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一番話好像提醒了何靜,自己當初不顧一切跑到千里之外的A民航大學上學,不就是想要時時刻刻和心愛的男朋友待在一起嗎?
況且,她已經(jīng)大半年找不到工作了,繼續(xù)下去,也很有可能是徒勞吧?
況且,她拿不出20萬這樣昂貴的中介費,即使父母幫她支付了中介費,她不一定面試得上吧?
況且,假設她真的面試成功,真的當上了飛行員,看看周昊宇現(xiàn)在,一個月里面有幾天是待在家里的,兩個人都出去飛行了,見面就會越來越少,航空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年輕”和“貌美”,萬一真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自己得不償失吧?
況且,即使兩個人情比金堅,日后結(jié)了婚,生了小孩兒,總要有人在家專心照顧家庭和孩子的,那么也就是說,自己遲早得辭職,既然如此,何必花費20萬的中介費去找工作?何必辛辛苦苦出去訓練和飛行呢?
想到這里,越來越覺得母親的考量沒有錯,對自己來說,周昊宇比較重要。
晚上,周昊宇回家,看到家中收拾一新,滿是溫馨。
餐桌前,依舊是何靜做的“新式”的小菜。
周昊宇問:“對了,你今天去中介公司了嗎?”
“嗯?!?p> 周昊宇繼續(xù)問:“怎么樣?談好了嗎?”
何靜:“今天實際去看了一下,覺得不太合適。另外,我又仔細考慮了一下,我覺得,你每天在外面飛的多,在家里待的少,如果我也飛了,就沒有人打理家里了,所以,我打算不找工作了,就在家里全心全意地照顧你、照顧我們這個小家,你覺得怎么樣?”
周昊宇沉默片刻,繼續(xù)夾了面前的“新式”的小菜,“黃瓜鹽放太多,周太太下次注意哦?!?p> 何靜:“我在和你說正事呢,你扯什么黃瓜呀。”
周昊宇夾了一片黃瓜塞進何靜口中,“我的意思是說,隨你開心就好。”
“真的?那你這就算是答應啦?”何靜咬了一口黃瓜,確實咸了。
周昊宇:“嗯,你看咱們學校這一界里,女飛的人數(shù)算多的了吧,畢業(yè)以后,大多不都是結(jié)婚做了全職太太嘛,我會多飛些航班多掙些錢,你就安安心心在家,也沒什么。”
何靜:“那以后,可就真的是你養(yǎng)我啦?”
周昊宇捏捏她的臉頰:“傻瓜,現(xiàn)在不是我養(yǎng)你嗎?”
……
陸凱旋依舊十幾天回來一次,有時住劉家,有時住陸家。
劉飛揚漸漸發(fā)現(xiàn)陸凱旋回家越來越晚,喝酒越來越多。
一日又是凌晨三點多才回家。
劉飛揚勸說:“以后少喝些,看你昨天都喝成什么樣子了?”
陸凱旋:“你懂什么,這是規(guī)矩,我想要往上爬,就要和領導搞好關系,想要搞好關系,男人之間,向來是靠喝酒加深友誼的,想要讓人家捧你、支持你,就得經(jīng)常和他們出去喝酒?!?p> 劉飛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隊之長了,前途光明得很,何必把自己陪成這副樣子。
陸凱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又怎么會之滿足于一個小小的隊長的要求呢?”
劉飛揚:“即便你很想升職加薪,也應該靠自己努力工作,何必這樣費盡心思呢?”
陸凱旋:“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劉飛揚:“我哪里有這樣說?!?p> 陸凱旋:“你是沒有說,但你就是這樣做了,你們?nèi)叶际沁@樣做的?!?p> 劉飛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凱旋:“非要我說的那么明白嗎?”
劉飛揚:“你說呀,我聽著呢?!?p> 陸凱旋:“你說,你和你父母是不是壓根兒就看不起我家和我父母?”
