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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洗心錄

第七十七章 密語

孽海洗心錄 風(fēng)行震旦 4220 2020-12-05 15:29:10

  青青將在南宮府的所見所聞告訴了風(fēng)逸寒,風(fēng)逸寒一直在聽,聽得很認(rèn)真,青青一口氣說完,風(fēng)逸寒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在一旁的慕容瑩瑩卻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她走到青青面前,急切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么,婉妹她們一家真的要去京城?”青青點點頭,“婉妹為何沒有告訴我!奇怪,我也從未聽婉妹說起過她們在京城有親戚,走得如此匆忙,其中定有隱情!”慕容瑩瑩自言自語道。青青接道:“我也感覺這其中肯定有什么隱情,只是他們不告訴我!”

  青青回頭對風(fēng)逸寒道:“公子,你定然知道,是么?”風(fēng)逸寒沉吟了片刻抬起頭嘆了一口氣,道:“你義父義母不告訴你,定然有他們的理由,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許更好一些!”

  青青黯然道:“今日義父義母送我出門,我總覺得,他們好像是在臨終訣別一般,我能看出來,他們很難過,如果僅僅是去京城看親戚,又何必心情如此沉重,我越想越不對,感覺今日就會是與他們的最后一面。公子,你告訴我,他們此行會有事么?”風(fēng)逸寒看著遠處沒有說話,慕容瑩瑩急道:“你問他有個什么用,他又不是神仙。還是我親自到南宮府走一趟,我去問我那婉妹,她定然會告訴我!”說罷,慕容瑩瑩便急切地向外走去。

  青青嘆息道:“此事如果公子都無能為力,我只能祈求上天了!”青青抬起頭望著天,此時已近黃昏,天邊那殘陽如血一樣紅,看上去有一種悲壯美。青青雙手合十閉目祈禱,口中念道:“愿我義母義母一家此去京城一帆風(fēng)順,無災(zāi)無難,遇難成祥,青青卑微,得義父義母垂憐收為義女,對青青關(guān)懷備至,青青不勝感激,在此愿折壽十年,換義父義母一家此行平安吉祥!”說完跪在地上,連連磕了三個頭。風(fēng)逸寒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皺起了眉頭。

  待青青站起身來,風(fēng)逸寒道:“他們只是你的義父義母,如若要你的生命去換他們的生命,你愿意么?”青青眨眨眼睛,“當(dāng)然是愿意的,我早已經(jīng)沒有了父母,他們對我好,就如同我的親生父母般,我對他們感激不盡,如果用我的命能換來他們的平安,我又有什么不愿意呢?”風(fēng)逸寒沉吟了一下道:“他們何時上路?””義父說的是明日一早就走?!薄懊魅找辉纭憋L(fēng)逸寒自言自語道,這時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來,原來是玲兒,玲兒急急忙忙跑過來道:“少爺,老夫人有事叫你去!還有……還有老夫人讓青青姑娘一起……一起去?”玲兒大口大口喘著氣,“母親讓我們?nèi)?,有什么急事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少夫人剛才到老夫人那說了幾句什么話,少夫人就急匆匆出門去了,老夫人就叫我來叫你們?!憋L(fēng)逸寒苦笑著搖搖頭,心道這個娘子還真是急性子,此番怕是宇文府也要被牽扯進來。

  二人到了韋玉如房間,見宇文傲也在,宇文傲一臉凝重,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子,口中自言自語道:“定有重要的事情……南宮世兄為何不告訴我……”見風(fēng)逸寒和青青到了,宇文傲對青青道:“青青,我聞瑩瑩說你今日到你義父家去了?”青青點點頭,“你義父一家是要遠行么?”青青又點點頭,韋玉如打斷宇文傲的話,對青青笑道:“青青,你且把你今日到你義父家的所見所聞給我們詳細說一遍!”青青于是把今日到南宮府的情形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次,宇文傲沉吟片刻,對室內(nèi)諸人道:“南宮兄不告訴我們,我們便主動上門去問,即使他們不告訴我們其中緣由,我們便當(dāng)給他們送行罷!”韋玉如道:“如今時候已晚,不如我們明日去罷?!庇钗陌恋?“不,就今晚去,他們?nèi)绱舜颐Γ虑槎ㄊ蔷o急,時間拖延不得!”說罷,宇文傲帶著韋玉如,風(fēng)逸寒和青青便出門向南宮府而去。

