊堂口的道理,這事便沒理會。
再加上這次打著風刃舫的名號使壞,我也就眼下才聯(lián)系起來了。師父,驚蟄不會有事吧?”
“你也說了你這次去別人沒想到去的會是四君子之一的你,這說明什么?”
“沒想過驚動師父?!敝е涞亩艚恿嗽?,“你們看著我做什么?”
“是,沒驚動師父?!鼻飶╊H有點喜極而泣的意味,嚇得冬泗趕忙掏出了帕子。
“喲,師姐,師父他老人家還活著呢!你別哭啊!”
他越是這般說秋彥哭得越厲害了,夜孤影瞪了他一眼,冬泗拿著帕子拍著她的后背有點不知所措。
“師姐,你這樣我真說不清楚了,師姐,誰,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師姐沒事,就是泗兒終于長大了?!鼻飶┠弥磷硬亮瞬聊槪般魞航K于能幫上忙了?!?p> “……”冬泗愣了愣,回一邊坐了半天嘀咕出一聲,“說的好像我跟個二傻子似的?!?p> “噗呲,嘿嘿嘿,你可不就是。”秋彥瞧著他這懵懂的樣子樂了。
夜孤影坐在窗邊看著下面人頭攢動,她瞧見了好幾個認識的面孔。
“左汀怎么來呢?”
“左太傅家的?”秋彥心思一動,“他可有給師父找麻煩?”
“試探了一下,麻煩倒是談不上?!闭f到這夜孤影笑了起來,“本來我還想著你們兩個女孩要是誰還在盛京待著,便替我回去,反正你師公也不會知道。
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你重傷,定然會受到懷疑。
唉!失憶的時候隨性表演就好,現(xiàn)在再隨心下去靖王府怕是要塌了?!?p> “師父怕是太在意了?!?p> “云承澤畢竟不是普通人!”她嘆息一聲,“泗兒,換張臉換身衣服下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左汀來這做什么。
靖王府沒個能事的,他一出來太過礙眼了,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盯著呢!我若是沒在這倒還好說,看見了又怎能不幫著?”
“好。”
冬泗下去之后兩人聽著樓下的買賣都沒什么感興趣的,也不知多久了秋彥總算是先沉不住氣了。
“師父就不怕他不是靖王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彥兒,太傅夫人是太后胞妹,這點你可清楚?”
秋彥若有所思,“是因為恨么?”
“嗯?!?p> “也是,左汀公子的母親本來是正室,為了給現(xiàn)在的太傅夫人騰位置才給休了。
休妻之后才知曉有生孕,許是生產(chǎn)時落下病根了,左汀公子四五歲時候終于是去了?!?p> “嗯,你調(diào)查的倒是細致。”
“那還不是怕師父遇上難事,我這個百曉生多少能幫著師父一點。”秋彥見她不怎么高興又問,“師父是在想霜降的事么?”
“我想逼泗兒一把,又怕逼得太緊了,往后他會恨上我。
他同你們不一樣,我看著他被扔出來的,有父母,只是長大后他不樂意認那家人。前年城中鬧瘟疫,那家人死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心結。
他本是不適合做這一行的,是我將他拽進這里,他想做什么往前我都依著他。
可現(xiàn)在你受傷,我也顧不上他了,他沒人跟著,到底該不該長大,對我來說是個難題?!?p> “師弟像曾經(jīng)的我們?!?p> 秋彥說完這話之后,師徒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師父?!倍舨恢螘r跑了進來,“拍賣差不多了,壓軸戲也上演了?!?p> “泗兒?!鼻飶┛戳搜垡构掠埃娝龥]什么意見才開口,“霜降的事,我跟師父決定交給你處理,你……”
冬泗臉上的喜色沒了,他給自己倒了杯茶,卻是坐立難安的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那杯茶水早就涼了。
“師父……”冬泗像是下定了決心,臉上的表情顯得堅毅,“師父,你愿意我去做這樣的事么?”
“撒嬌沒用?!币构掠俺林?,已經(jīng)起身了,“我去趟消息閣,你同你師姐在這慢慢想,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另找他人。
你在這糾結個什么鬼玩意?為師平日是怎么教導你的,細細想清楚!”
夜孤影拂袖而去,冬泗看著門被關上,他趴在桌上消沉了一會,“師姐,師父對我是不是很失望?”
“若真是失望了,師父又何苦對你說那些?”秋彥抿了抿嘴唇,“你就是想得太多,做的太少?!?p> “那師姐告訴我怎么辦?我一直不知道我們是要做什么?怕是師父也不知吧?師父那么有主見的人……”
“你管以后做什么?”秋彥詫異他的態(tài)度,“師父若不是時常失憶,她必然知道。師公說過,以前是師父帶著走,師父這樣了,往后的路就由他背著了。
他們倆師徒的默契不比咱們四個小,只是都不問都不說,都相信彼此?!?p> “那我也信師姐一次?!倍舻穆曇粜×讼氯?,“師姐說什么時候去?”
“今夜吧!免得夜長夢多?!闭f起本行來秋彥眼中的殺怒不比夜孤影小多少,“往常就沒碰上過這些沒腦子的主,師父生氣了,你師姐我也生氣了,度量你自己把握?!?p> “好?!?p> 夜孤影很少來消息閣這邊,內(nèi)室是別人談消息買賣的地方,這樣的生意也是春宵樓幫著賣的。
雖然做商家講究的是道義,但誰知道這道義能保持到什么時候去?
消息閣是個黑漆漆的屋子,中間點了燭火,只能看清交易雙方的面目,四周倒是沒什么關竅,關竅是在頂上連著的出氣管上,氣管連通著到了她現(xiàn)在的居室。
若是春蘿在這,一定會親自來聽,可換了霜降,她顯然是不知道春宵樓有這樣一個地方。
夜孤影來的時候這邊很是僻靜,她本沒心思偷聽什么秘聞,奈何自己聽力太好了。
“你確定沒說錯?”
“沒有?!?p> “那也用不了這么多?。∧憬o這么多我家主子問起來,我也不好作答,像是心中有鬼了?!?p>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難安什么?”中年男人笑笑,“就要左二公子?!?p> “那我回去商量商量?”
“我等你一柱香時間,春宵樓這里收費太貴了?!?p> “可架不住安全啊!”年輕人笑了笑,緊接著應當是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