劉飛揚一頭霧水:“你在胡說什么?”
陸凱旋:“你敢說你們家沒有因為我爸是你爸的下級就輕視他了嗎?沒有因為我媽是從農(nóng)村嫁過來的就嫌棄她嗎?”
劉飛揚:“你是從哪里得出的這種結(jié)論的?”
陸凱旋:“你是嫁進我陸家的媳婦,你懷了孕,理應在我陸家養(yǎng)胎,而你卻跑回娘家,你媽也是,不讓我媽照顧你,你們這樣,不是看不起她,是什么?”
劉飛揚:“我沒有!我爸媽也不是那種人!是你想多了,我不過是住家里更習慣而已,再說,由我媽照顧我,你媽不是更省心嗎?”
陸凱旋:“哼,說的好聽,不就是覺得她是農(nóng)村人,不會照顧你嗎?”
“陸凱旋,我真沒有想到,咱們結(jié)婚這么久了,你是這樣看待我和我爸媽的?!眲w揚慢慢上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陸凱旋沮喪的坐在沙發(fā)上,喃喃自語道:“你們都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飛黃騰達,讓你們刮目相看?!?p> ……
一日,何靜、劉飛揚、李莎莎相約逛街,何靜一身寬松版T恤配寬松休閑褲,劉飛揚一身孕婦裝,肚子已經(jīng)7個月了,李莎莎,高腰吊帶配牛仔短裙,腳下高跟鞋面的鑲鉆閃閃發(fā)光,何靜、劉飛揚默默互視:明明都是同齡人,看人家李莎莎一副青春活力的樣子,跟著張飛學會打扮以后,皮膚是越來越白,人是越來越漂亮了,再反觀自己,這頭發(fā)、這衣服、這平底鞋,簡直是自己多少年前眼中的家庭主婦的標配呀。
下午茶店里,何靜問:“莎莎,最近沒什么情況吧?”
李莎莎:“放心啦,雖然主動出擊的女孩兒只增不減,不過你家那位嚴防死守得很,而且,有我在,誰敢造次?!?p> 劉飛揚:“靜靜啊,你怎么還這么疑心?!?p> 何靜:“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這些小姑娘可不像咱們當初,遇到我們家昊宇那樣的,還把一個一個往上撲?!?p> 劉飛揚:“我覺得你不用這么擔心的,是不是那幾個飛行員家的主婦老婆又給你灌輸什么奇怪的思想了?!?p> 何靜:“她們給我說的都是實際經(jīng)驗,傳說N年前A太太陪著老公從最底層的飛行學員一路熬到了機長,日子好不容易富裕了起來,結(jié)果半路殺出來個小妖精,比那機長的女兒可大不了幾歲,最后,那太太是人財兩空。”
“還有,有些人不圖人,就圖錢,老公那邊拿一筆‘保密費’,老婆那邊拿一筆‘分手費’,你們說說,多可怕?!?p> 李莎莎:“有這么恐怖?你都是從哪里聽來的,我爸我媽結(jié)婚這么多年,也沒有遇到你說的這些事情呀?”
劉飛揚:“要我說,你就是閑的,以后少和那些無聊又八卦的人聊天,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才幾歲,不覺得正往你從前笑話的那些無聊女人的方向越走越近了嗎?”
晚上,三女各自回家。
劉飛揚看看鏡子中的自己,穿著孕婦裝,大腹便便的樣子,好好一個青春少女,怎么變得這么臃腫,等生完孩子,一定要趕緊問問李莎莎是去的哪家健身館,一定要盡快恢復青春活力。
何靜亦看著梳妝鏡中的自己,回想起劉飛揚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回憶著最近的言行舉止,怎么越來越似她當初笑話的那些沒有追求、沒有自我,整天圍著老公疑神疑鬼的無聊女人,暗自決定,不可以再這樣下去,否則,她回變成連自己都看不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