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楚妹妹原來轉(zhuǎn)攻詞賦了,不知有沒有什么心得啊?!狈狡及琢艘谎矍睾?,真當我不了解楚洛凝啊,要論作詩確實當?shù)蒙蠋讉€女子詩社中的翹楚,但這么多年來,可從來沒聽過楚洛凝作過一首詞。
“對于詞賦,我不擅長啊?!北緛砬睾步鈬迥€是很高興,可聽到秦翰說道作詞,楚洛凝趕緊小聲向秦翰提醒道。
“啊,害羞啊,你說你的詞作的不好?沒事,就把你那天雨后作的那首拿出來就行?!鼻睾膊⑽蠢頃迥奶嵝眩炊曇舾蟮暮傲顺鰜?。
“我…”聽到秦翰所言,楚洛凝一下慌了神,想要解釋清楚。
“沒事,相公幫你念一遍?!鼻睾厕D(zhuǎn)身,向楚洛凝眨了眨眼睛。
本想制止住秦翰的楚洛凝,看到秦翰示意,打住了制止的心思。
算了,事已至此再怎么解釋也沒有用了,只希望秦翰有什么辦法吧。
“這首闕詞是我家娘子雨后所得,那夜的雨來的比元豐二年的要晚一些。第二天我和洛凝在亭中小酌,洛凝看到滿地殘花,便心有所感。”
“我記得洛凝的詞是這樣的。咳咳?!鼻睾睬辶饲迳ぷ?,開始念道。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p> 秦翰念完整首詞,場中便再無人聲。
楚洛凝怔怔的看著秦翰,這首詞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跟本不是自己寫的,哪怕是自己從最開始便鉆研詞賦,怕是也做不出這種詞賦。
難道是他自己做的?可這首詞賦更像是出自女子之手,不不不,從沒聽說過他有結(jié)實其他才女,整個安平州也沒有女子有這種才華,古今很多詩詞名人風(fēng)格和本人差距太大的也不在少數(shù),想來這首詞賦是他自己所作,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向人展現(xiàn)真實的自己。
相比于其他女子的震驚,王詩雅更多的是好奇,什么時候洛凝姐姐和他在涼亭小酌了,真是的,還以為洛凝姐姐和她假的呢,哼,洛凝姐姐竟然騙我,回去再找她算賬。
看到眾人的反應(yīng),秦翰暗自笑了笑,比詞賦,怕是整個晉國女子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李清照,還挑釁我家神仙姐姐,小爺隨便拿出幾首詩詞都能砸死你。不過還望,清照姐姐莫怪啊。
“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狈狡紡堊爨馈T瓉沓迥谠~賦上的造詣已經(jīng)這種水平了嗎,怪不得不愿意搭理我,原來一直就在想看我笑話。
“哼,我們走?!狈狡甲兞俗兡樕?,連招呼也沒打一聲,便帶著紫苑詩社的一群女子離去。
“呀,洛凝妹妹原來你在詞賦上的造詣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怎么不早點拿出來,讓咱們新月詩社的眾多姐妹欣賞一下。”張倩拍了拍楚洛凝,嗔怪道。
“是啊,是啊,洛凝妹妹真是小氣。”新月詩社的眾女應(yīng)和道。
“我,這詞…”
“這詞剛剛作出來不久,而且我家娘子剛剛涉獵詞闕之道,并不知道這首闕詞水平如何,哪里敢拿到眾位姐姐眼前獻丑,還望眾位姐姐莫怪?!鼻睾蚕蛟娚绫娕傲斯笆?,笑道。
看著多次想要說話的楚洛凝,秦翰捏了捏楚洛凝的手,附耳說道?!澳阍傧胂虼蠹艺f這件事,我便當著眾人抱你嘍?!?p> 聽到秦翰的話,楚洛凝整個臉紅到了耳朵。
弄走了方萍,整個新月詩社又變的有說有笑,只不過話題從原來的張子真的詩,變成如夢令,和第一才女李清照的詞比起來,張子真的詩作,便失色了許多。
看著和眾人談笑風(fēng)聲的秦翰,楚洛凝皺了皺眉,這個秦翰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剛開始認識時,是一個為了十幾兩銀子,便敢冒著得罪安平州的“太子爺”侯子敬的窮書生。
出了意外后,患了癔癥,剛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便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
出了楚家,本以為會靠著手中的銀兩,給別人作畫寫信謀生,卻沒想到將酒樓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
當自己以為了解的差不多時,便又摔出了一首絕佳的詞賦,隨手掛在了自己的名頭上。
貪財小人,登徒子,商賈,才子,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秦翰。
……
“少爺,少爺,打聽到了,剛剛作出那闕詞的楚小姐,就是那邊亭子里的新月詩社中人?!币粋€小廝向著白衫少年說道。