  天色已晚,華燈初上,幾人走了半個時辰,眼見前方已能夠望見南宮府的院落,卻見一個女子朝四個人緩緩走了過來,走近一看,原來是慕容瑩瑩,慕容瑩瑩垂著頭,抬頭看見了宇文傲等幾人,頗感詫異,于是趕緊對公公婆婆行了禮,風(fēng)逸寒笑道:“娘子先到此地,想必已經(jīng)問到了此中的緣由!”慕容瑩瑩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宇文傲對慕容瑩瑩道:“瑩瑩,你先到此,是否已問清楚他們此行的原因和目的?”慕容瑩瑩搖搖頭,“婉妹很奇怪,支支吾吾,只是說要到京城,別的什么也不說,我問她京城有什么親戚,她也說不清楚,說是隔得很遠的親戚,我們之間平時什么都要說,不知為何這次她要對我隱瞞!唉……”說完嘆了一口氣,宇文傲溫言道:“你不要著急,我們到此也正是為了此事,你碰見我們正好,我們一同再去!”慕容瑩瑩點點頭,于是,五人踏著夜色向南宮府的大門走去!

  宇文傲敲了門,開門的是南宮鷹,南宮鷹看見宇文府全家都在門外,臉上頗感詫異,當(dāng)然也不好拒客于門外,于是將眾人迎了進去。大廳里坐著三個人,南宮望,鐘玉嬋和陳墨光,南宮望和鐘玉嬋看見宇文傲全家到來,不禁詫異萬分,幾人起身迎客,南宮望拱手強笑道:“宇文兄夜里攜全家至此,不知有何要事?”宇文傲笑道:“南宮兄這是見外了,聽聞你們?nèi)颐魅毡阋骄┏侨ィ裢硖匾鈦硭托?,不知南宮兄歡迎否?”南宮望看了看青青,臉色頗有點尷尬,對宇文傲道:“明日去京城看親戚,些許小事,想不到勞煩宇文兄親自上門!罪過!罪過?!?p>  宇文傲看了看一旁的陳墨光,陳墨光一直坐著,閉著雙眼,沒有說一句話,但身上的傷口包扎痕跡猶是明顯。宇文傲轉(zhuǎn)過頭對南宮望道:“南宮兄,這位朋友受傷了!”南宮望點點頭,宇文傲道:“南宮兄,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何不介紹與我認(rèn)識?”南宮望咳了一聲道:“這位……這位是建陽陳墨光陳兄弟,今日才剛到我這里,他有事去京城,明日我們同路!”

  宇文傲對陳墨光拱拱手道:“陳兄,宇文傲有禮了?!标惸獗犻_眼看了宇文傲一眼,也拱手回了一個禮,卻沒有說話,“陳兄身上的傷看來是新傷,如果我所料不錯,八成是今日之傷?!标惸饪戳丝茨蠈m望,南宮望咳了一聲,對宇文傲笑道:“陳兄今日來我府上的途中,被人暗算了?!?p>  宇文傲急道:“南宮兄,我知此中必有隱情,你何不對我直言,有事我們一起商量,何必要獨自承擔(dān)!”

  南宮望躊躇半天,仍然強笑道:“宇文兄你想多了,此去純粹是看望親戚,別無他事。”韋玉如在一旁看得焦急,欲言又止,“夫君,不如……”“玉嬋,已經(jīng)晚了,你去看看婉兒的東西收拾好了沒有……”南宮望馬上打斷了她的話,鐘玉嬋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極不情愿地向內(nèi)院走去。

  韋玉如走上前對南宮望道:“南宮世兄,我們江南八大世家中,以你我兩家關(guān)系最是要好,如今你家有事,我宇文府豈能做座上賓,不如將事情原委說出來,大家也好一起想辦法!”

