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師不過兩天就返回了學(xué)校上課,而姜婉,仍然坐在會所里一動不動。
滿腦子里想的都是沈騫那晚的吉他聲,肉眼可見兩人的關(guān)系越發(fā)曖昧了起來,現(xiàn)在就差臨門一腳,就可以將人拿下。
但越是這種情況,越令人擔(dān)憂,姜婉不想給他找麻煩,但又總按捺不住想要見他的心思,這該如何是好?
想到學(xué)校里還有木頭通風(fēng)報信,還有石嘯盯著裴倩那個“賠錢貨”,總歸是安心不少,但也該是時候想想對策了。
只是姜婉還沒想到,這法子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好幾天沒見的南溪來了會所,看著愁眉苦臉的姜婉覺得有些好笑:“我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也有今天?!?p> “少說風(fēng)涼話了?!?p> 南溪從包里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姜婉:“我希望你能來。”
“這什么?”
“過兩天我要去參加一個綜藝節(jié)目的錄制,這是觀眾邀請函?!?p> “這些東西我沒興趣?!?p> “錄制地點在北城?!?p> 北城?
姜婉立刻來了精神,因為木頭剛發(fā)來短信說,沈老師要帶幾個學(xué)生去學(xué)術(shù)考察,地點就在北城。
“南溪,你真是我的恩人?!?p> “所以你要請我喝兩杯嗎?”
“喝喝喝,你今天所有的消費我買單。”
這兩人因為上次醉酒后一見如故,心中已經(jīng)把對方當做知己,此時坐在包間里天南地北地侃著大山,交流著自己這多年來的生活見解。
眼看著南溪的臉又是紅了起來,姜婉一臉八卦地湊近:“話說你跟那個男主角怎么樣了?”
“這次的綜藝就是我和他一起上,馬上又要進入宣傳期了,應(yīng)該感情會很不錯。”
“我沒問你明面兒上的,私底下呢?”
“私下?”南溪帶著醉意看著姜婉:“私下就那樣唄,各拍各的戲,離開了攝影機和大眾目光,我們就是合作的同事?!?p> “要是你們的cp粉知道了這些真相,怕是要哭瞎?!?p> “遲早都會知道的?!?p> “什么意思?”
“公司已經(jīng)告訴了我接下來的工作計劃,等這部劇拍完宣傳期一過,我和他就要解綁,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有合體出現(xiàn)的時候了。”
“解綁?”姜婉剛端至嘴邊的酒杯又放了下來:“為什么,你們這樣不是粉絲很多,呼聲很高嗎?”
“因為現(xiàn)在男男才是大勢啊,他之后會接拍一部耽改劇。”
“所以……他要換掉你這個老cp?”
“不錯。”
姜婉也不知是該祝賀她,還是安慰她,只能是端著酒杯和她多碰了幾杯,心思卻九轉(zhuǎn)千回到了其他地方。
多看了幾眼,看著這個在萬人面前演得毫無破綻的人,心里生了疑,一股濃烈的算計感平白升起。
“喂,我怎么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南溪低頭淺笑了一下:“沒有啊。”
“你不會是覺得我會看不下去,幫你一把吧?”
“你會幫嗎?”
南溪毫不掩飾地將問題拋出來,姜婉反而不知道該怎么接了。
“你是打定主意覺得我會不好意思去差你人情是吧?”
“你連沈老師都能拿下,我的問題也不是什么大事。”
姜婉站了起來,將手邊的邀請函扔了回去,轉(zhuǎn)身走向了門口:“我討厭被算計和欺騙?!?p> 南溪有些著急地站起身:“姜婉!”
“也許你不知道,在我們這種人眼中,仁義是最重要的?!?p> 姜婉大步走了出去,推了一把還在玩手機的板凳:“別玩了,送客。”
南溪走時,還是將邀請函放在了門口的柜臺上:“姜婉,我真的希望你能來?!?p> 姜婉絲毫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天花板,心里卻已經(jīng)將她罵了個遍。
像是想到了什么,姜婉推了一把剛坐下的板凳:“去給我查查這個南溪的底細,還有她和沈老師有什么關(guān)系。”
“沈老師?”板凳擰著眉:“咋啥都有沈老師的事。”
“少廢話,快去!”
姜婉獨自坐在沙發(fā)上,心里暗自祈禱千萬別和自己的猜想一樣,不然還真是越來越復(fù)雜。
自己不過是簡單想要談個戀愛,可不想有什么波折和坎坷。
等到板凳回來時,姜婉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即便閉上了那雙稍添風(fēng)情就可傾城的眼睛,她還是宛若畫卷一般,不施粉黛安靜沉睡,像是東方的辛德瑞拉在等待著她的王子。
板凳捏了捏手上的紙,有些不忍的用力推了推還是熟睡的人:“老大醒醒,我查到了。”
姜婉揉著眼睛坐起身,緩了好一會才接過板凳遞過來的東西看了起來。才看了一半,就有些生氣地將東西扔了出去。
“老大,怎么了?”
“把車開來,我要出去。”
“寧哥說過……”
“你開不開!”姜婉一聲怒吼,將會所里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板凳咬了咬牙,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姜婉打開一瓶水整瓶灌了下去,眼神卻越來越冷,抬眼掃過了地上散落的文件,還是伸手撿了回來。
上面很清楚的寫著,南溪為北城人,身家不俗,其父母與沈騫父母為世交。
而那個傳聞中沈騫的相親對象,正是她。
“南溪,你不愧為專業(yè)演員,連我的眼睛都瞞了過去。”
雖然資料不多,但其中的人物關(guān)系卻是簡單明了,之前南溪與沈騫見面時裝作不認識,她又偏偏來了臨城大學(xué)拍戲,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巧合。
只是她為什么在自己面前演這一出,卻讓姜婉遲遲想不透。
她到底是為了那個男主角左森,還是沈騫而來?
等不及板凳的車,姜婉就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來到了沈騫家門前時,還是在距離門一公分處停住了敲門的手。
剛才在樓下時,就已經(jīng)確定了他家還開著燈,本來還一頭熱的怒意,卻偏偏在這里泄了氣。
不過一門之隔,卻好似咫尺天涯。
沈騫之前在窗邊澆花時,就已經(jīng)看到了姜婉的身影,聽著腳步聲靠近也走去了門邊,卻遲遲未等到敲門聲。
兩人,心照不宣地都沒有了動靜,看著那扇關(guān)著的門,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