“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哎,單單是這兩句,便已經(jīng)能夠力壓整個安平州的才子才女了?!卑咨郎倌険u了搖頭,感慨到。
“是啊,李兄,本來說好你今天只是來逛逛,沒打算作詩。我就把我最近寫的詩拿出來,也好趁此機會好好的出出風(fēng)頭,誰知道出了這么一首詞,這下哪里還有什么人記得我的詩作?!睆堊诱嬗魫灥呐牧伺哪X門,對著李文軒說道。
“走,我們?nèi)デ魄谱鞒龃说仍~賦的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p> ……
岸邊。
一艘巨大的畫舫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岸邊,相比于湖邊的其他小船和畫舫,這艘便顯得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不光在體型上,整個裝飾也更加豪華。
畫舫上。
“更另賢弟,一會兒可就靠你了,這詩詞歌賦,還是更另賢弟水平更高啊。”畫舫雅座上,一個瘦弱男子仰臥在上,兩個身材,面容姣好的女子在身旁捶腿捏肩,男子臉色蠟黃,眼窩深陷。
“呵呵,子敬兄放心便是。”劉更另拱了拱手,說道?!安贿^,子敬兄,那楚洛凝不過是奉安縣一富商子女,哪里需要子敬兄費這班差事,來迎合,而且聽說那女子為了拒絕子敬兄,還與人結(jié)了親事。只要子敬兄稍稍用些手段,不就…”
“誒,更另兄莫在言這些事情?!焙钭泳磽]了揮手,嘆道?!敖駮r不同往日,我家老爺子交代了,最近朝中有些變動,而且聽說有人下來行走,最近辦事不能大張旗鼓了?!?p> 侯子敬放下酒杯,笑了笑,繼續(xù)說道?!爸劣诨槭拢呛?,我乃刺史之子,整個安平州都是我爹說了算,她竟然選了一個窮書生,這是在羞辱我們侯家,哼,這次便是要更另賢弟出馬,教一教他們什么叫讀書人,算是先從他們身上拿些利息?!?p> “原來如此,那小弟此次必定全盡所能,助子敬兄辦成這樁美事?!眲⒏砺牭胶钭泳吹姆治?,心中大定,答應(yīng)道。
“少爺,船靠岸了?!?p> ……
兩伙人不約而同的向著一個目的地走去。秦翰幾人還不知道今日之事這么快就已經(jīng)發(fā)酵。
……
“姐夫,你不知道那個方萍,老是帶著白露詩社和我們新月詩社作對,雖然我們也沒少贏,但這次是最痛快的一次?!毕氲椒狡甲邥r慘白的臉色,王詩雅便止不住心頭的笑意。
“姐夫,偷偷告訴你,那個方萍本來是想嫁到侯家的,可是侯子敬看不上她,洛凝姐姐又看不上侯子敬,今天才被她刻意針對的?!?p> 秦翰沒想到原來兩人間還有這樣的過節(jié),怪不得那個方萍放著新月詩社的領(lǐng)頭人張倩不說,一直在針對楚洛凝。
“我看那方萍也不賴啊,又是白露詩社的領(lǐng)頭,侯子敬怎么不選她?!鼻睾踩滩蛔“素缘?。
“哎,姐夫你不知道,她雖然是白露詩社的領(lǐng)頭人,但她的詩詞造詣也沒比我強到哪里去。再說了,侯子敬是刺史之子,方家和楚家不過是商賈之家,在他眼里沒有太大區(qū)別,洛凝姐姐又有才華,又漂亮,性格又好,當然不理會方萍了。”王詩雅撇了撇嘴,方萍哪里有洛凝姐姐好啊。
“敢問哪位姑娘是楚洛凝?在下李文潮,剛剛聽聞姑娘一首如夢令,驚為天人,特來求教。”未等秦翰的八卦之心完全燒盡,便有一個聲音打斷了秦翰和方詩雅的談?wù)摗?p> “在下張子真,和文潮兄一同前來,打算認識一下作出此等佳作之人?!睆堊诱嫦蚯耙徊?,和李文潮并身,拱手施禮道。
“哇,竟然是張子真和李文潮?!?p> “是啊是啊,我們安平三大才子竟然一下子來了兩個?!?p> “想不到洛凝妹妹的詞賦水平竟然這么高。”
“兩位公子,小女子便是楚洛凝?!甭牭蕉说脑儐枺迥D時覺得頭大,讓自己品評也好,作詩也行,可讓自己和二人談?wù)撛~賦,那可是一個頭兩個大。
李張二人聞聲抬頭,看到楚洛凝,微微愕然,沒想到楚姑娘不僅才華出眾,人長得也無可挑剔。
楚洛凝十分無奈,都怪秦翰,沒事非要說是自己作的詞,這下出麻煩了。想到這里,楚洛凝用力的捏了捏秦翰的手。
看著楚洛凝嗔怪的眼神,秦翰微微尷尬,自己也沒想到一個石頭砸下去會濺出這么大的水花。
秦翰給楚洛凝一個放心的眼神,對著二人說道。“兩位兄臺,你們所找之人正是在下夫人,有什么事情向我交代便好?!?p> 聽到秦翰的話,李文潮搖了搖頭,沒想到此等女子竟以婚配,實在是可惜?!斑@位兄臺真是好福氣,竟娶到了如此才貌雙全之人?!?p> “多謝兄臺夸獎?!甭牭嚼钗某钡脑?,秦翰表面沒有什么情況,心里確是樂開花。這要放在現(xiàn)代,以自己的條件,秦翰實在不敢想象娶到楚洛凝這種女子,雖然和神仙姐姐沒有夫妻之實,可有夫妻之名啊。
“哎,福氣?誰知道是福氣還是晦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