  南宮望聞言,突然面色一整,對宇文傲和韋玉如拱手道:“我南宮府的事我自會料理,不需要各位操心,諸位請回吧,鷹兒,送客!”南宮望突然下的逐客令,讓在場諸人一下愣住了,場面一下變得十分尷尬,此時,青青耳邊卻突然想起一個聲音,那聲音道“你按照我的意思辦”,青青聞言,馬上四處張望,想要尋找那聲音的來源,那聲音馬上道“不要到處看,我在你后面?!保嗲鄧樍艘惶?,她看別的人都沒有反應(yīng),才明白過來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這個聲音,青青心道,我莫不是遇到鬼了么,于是青青愣在原地,不敢到處看了,因為內(nèi)心恐懼,身體竟開始顫抖了起來,那聲音又開始在青青耳邊響起,“你怕什么,我是你家公子!”青青聞言,心中充滿疑惑,回頭看了一眼風(fēng)逸寒,只見風(fēng)逸寒站在原地負手而立,但嘴唇卻在不住翕動,那翕動的幅度很小,如果不是仔細看,卻很難看得出來,風(fēng)逸寒看青青轉(zhuǎn)過頭來,對她使了一個眼色,青青會意,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青青心道,公子本事真大,武功又高,還會法術(shù),公子只對我一個人說,肯定是重要的事,我一定要做好。那個聲音又開始在青青耳邊響起,“你向你義父南宮望說……”那聲音一直說了很多,青青不停地記著,說完了,青青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此時南宮望下了逐客令,眾人一下愣住了,場面一下子變得很尷尬。宇文傲和韋玉如對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露出一種不敢相信的神情,終于,宇文傲冷哼了一聲,對南宮望道:“好,今日我有心而來,想不到你拒我于千里之外,看來我等是自作多情了,就此告辭!”南宮望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的神色,轉(zhuǎn)身面相墻壁,背朝宇文傲,不再說話,南宮鷹上前,對宇文傲和韋玉如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宇文傲正欲離開,誰知青青上前阻攔道:“老爺,且慢!”宇文傲詫異地看著青青,青青走到南宮望跟前,對南宮望道:“義父,你又是何苦,你此次去京城,全是因為那幅畫,對么?”南宮望聞言馬上轉(zhuǎn)過身吃驚地看著青青,青青又道:“那副畫的秘密所在是因為那畫里藏有夾層,對么?”南宮望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陳墨光也將頭轉(zhuǎn)了過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青青,“那夾層中有一個重大的秘密,是關(guān)乎許多人的性命,對么?”南宮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那陳墨光已經(jīng)站起身走了過來,一手抓住青青的手臂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快說!”陳墨光很激動,青青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忍不住叫出聲來,南宮望忙道:”快松開……快松開,陳兄,她是我義女,千萬不要傷到她!”

  陳墨光看了南宮望一眼,終于將青青松開,青青揉了揉痛處,又道:“義父,實話說了吧,昨晚我在夢中夢見一個金甲神人,他告訴我義父義母可能近期會有難,原因是為了一幅畫而起,金甲神人還告訴我,那幅畫的秘密在夾層之中,這幅畫關(guān)系到人命,我因為預(yù)感不好今日下午才會過來,哪知看到你們正打算去京城,神色中又頗多憂慮,我心下便想昨日晚上那金甲神人所言不差!”南宮望聽了,仰天長嘆一聲,“今日見你來,原想瞞過你,誰知你心中卻早已知曉,鬼神之說不欺人也!”說罷又對宇文傲和韋玉如躬身行禮,“今日南宮望失禮,在此請罪,并非要故意隱瞞,實在茲事體大,不愿你們再卷入這場是非的漩渦之中?!?p>  宇文傲和韋玉如趕緊上前將南宮望扶起,宇文傲道:“南宮兄言重了,其中有何難言之隱,盡可詳細道來,你我兩家,同氣連枝,我們一起應(yīng)對便是?!?p>  于是,南宮望將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詳細地敘述了一遍,待到南宮望講完,宇文傲嘆道:“陳兄,南宮兄,你等此舉實乃我江湖人士楷模,為社稷,為黎民,為天下蒼生,我宇文傲甚為欽佩,此路前去頗多兇險,我愿一同前往,護送此畫到京城!”

  南宮望急道:“宇文兄,聽我一言,我之前不愿說出實情,便是害怕你要加入進來,我知宇文兄乃性情中人,俠肝義膽,知道此事真相之后必定不會讓我及家人獨往,勢必要同去,只是性命攸關(guān),死生事大,恐怕累及家人,望宇文兄多加考慮!”

  宇文傲哈哈一笑,豪言道:“大丈夫如死得其所,我何懼哉?我倒是想,南宮兄你帶著家眷,不正好受人以軟肋么?”南宮望嘆息一聲道:“我又何嘗不知,奈何玉嬋重情,兒女孝順,說要死便要一起,我實在拗不過,只得如此!我也想過,此次去京城,怕不是九死一生,怕是十死無生,大家死在一起,陰間做鬼也有一個伴!”說完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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